事故发生的第三天晚上，顾羽和云冥再次来到了出事的大厦。
大厦属于办公楼，白天繁华热闹，一到晚上就十分寂静安宁，只是因为不久之前在这里发生了尸体失踪案件，大厦周围还是加强了巡逻。
顾羽到的时候，就收到了不少人的侧目。
到了大厦楼下的时候，顾羽更是被拦了下来：“不好意思，这里晚上不得进入。”
“我进去看看。”顾羽把于楠行交给他的徽章递过去，对方一见徽章，便立刻侧身。
为了避免再出意外，大厦内部的部分灯光被打开，虽称不上亮如白昼，却也能保证进来的人能够视物。
走到一楼尽头的时候，顾羽遇上了也在大厦内巡逻的于楠行。
“顾大师。”于楠行早就知道顾羽会来，因此他也不奇怪会在这里遇上顾羽。
顾羽点点头：“正好，你跟我说说这段时间你们发现的几起尸体失踪案件吧。”
“没问题。”于楠行离开颔首，站在楼梯内侧，留出了外侧的位置给顾羽，两人并肩往上走着，一边走他一边叙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云冥走在最后，没有说话。
“目前我们知晓的尸体失踪案件一共有6起，这六起中有三起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都有三人以上目击者，包括昨天发生的坠楼案，剩下三起，一起发生在寂静的夜晚，有人路过寂静的巷子，看到了尸体和血迹，立刻报了案，结果警察到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所谓的尸体；还有一起发生在XX区的一栋大厦里，清洁工发现了藏在厕所里的尸体，但因为尸体是在他眼皮底下消失的，所以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也就没有报警，还是因为我们的人到处询问，才知道了这一点，至于剩下最后一起，就是你说的发生在拍卖会现场的那起。”
说到这里，于楠行看了眼顾羽，见顾羽并没有太大反应，只好继续说道：“昨天跟你聊了之后，我去找过杨行，跟他了解了之前发生在拍卖会的那一起事故，可惜的是杨行也只能作为目击者，无法提供太多线索。”
话说着，三人已经到了二楼，顾羽往二楼的走道走去，许多办公室的门紧闭，他只能在外面看个大概。
“如果你想进去，我可以让人拿钥匙过来。”于楠行说道，这一点特权，他还是有的。
“不必了，”顾羽摇头，“除非这里一整栋都是幕后那人的，否则他也不可能一间间进去布置。”
于楠行诧异地看着顾羽：“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这栋大厦布置过什么？”
“唔，”顾羽轻轻应了一声，反问道，“你们的人在这里蹲守了几天，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于楠行思考了一会儿，“具体怎么也说不上来，只是大家都觉得这栋大厦一到晚上就静的吓人，就好像是失了人气一样。”
顾羽点头，继续询问：“到目前为止，你们只发现了六次尸体失踪事件吗？”
这次，于楠行丝毫没有犹豫：“是，不过考虑到这次事件的特殊性，我们特地查了最近B市的失踪案件，做了一个大致的罗列，只可惜虽然我们能查到这些，却不知道这些人与我们这次案件到底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他们失踪的具体地点在哪里。”
一般来说，很多人能察觉到附近有人失踪，在什么时候失踪，可如果真要确切到那人到底是在哪里失踪，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顾羽对此也表示理解，只是继续问道：“在你们发现的六次事件中，这些尸体的位置有什么规律吗？”
于楠行皱眉：“很难查，六具尸体的位置分布在B市各个区域，也没有特定的环境，根本找不出规律，甚至于我们根本不知道背后的人在搞什么鬼。”
顾羽站在楼梯一侧，敲了敲墙面，随后将手覆在墙面上：“你摸摸看。”
于楠行认真将手覆上，不一会儿便拿起手，搓了搓手指：“奇怪，最近的天气一直都是大晴天，怎么会这么潮？”
顾羽笑了下：“这么潮湿的墙面，如果不是因为天气原因的反潮，那就是这栋大楼本身出了问题。”
听到这话，于楠行看着顾羽目光炯炯：“难道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吗？”
顾羽摇头：“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因，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可以肯定这栋大楼就是这些事件的中心。”
于楠行有些遗憾，但很快便兴致勃勃道：“那也好，至少知道了起源地，我会派更多的人看着这里。”
“不行，”顾羽看着他，“你的人必须走。”
于楠行皱眉：“为什么？”
“打个比方，这栋大厦其实是一个诱惑巨大的笼子，而你们的人，就是浑身是刺的荆棘，如果我是幕后之人，我绝不会轻易踏入一个布满荆棘的笼子。”顾羽本打算靠在墙上，只是摸了摸墙上的水渍，不禁有些嫌弃，只好退而求其次，靠在了另一边的扶手上，抱着手臂看向于楠行。
顾羽的话于楠行也十分认可，只是他仍然有些疑虑：“这次的事件闹得这么大，幕后的人只要稍微关注一下，就会知道我们的人这两天一直在附近巡查，要是我们的人全部撤走，他也不会轻易相信吧？”
“不，他会信，因为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顾羽看着于楠行微微一笑。
“怎么说？”于楠行诧异道。
顾羽笑了笑：“死者从大厦坠楼，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管对方有意还是无意，都很清楚这件事一定会引起你们的重视，既然如此，你们的人在外面徘徊一段时间也不足为奇，但你们的人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特别是在相同的案子发生过不止一次的情况下。”
于楠行一愣，蓦然看向顾羽：“你的意思是？”
顾羽还是微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大概也不会认为这栋大厦就是所有案件的中心。”
这一次，于楠行只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顾羽的意思，相同的案件发生过不止一次，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特殊部门一直都会保持警惕，只是他们所发现的六起案件，就有六个案发现场，每一个案发现场相隔甚远。
按照以往的定律，这些案件的发生地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这栋大厦，也只是其中一个案发地点罢了，特殊部门会为了控制舆论在这里呆一两天、三四天，却绝不会长久地呆在这里，大部队撤离只是时间问题。
“我明白了，”于楠行点头，“我会吩咐下去，换一批人接手这栋大厦。”
顾羽微笑着看着于楠行，心想不愧是特殊部门推出来跟他接洽的人，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他就能融会贯通。
“对了，你可以查一下，这栋大厦的业主都是什么人，特别要查一下，这栋大厦里的人有没有哪一位姓王。”
顾羽一说，于楠行也立刻想起了杨行所说的话，再加上他们得到的资料，连忙点头：“我明白了，我会立刻让人去查。”
“还有一件事。”顾羽再次开口。
听到这话，于楠行立刻认真看着顾羽，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恨不得从口袋里掏出纸笔把顾羽所说的任何一个字都记下来：“你说，我听着。”
顾羽揉了揉鼻子：“我给你们做事，有工资吗？”
于楠行：“……啊？”
顾羽皱眉看他：“你们不会让我做白工吧？”
“不，不是，”于楠行连连摆手，“我立刻去向上面申请。”
顾羽瞥了他一眼：“敢情之前真的没想过给我报酬？”
于楠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是之前没想到嘛。”
顾羽拍拍他的肩：“要不是因为我实在是太穷了，也不会问你讨要工资。”
于楠行震惊地看着顾羽，在他第一次听到顾羽的名字时，觉得他应该是世外高人，之后在画铺找到顾羽，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不是谁都有能力开得起画铺，只是如今……
Excuseme？
于楠行忍不住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云冥，他可听说了，这位是那个云家的人，就不说身家了，就是从手指缝里溜出一点点，就够一个普通人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顾羽还会缺钱花？
大概是注意到于楠行的目光落在身上，云冥抬眸看他，也不气，只是平静道：“别在意，赚钱是阿羽的乐趣，你要能说服他收下我的东西，这次的费用我包了。”
于楠行蓦然瞪大眼睛：“真的，你想送什么给他？”这可是买一送一的好事！
顾羽瞥了于楠行一眼，又看向云冥：“事先说好了，我不要钻石！”
云冥微微一笑：“不然换成金山？”
于楠行：咦？
顾羽：“免谈！”
云冥：“不然以身相许？”
顾羽狠狠瞪了他一眼：“滚蛋！”
云冥：“那钻石加金山加我？”
顾羽：“你要是再敢偷我的画，我让你生不如死！”
云冥：QAQ
于楠行：能认真工作不？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