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三公主!否则你也不用回宫了!”暴戾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段星逸双手紧攥成拳,难道昨夜……萧谨枫!你当真该死!!
郑御医哪敢怠慢,登时为段沐嫣检查伤口,当目光落在那血肉模糊的玉背时,不禁倒吸了口寒气!纵然三公主再不受宠,可也不至于让人摧残至此啊!!这下手的人,也太狠了!
顾不上多想,郑御医搁下背后的药箱,细细为段沐嫣验查伤口,细心之下,忽然如现没有受伤的部分竟然有一些粉末状东西落在上前!郑御医本想弄清这粉末到底为何物,却在伸手之时,差点儿让段星逸掰断了腕子!
“你要做什么?!”依旧是冰寒如锥的语气,郑御医登时解释!
“回二皇子,微臣只想知道,王妃之前上过什么药,那那粉末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或许…王妃的伤口与它有关!”郑御医极是无奈,自己乃宫中御医,自有医德,怎会…咳咳…
“不可能…那药是王爷今晨专程到济州为王妃求的…绝不会有问题….”周管家闻声反驳,却在语闭后后悔不已,王爷曾特别吩咐自己不可以让人知道这药是他求来的!心,莫名忐忑!不会!王爷绝不会在药中做手脚!可…可王爷为什么要让自己隐瞒这件事?!难道….
“哼!就是他的药才有问题!我来!”段星逸的眸光愈渐冷凝,转尔走到榻边,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触在段沐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这一刻,那种莫名的悸动再次涌至心头,段星逸狠摇了下脑袋,抛开所有欲`念,随后将指尖的粉末轻弹到郑御医的手里!
郑御医轻捏了些手中的粉末,伸至舌尖轻尝,眉微皱,沉静的眸光越发的黯淡!
“怎么样?!”段星逸冷声开口,眸间带着几分凌厉和寒蛰!
“回二皇子….这药….这药粉里似乎…似乎有辣椒的成分….”能坐到御医院头把交椅,郑御医的医术自不用说,事实上,他断定那些细微的淡红色粉末就是辣椒,可话说出去容易,要收回来就难了!刚刚周管家分明说这药是齐王为三公主准备的,这再显然不过了!所以他用了似乎来让事情模棱两可!
“不可能!!那绝对不是辣椒,王爷不可能这么做!!”周管家双目瞠大,奋力为萧谨枫辩解!
“辣椒…”段星逸的胸口猛然一震,一股莫名的痛涌至四骸,萧谨枫!你太狠了!打都打了,还要让段沐嫣受如此酷刑!好…好呵!这笔帐我段星逸算是记下了!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加倍偿还!
“呃….微臣也只是怀疑….”郑御医狠噎了下喉咙,感觉到事情不妙,本想收口!
“这药该不会都上在三皇姐的身上了吧!药瓶呢!”段星逸狠戾开口,阴冷的眸光扫过床榻边缘,恰巧看到床尾处的白色药瓶!
这一次,郑御医就算再想大事化小,也是不可能了!在那白色瓷瓶倒出来的余下的粉末里,确有辣椒的成份在里面!
“回二皇子…这药…的确是有辣椒在里面….”郑御医据实开口,心痛不已,万没料到堂堂齐王竟然如此下作,对一个女子,还是当今的大莫公主会用如此恶劣的手段!
“你愣着做什么!既然知道根源,还不快治!难道你想三公主活活疼死么!”段星逸几乎咆哮着开口,怒不可遏道!
“是….只是…三公主背部的伤口几乎溃烂,微臣只能…只能先刮掉表面的烂肉,再敷药…方才有效!”郑御医忐忑开口!
“那你还等什么?!”段星逸急声催促,目光寒冽似冰!
“三公主虽然昏厥,可这过程中难保她不会清醒,刮肉之苦,灼烧之痛…微臣是怕三公主忍受不住,会….会嚼舌自尽….”郑御医的担忧不是没有必要,为何死囚里的犯人,到最后唯一的愿望就是只求速死!因为他们忍受不了剧痛和恐惧的折磨!
“你的意思?”段星逸转眸看向昏厥中的段沐嫣,不可以!段沐嫣!再苦你也要活着…
###秋雨入心碎,独情冷冰心6
“微臣的意思是取个木棍或者湿巾塞进三公主的嘴里,可是这样怕三公主会有损伤….”郑御医不得不考虑周全,亦将所有后果预先告知段星逸,他可不想有人秋后算帐!
无语,段星逸径自走到榻边,轻将段沐嫣扶至自己腿上,手掌毫不犹豫的伸进她的嘴里!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儿!三皇姐若有事,你们都得给我陪葬!”段星逸黑眸乍寒,狠戾道!
“是….周管家!快让人端盆温水,好替三公主清洗伤口!”郑御医不敢怠慢,登时自药箱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此刻,周凛也顾不上那白色瓷瓶里到底有没有辣椒,只要能治好王妃的伤比什么都重要!
地上,缓了许久的秋月咬牙起身!
“周管家….我去….”秋月狠抹了眼角的泪水,转尔走出房间!不过片刻,便端着一盆清水立在郑御医身侧,周凛则端着托盘准备接下郑御医刮下来的烂肉!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自段沐嫣的口中吼出,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蜷起身子,双手狠抓住身下的床单!剧烈的疼痛充斥着她的五脏六腑,周身四骸没有一处可以逃出这厄运!那种利刃摩擦血肉的感觉让她痛不欲生,段沐嫣狠狠咬住段星逸的手掌,脸色顺间惨白,发出痛苦的呜咽!
郑御医知道,自己的动作越慢,榻上之人受的苦就越多,尽管那惨叫震到他的心底,可手上的刀依旧没有停下来!
身侧,秋月泪如雨下,整个身体止不住颤抖,辣椒….是她亲手涂在主人背上的啊!!这样血腥的场面,纵是曾经叱咤沙场的周管家都忍不住垂泪!
段星逸的额头渐渐沁出细密的汗滴,自手掌传来的疼痛却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在意,只是喜欢。却没想到,当看到段沐嫣如此凄惨的卧在自己怀里时,心会这么痛!痛到他情愿被刮肉的是自己!这是爱么….
殷红的鲜血自手掌蜿蜒而下,染红了华裳!段星逸承受着自手掌传来的咬痛,眸光却心疼的看向段沐嫣冷汗淋漓的面宠!郑御医的动作越发的加快,段沐嫣双目充血,铺天盖地的疼痛如潮水般汹涌来袭,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惨叫声打破了整个萧王府的宁静,凄厉的声音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为之一震!
郑御医的手法精湛,不过片刻,段沐嫣背后的烂肉已全数刮掉,此刻,段星逸的手掌已然疼的麻木,可他依旧没有抽出来的意思!
没有停滞,郑御医将早已准备好的药粉均匀的洒在段沐嫣的伤口处!又是一阵烈火灼烧的痛苦,段沐嫣已经没有力气大叫,低沉的呻`吟更让人为之心痛!直到最后,段星逸已经听不到段沐嫣的呻`吟,她再一次忍受不住彻骨的疼痛而陷入黑暗!
此刻,郑御医已经敷好药粉,接下来的就是包扎,鉴于刚刚段星逸的反应,郑御医拿起白纱缓身而起!
“回禀二皇子,这药粉乃宫中上品,只需一次,便可以不留伤疤,只是必须要细心包扎,白纱需绕过三公主的前腹,所以….”郑御医欲言又止,身侧,秋月抹了眼泪,正欲上前接过白纱,却被段星逸抢先一步!
“我来!你们都退下!”冰寒的声音不容拒绝,段星逸将手掌自段沐嫣口中慢慢抽出,鲜血依旧流淌,可段星逸却毫不在意!
“二皇子,男女授受不亲,这万万不可!不如交给秋月…”秋月闻声一震,登时俯身至段星逸面前!心知此事若传到王爷耳朵里,又不知要生出多少枝节!
“都退下!!”段星逸利眸如刃,狠戾开口,郑御医自是识趣离开,一侧,周管家忧心回应
“二皇子,相信王妃已无大碍,这等包扎之事就交给秋月,她一定…”未等周凛说完,段星逸那对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眸光幽寒
“你们听着,如果此事传到父皇耳朵里,而且是由本皇子开的口!你们觉得这整个萧王府,会不会安然无恙?!本皇子可以将此事压下!但现在,你们都给我滚!!”段星逸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眸光深邃幽暗,声音冰冷如锥!
“可….”周凛暗自掂量着段星逸那段话的重量,正如他所言,如果此事传到皇上那里,萧王府轻则抄家,重则灭族,不是皇上对三公主如何,而是皇族的威严不容侵犯!
犹豫片刻,周凛暗自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转眸看向秋月,示意其离开!纵有不愿,他们亦无选择!
“慢着!手上的托盘放在桌上!”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周凛垂眸,看着手中自段沐嫣背上刮下来的烂肉,心,微有一颤!
“放心!本皇子向来一言九鼎!既然应了你们的,自不会反悔!”段星逸知道周凛的顾忌,冷冷开口!
周凛微皱浓眉,却还是应了段星逸的要求,随后与秋月一同离开….
屋内一片寂静,段星逸手握白纱,缓步至段沐嫣的身侧,如玉的手指万般小心的将段沐嫣扶起,白玉凝脂的肌肤再度出现在段星逸的面前,心,莫名的慌乱,段星逸狠摇了下脑袋,尽力抛开心中的欲念!
白纱由下而上,一圈圈的绕过段沐嫣的前腹,直到胸前那傲人的坚`挺,深邃的眸子越发的黑了几分,段星逸狠噎了下喉咙,玉指轻扯着白纱,慢慢划过段沐嫣的胸前,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女人而无法自持,段星逸甚至在怀疑自己的自制力何时会变得如此之差!
就在段星逸为段沐嫣刚刚包扎完毕,屋外便传来一阵骚`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冷冽的声音蕴含着一丝怒气,萧谨枫才回府院,便看到几乎所有家丁都围在段沐嫣的房门外窃窃私语!
“回王爷…二皇子来探望侧妃,就在侧妃的房间里,连秋月都给撵出来了…”苏锦绣不失时机的上前禀报,字字带刺,只是话音未落,便被周管家打断!
“王爷!事情非锦绣所言,二皇子是带御医过来为王妃诊治!”周凛据实开口,心中仍不免疑问!
“御医?!那御医呢?!”萧谨枫声音冰冷,眸光幽寒,如墨玉般的瞳孔微微散着血色,抿唇一字一句道!
“御医….”周凛感觉到萧谨枫的暴怒,可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亦或者,所有的解释都是枉然!就在周凛犹豫之际,守在一侧的郑御医登时蹭了两步
“微臣叩见齐王….”一语毕,萧谨枫的眸光顺间乍寒,双手紧攥成拳,整个人踏着暴戾的步子冲向房间,身后,周凛狠瞪了眼面露得意之色的苏锦绣,转尔无奈看向郑御医!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乞求老天爷,希望王爷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才好啊!
伴着‘咣当’一声乍响,房门被萧谨枫狠狠踹开!
“你们在干什么?!”寒冽入骨的声音自萧谨枫口中几乎咆哮而出,看着床榻上的两个人衣裳不整,萧谨枫恨不得将段星逸碎尸万段!
没有理会萧谨枫,段星逸的手依旧停留在段沐嫣的玉肩上,如何都舍不得放开,来日方长吧!沐嫣…
感觉到萧谨枫的脚步越发的接近,段星逸不慌不乱的将段沐嫣平扶至软榻上轻覆锦被,忽然一阵掌风袭来,段星逸眸光忽闪,双手顺势扯过萧谨枫击过来的左臂,右手猛的松开,朝着萧谨枫的胸口便是一掌!这掌力度不大,却也迫使萧谨枫倒退数步!
“齐王下手前,都不看看对象是谁么?”段星逸倏的闪身,于萧谨枫面前束手而立,那双邪魅的桃花眼,此刻正微微眯起,隐隐散发着一股嗜血般的寒芒,睫毛闪烁,慵懒的看向眼前的男子!!
“哼!你们这对狗男女!做出如此苟`且乱`伦之事时就没想过自己的身份!”萧谨枫嗜血的眸光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凌迟!
“啧啧啧…萧谨枫,在你的眼里,是不是所有接触三皇姐的男人全都是苟`且乱`伦,包括你的好弟弟?!”段星逸微扬起弧度完美的下颚,倨傲的目光不屑的落在萧谨枫身上!
“你住口!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萧谨枫怒视段星逸,额头青筋迸起!
“事实?!!萧谨枫!!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才是事实!!整盘的烂肉!你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么?!看我…怎么忘了,你当然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这该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吧!”听似平淡的语气,却夹杂着怒意满腔!段星逸抖袖指着桌上的托盘,眼中的冰冷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什么意思?!”萧谨枫顺着段星逸的指尖,正看到托盘里满是鲜血的烂肉,淤黑的血浸染着似被灼烧过的腐肉,触目惊心!
“什么意思?!这床上躺着的,就算不是你的侧妃,就算不是大莫三公主,至少还是你的亲弟弟萧玉轩爱了许多年的女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打了她也就算了,居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我真是没想到,大莫的王爷居然也会使这种下三烂的手段,而且还是对付一个女人!”段星逸薄唇微勾,嗤之以鼻!段沐嫣吃苦,他可以救,但萧谨枫和段沐嫣的矛盾却必须存在!看到这样的场景总好过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呵!
“住口!她是谁用不着你来告诉我!!这里是萧王府,不是皇宫!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不得不承认,段星逸的话如利刃般刺在萧谨枫的心底,对段沐嫣的冷落,不止因为楚诗柔,还因为她是自己亲弟弟的至爱!有时候,萧谨枫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甚至是回避段沐嫣!只要看到她,萧谨枫就会想起自己此生最在乎的两个人!
“罢~既然齐王不喜欢听,那星逸告辞!不过…我以二皇子的身份警告你!皇族的威严,不是你一个外姓王爷可以挑战的!若再有下一次!本皇子便亲自带人平了你这萧王府!”段星逸眸色幽寒,眼神锋利如刃,语毕,正欲离开之时,却被萧谨枫拦了下来!!
###秋雨入心碎,独情冷冰心7
“不许走!你还没回答我!你们做了什么?!”刚刚进门一刻,萧谨枫分明看到段星逸的手掌正覆在段沐嫣裸`露的玉肩上,段沐嫣上身除了白纱几乎一丝不挂,段星逸的紫袍直到现在,还被段沐嫣压在身下!
“既然你爱的不是三皇姐,又何必在意我们做过什么?!难道…你已经忘记对楚诗柔的那片深情不悔了么?你…要移情别恋?!是啊~~一个死人再怎么美好给不了你想要的温暖,可三皇姐不一样…所以没人怪你….”段星逸微挑起好看的剑眉,挑拨着回应!!
“段星逸!!”萧谨枫的忍耐到了极限,未等段星逸说完,掌风再次击向眼前的男人,萧谨枫的掌风虽狠,却因为暴怒而失了精准!二人在屋内斗在一处,段星逸却能轻易躲开萧谨枫的攻击!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你该不会已经忘记楚诗柔长什么样子了吧?!萧谨枫呵!外面盛传你对那个女人如何恩爱,原来不过如此!”段星逸没有还手,只是不断激起萧谨枫的怒意!
狂怒压抑在心底,萧谨枫几乎疯狂的出掌,脑海里满是楚诗柔的绝美的容颜!没有…诗柔….我没忘记你….我怎么可能忘记你?!不会永远不会!!
“啊~~~”萧谨枫几乎疯狂的狂吼,终于忍受不住段星逸字字如针的诋毁,猛的将掌劈在桌上,水柳红漆的方桌应声而裂,那盘在段沐嫣身上刮下的烂肉溅洒一地!
门外,周管家听到狂吼的声音,再也淡定不下去了,猛的推门而入,他真怕王爷会失手打伤二皇子,那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周管家的闯入,让萧谨枫慢慢恢复了神志,此刻,段星逸已然立于门口,侧睥瞥向萧谨枫!
“周管家!你们王爷居然怀疑本皇子与自己的三皇姐有过格的行为,该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吧!郑御医你留下,帮齐王好好看看!”段星逸薄唇勾笑,眸中渐生一抹戏谑之色!语毕后转身离开!
“王爷….”段星逸离开后,周凛忧心开口,看着满地的狼藉,压在心底的疑问终究没有问出口!
“滚!!”萧谨枫暴戾挥手,却在周凛欲转身离开时将其叫了回来!
“周管家!秋月!你们进来!其余的人都退下!”房门紧闭,萧谨枫指着一地的淤血和腐肉,眸光森寒,戾声喝斥!
“到底怎么回事?!”萧谨枫的质问换来的却是无声的沉默,周管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难道要说,如果不是王爷您的药,怎么会有现在的场面么?!一侧,秋月垂眸哽咽着!
“本王在问你们话!!都聋了不成?!是谁准许段星逸踏进这个房间的!是周管家你?!还是秋月!!都不说话…难不成是这个贱人~~”萧谨枫赤眼如荼,目光陡然转到床榻上的段沐嫣!
“王爷~~您不可以这样侮辱王妃!如果不是您的药,王妃怎么会受刮肉之痛?!”秋月扑通跪倒在地,眼泪如洪水爆发,看着这一地的淤血,她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愤怒!这一刻,她甚至觉得那个二皇子不知要比自家的王爷好上多少倍!
“秋月!”周凛担心的事终于出现了,萧谨枫曾特别吩咐自己,不要将他取药的事告诉任何人的,尽管现在不是明哲保身的时候,而且周凛觉得现在说出事实不是最好的时机,王爷正在气头上,至少也要等王爷消了气再辩解不迟啊!
“周管家你闭嘴!!秋月!你什么意思?!”萧谨枫眸光幽寒,自己的药?!难道自己不到寅时便起程赶往济州,半日路程换了两匹千里马,清晨赶回来将药送过来有错了?!
“王爷!王妃那三十杖棍本就冤枉,您打也就打了!为什么还要对王妃下如此毒手?!辣椒粉洒在皮开肉绽的背上,该是怎样的疼痛!就算王妃可以承受杖刑,可您这么做岂不是要了王妃的命!不到一个时辰,王妃已经疼晕两次!这地上的腐肉和淤血全是郑御医刚刚从王妃背上刮下来的!”秋月泪如雨下,眸光毫无躲闪的直视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有那么一刻,她的目光里竟然闪烁着鄙视和不屑!
“什么?!辣椒粉?!”萧谨枫双目瞠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周管家!
“回王爷….郑御医的确在您给我的瓷瓶里验出辣椒粉的成分…”事到如今,周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自己失言,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瓶药粉是出自王爷之手!尽管他不相信王爷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不可能!本王自回春堂出来便一直未动那瓶子!直到交到你手里!这里面怎么可能会有辣椒粉?!”萧谨枫剑眉紧皱,眸光再次落在这满地的狼藉上,刮肉疗伤,一个女子要怎样承受这种万蚁啃噬般的疼痛呵!
“难道….”周凛猛然一震,似是想到什么,登时转身走到房门口,将厨房掌事李平叫了进来!,同跪在萧谨枫面前!
“李平!我问你,这药可是你亲手交到秋月手里的?!”周管家凝眸看向李平,这药瓶只经过三个人之手,不是王爷,不是自己,那一定是李平!
“周管家您交代的事情,小人怎敢怠慢啊!的确是小人亲手交到秋月手里的,这点秋月也可以作证啊~”李平狐疑看向周凛,虽然他知道王妃的出了大事,可具体的却不清楚因何而起!
“这过程中你没有动过?!”周凛双眉皱的更紧,如果不是李平,那这药瓶里的辣椒粉该如何解释啊!
“小人哪敢啊!而且…小人也没有理由动它啊!”李平据实开口,屋内的空气冷如寒潭,吓的李平忍不住哆嗦!
“那自我离开后,有没有其他人进过厨房?!”周凛不甘心,此事蹊跷,必是有人刻意为之,会是谁?!难道….
“没有!”李平坚定回应!一侧,秋月对这样的质问不禁嗤之以鼻,这整个王府,有谁不知道李平不仅老实而且本分,最重要的,他与王妃无冤无仇,根本不会在药里做手脚!周管家也不会!始作俑者根本就在眼前!
“王爷….”事到如今,周管家亦不知该如何查下去,原本怀疑的对象根本没有进过厨房,又怎会做手脚!
“岂有此理!没想到这萧王府竟然会有如此歹毒之人!本王一定会彻查,还侧妃一个公道!但是…如果下一次再让本王看到段星逸出现在这个房间,秋月,你该知道后果!!哼!!”萧谨枫幽暗的眸光自床榻转到秋月的身上,冷斥一声后,转身离开房间!
“秋月,你留下来照顾王妃,至于其他的事,既然王爷说要彻查,就一定会给王妃一个交代…”周凛凝眸开口,眸光扫过床榻上的身影时不免愧疚,老王爷…周凛有负所托啊….
血,顺着段星逸的手掌蜿蜒而下,滴滴落在地上,殷红刺眼,郑御医便是跟着这血迹追了上来!
“二皇子,还是先让微臣帮您将手包扎起来吧…不然这血…止不住啊!”郑御医忧心开口,想来三公主咬的不轻,否则不会过了这么久还在流血!
“不是要你留在萧王府么~”邪魅的眸子微闪了一下,段星逸悠然开口,慵懒的眸子径自看向前方,心底,却抹过一丝苦涩,血…就让它多流一些吧,算是对段沐嫣的预先的补偿
“呃…回二皇子…其实…”郑御医面露难色,其实郑御医岂会不知,齐王哪有什么病啊,自己不过是个幌子,是二皇子专门儿气齐王的,自己若不识相的留在那儿,保不准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呵!所以在段星逸离开半盏茶的功夫,郑御医便溜出来了!
“呵~你该不是怕回了皇宫,本皇子会出尔反尔,所以才急着追上来的吧?”段星逸忽然停了下来,妖娆惑世的俊颜缓缓靠近郑御医,戏谑的勾起薄唇!余光却有意外收获!
“微臣不敢!”郑御医没想到段星逸会突然停下来,且转身看向自己,登时心慌回应!
“放心!本皇子还不至于卸磨杀驴,不过今日在萧王府发生的事,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能让父皇知道!”段星逸慢慢转回身,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寒的光芒!
“微臣遵命!那如果七公主….”郑御医犹豫道!
“七公主….呵~郑御医,你觉得,那个瓷瓶里的辣椒粉会是齐王放的么?!”段星逸眸光一亮,正瞥到左手边偌大的一座茶楼!
“这微臣不敢…”郑御医还未说完,便被段星逸拽着走进茶楼!
“辛苦你了,本皇子今日请你品茶!”段星逸说话间眸光闪向人群,只见那抹绿色的身影,急匆朝皇宫而去!他向来不喜欢被人窥视,不过好在那抹身影的目标不是他!只是没想到,段梓桐在萧王府的眼线倒是忠心的很,事情才一发生,她便急着邀功去了…
皇宫太傅殿
“公主….”清越的声音似有提醒之意,萧玉轩看着段梓桐手中的上品狼毫已经在宣纸上搥了许久,不由轻唤道!
“呃….对不起…可能是昨夜睡的不好,不如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明日再练吧?”段梓桐美眸微闪,佯装一脸困倦!对于段梓桐的提议,萧玉轩自是乐意至极,自从到太傅殿,段梓桐还是第一次提前离开!
“既然公主身体不适,那玉轩为公主去请御医?”萧玉轩柔声开口,俊美的脸上,那双如池水般清澈的眸光闪烁着宝石般的光彩,让人只一眼,便觉眩目!如果不是有事在身,段梓桐怎舍得离开呵!
此刻,段梓桐万没料到萧玉轩会有如此心思,更是心花怒放!或许是她这段时间的努力有了成效,至少眼前如神邸般的男子肯关心她了!这的确是个好的开始!
“不用了,只是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不过玉轩的心意,本宫领了~”段梓桐的美眸不舍的自萧玉轩的俊颜上移开,天知道,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如果可以,她真想盯着这张脸看上一辈子!
###秋雨入心碎,独情冷冰心8
“微臣恭送公主….”萧玉轩浅浅牵动唇角,静如平湖的容颜在看到段梓桐离去的背影时散出淡淡的寒意!
在段梓桐离开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萧玉轩迫不及待的离开太傅殿,直奔廷倚阁!
“玉轩~今天怎么这么早?!”清冽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惊,段景阳狐疑看向萧玉轩,忧心开口!
“没事,段梓桐走的早而已….对了,你这些天有去过御医院没有?”萧玉轩将房门紧闭,走到段景阳身侧,肃然道!
“没有,你不是说怕段星逸他们起疑,所以不让我去么~”段景阳不解的看向萧玉轩!
“那就好….今晨,我本想到御医院再去打探那个为你熬制风寒药的李柄成老家在哪里,正巧看到段星逸拉起郑御医就朝外走,幸好我在暗处,所以一路紧跟,没想到跟到东门时,段梓桐的丫鬟晴兰竟然豁出命的阻拦段星逸!后来段梓桐和段星逸甚至还为此大吵一架,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段星逸要去救一个人,显然,段梓桐并不同意!我在想…那个人会不会是李柄成?”萧玉轩剑眉紧蹙,百思不解!
“我想不会!玉轩…段星逸这个人的城府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如果真的是他命李柄成在我的药里下毒,那他断然不会留下活口!更别说是去救!所以他们口中所说的另有其人!我现在只希望李柄成还活在世上!否则…我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段景阳眸光黯淡,不由轻叹口气!
自从解禁廷倚阁,他便每日到御雄殿向段辰请安,可是每一次,都是在门外磕头跪拜,直到现在,他都没见到段辰一面!段景阳心凉至极,母妃已经死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让父皇忘记这二十年的怨恨么?!更何况,母妃是冤枉的…
哀莫大于心死,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没有了母妃,没有了妹妹,段景阳忽然觉得很冷…
“景阳!不管怎样,就算是为了沐嫣,我们都要坚持下去!”萧玉轩紧攥着段景阳的肩膀,似在给他无限力量,萧玉轩知道,只有段景阳得势,才会让段沐嫣的在萧王府的地位稳固,至少不会受王兄的侮辱和欺负,而且,也只有段景阳得势,自己才有可能和沐嫣在一起….这股无形的力量时刻推动着萧玉轩,纵是毫无头绪,也不曾放弃!
储凤阁,段梓桐前脚刚回寝宫,苏锦绣后脚便要求见
“来的正好!我倒想知道,我那个好弟弟到底在萧王府都干了什么!晴兰,你在外面守着,让苏锦绣进来!”就算苏锦绣不来,段梓桐也打算让晴兰叫她,这倒正遂了段梓桐的心意!
“是~”晴兰恭敬领命,转尔退出寝宫!
“奴婢苏锦绣叩见七公主….公主救命啊….”苏锦绣战兢的踏进储凤阁,面色慌张,才一进门,便扑通跪倒在地,哽咽开口!
“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别动不动就救命救命的!天大的事儿,不是还有我这个公主呢么!说吧!什么事儿!”段梓桐优雅的端起翡翠方桌上的茶杯,一丝暖意自手心涌起,晴兰还真是个细心的丫鬟,每次从太傅殿回来,这桌上的茶永远都是热的!
“回公主…这次,锦绣怕是在劫难逃了,今晨,锦绣无意中看到齐王竟然连夜为侧妃到济州求药……….想来二皇子带来的郑御医该是查出什么端倪,王爷才会如此暴怒的离开侧妃的房间,而且已经开始彻查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发现那药里有什么,可…可奴婢怕东窗事发,那以后…就不能为公主办事了….”苏锦绣涕泪横流,泣不成声,尽得自己已经做的天衣无缝,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必须要再做筹谋,不过苏锦绣承认,当听到屋内惨叫连连的那一刻,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的无法自持!
“我果然猜的没错!哼!”只听‘砰’的一声,段梓桐陡然站起,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幽暗的眸子顺间迸发出狠戾的寒芒,段梓桐皓齿暗咬,尽管她猜到自己的弟弟出宫是为了救谁,可当从苏锦绣口中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段梓桐还是忍不住愤怒!
“公主….”苏锦绣畏缩开口,眸子微抬,乞求般看着段梓桐!
“你想要本宫怎么做?”段梓桐狠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慢慢坐回椅子,神态慢慢平静,只是那眼中的光芒更加森冷!
“回公主…奴婢觉得,除了王爷,周管家和那个厨房的李平外,还有一个人碰过那药瓶…呃…奴婢自然不算在内…”尽管苏锦绣有些畏惧眼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公主,可从段梓桐的语气中,苏锦绣知道,这个忙,段梓桐是帮定了!段沐嫣呵!亏得你有这么一个好妹妹呵,就算我想让你过好日子,有人还不许呢…
“回春堂的肖大夫~”段梓桐悠然开口,美如蝶羽的眸子斜睨着眼前看似毕恭毕敬的苏锦绣!倒还真是个心肠歹毒的丫头,这种人,可以利用,却不可以信任,一旦利用完了,这种人断不能活下来!因为她知道的事情太多!多到只有到阎王那里,才能守住秘密!苏锦绣啊苏锦绣,段沐嫣魂断之日,便是你命丧之时!
“公主不愧是天之骄女,所有事情在公主眼里都一目了然!锦绣佩服,日后必定以公主马首是瞻!”苏锦绣连忙表明心迹,字字铿锵,言之凿凿!
“你是想本宫派人到济州解决了肖大夫,再将所有罪责以合理的解释推到肖大夫身上,对么?”对于苏锦绣的信誓旦旦,段梓桐只觉得虚伪,不过她承认,苏锦绣的阴损,却是她对付段沐嫣最好的利刃,有这样一把刀在为她拼杀,这善后之事,她自然会处理得当!
“公主英明,锦绣想只有这样,王爷才不会追本溯源查到奴婢身上…”苏锦绣登时俯身,恳切回应!
“这件事交给本宫,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退了吧~”段梓桐玉手轻挥,示意苏锦绣退下!
“奴婢谢过公主…奴婢告退….”就在苏锦绣转身欲走之时,段梓桐突然开口!
“慢着!你到储凤阁的事,不可以让二皇子知道!”段梓桐已经不再相信自己这个亲弟弟了,如果他知道苏锦绣是自己眼线和帮手,还不知道要做出怎样出格的事情呢!
“公主放心,锦绣自会小心行事!断不会让任何抓住把柄,更不会有人知道奴婢认得公主….”苏锦绣回眸,俯身恭敬,坚定开口!
“不错…本宫没有看错你!退下吧~”段梓桐微微颌首,眸光中的冰冷转瞬即逝!
看着苏锦绣离开的背影,晴兰心里总有些忐忑和不安,晴兰知道,每次苏锦绣来,定是七公主受了什么委屈,或是将要受什么委屈!说到底,当日不是自己假扮段沐嫣,或许她会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现在…
“晴兰~”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晴兰闻声走进储凤阁,随手将房门紧闭!
“主子有何吩咐?”晴兰轻盈两步至段梓桐身侧,恭敬俯身道!
“你即刻到济州,将回春堂的肖大夫灭口,并留下线索,称他是南越潜伏在我大莫的细作!”冰冷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段梓桐眸光阴寒,樱唇划过一抹诡异的弧度!
“可是…肖大夫真的是….”晴兰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段梓桐,不解质疑!
“晴兰,就算那个肖大夫不是,但至少,他曾差点儿救了段沐嫣,就凭这点,有这样的结果,是他应受的!”段梓桐的声音越发的冰冷,晴兰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救了肖大夫的性命,只会让主子不高兴,晴兰没有办法,段梓桐对她有恩,除了忠诚,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是~”晴兰领命,转尔离开储凤阁!整间屋子寂静无声,段梓桐柳眉紧蹙,心里的结依旧没有解开!
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段梓桐的深思…
“谁?”段梓桐不由的抬眸,看向房门的方向!
“星逸~”清越的声音悠然响起,段梓桐闻声,只负气扭头,默不作声!房门意料之中的开启,段星逸踱步踏入储凤阁
看着段梓桐那张乌云密布的娇颜,段星逸薄唇微勾,似笑非笑道
“星逸就知道皇姐是在生气,所以才从萧王府回来,便到皇姐这里负荆请罪来了~”段星逸优雅的走到翡翠桌边,修长好看的玉指轻提起茶壶,倒满茶杯,恭敬举至段梓桐面前
“姐姐若是真生气,便打星逸两下,且莫这样不吭声,伤了自己的身体,星逸可是会心疼的~”邪魅的眸波光潋滟,闪烁着少有的虔诚,段星逸见段梓桐依旧不作声,薄唇再度轻启
“如果姐姐觉得星逸的诚意不够,那星逸便给姐姐跪下,直到姐姐解气为止!”段星逸说话间便欲跪倒在地,却在下一秒被段梓桐拦了下来!
“胡闹!你堂堂二皇子,大莫未来的皇帝,怎么能说跪就跪!”段梓桐终是没沉住气,接下段星逸手中的茶杯!
“给自己的皇姐跪又有何妨,长姐如母,如今这世上,您是我最亲的人了,莫说是跪,就算是为皇姐死,星逸亦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段星逸挑了挑好看的修眉,眸中闪动着让人炫目的异彩,唇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底,闪过一抹诡异!
“呸呸呸!!谁让你死了!!快收回刚才的话!!”段梓桐闻声,脸色微变,不管怎样,眼前之人毕竟是她的亲弟弟,段梓桐就算再怒,不理也就是了!断然听不得如此不祥之话!
“那皇姐是不生星逸的气了?”段星逸缓身而起,魅惑幽深的眼眸璀璨如星!
“你啊~皇姐不求你赴汤蹈火,只求你以后别再管段沐嫣那个贱`人的事儿!她是咱们仇人的女儿,虽然母妃和那个凌紫烟死了,但皇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次你带郑御医去救段沐嫣,还不惜打伤晴兰,与皇姐对峙!到底为什么?!星逸!皇姐真的不明白,你口口声声说不是因为喜欢,那你倒是给皇姐一个合理的解释!”段梓桐苦口婆心道!
###秋雨入心碎,独情冷冰心9
“既然皇姐您说到这个份上,那星逸也不好隐瞒什么,皇姐您不是早就想让星逸对那个段景阳下手么?不是星逸没将皇姐的话放在心上,实在是时机未到!皇姐试想,如果段景阳死在幽禁之时,足不出户却死于非命,你觉得父皇会不会彻查,朝中众臣会不会非议,那你我岂不成了众矢之的!”段星逸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解释’着自己的反常!
“那与段沐嫣有何关系?!”段梓桐承认,当初在段景阳的药里下毒是她欠缺考虑,所以对于段星逸的话,她无可厚非!
“当然有!现在段景阳已被父皇解禁,不过只要他在皇宫,我们就不能动手!但他离开皇宫就不一样了!”段星逸薄唇微抿,那抹弧度诡异非常!
“这怎么可能?!父皇圣旨说的清楚,不可以让他踏出皇宫半步,就算他想,那些侍卫也必然不会同意!”段梓桐不以为然道!
“这就是我要救段沐嫣的目的!皇姐试想,这世上唯一可以让段景阳发狂的人是谁?!”段星逸一语破的,段梓桐似有恍然,可双眸还是有些迷惑的看向段星逸!
“你的意思是…”
“段景阳一定要死,可现在不是时候,星逸的安排还欠周全,这个时候,如果段沐嫣被杖刑的事传到段景阳耳朵里,若他不顾一切的离开皇宫,后果会怎样?!”段星逸字字珠玑,眸色肃然!
“或许父皇…”
“不是或许,父皇必然会再次将他幽禁在廷倚阁,或是一年半载,十年八年都有可能!到时候,星逸就再没下手的机会了!所以…之前得罪皇姐,星逸也是迫不得已!”段星逸垂眸看向眼前的段梓桐,脸上略显愧疚!
“原来如此…那是皇姐误会你了!可是…你也该早些告诉皇姐啊~不然也不会发生今晨的事儿!”段梓桐似有埋怨道,心里却对段星逸的解释深信不疑!
“这种事儿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星逸也是为了皇姐着想,知道的越多,风险就大….”段星逸言之凿凿,言语中显露的关怀让段梓桐不免愧疚,时尔暗自唏嘘,从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竟有这样的城府,也算是种欣慰吧…
“罢了,既是如此,那姐姐应你!暂时不会插手萧王府的事儿,但也仅此而已!”段梓桐轻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眸光看向自己的弟弟,不过她知道,就算她不管,段沐嫣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好日子过!
“为了成全星逸,让皇姐委屈了…”邪魅的眸子微微一闪,段星逸感激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其神其貌,倒让段梓桐有些惭愧……
秋风扫过,落叶纷飞,屋内檀香袅袅,烛火摇曳!段沐嫣醒过来的时候,秋月正抚在床榻边缘浅睡着!
背部还是隐隐作痛,却不似最初那般刻骨,段沐嫣柳眉微蹙,尽力回想着昏迷前的事,可除了锥心刺骨的痛,她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在段沐嫣努力回想的时候,忽然发现枕边被叠的整整齐齐的紫袍,心,猛然一震,她记得这件紫袍,是段星逸的!脑海里的画面渐渐清晰,她分明记得自己在衣裳不整的时候,段星逸突然闯了进来!
是梦么?!段沐嫣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紫袍,清澈的眸光忽然闪过一抹厌恶,没有犹豫,甚至没有考虑背后的伤口,段沐嫣一把攥起紫袍,猛的将其扔在地上!!
“呃….”剧烈的牵扯使得段沐嫣背后的伤口再次裂开,啃噬般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而至!床榻边缘,秋月闻声猛的睁眸,正看到段沐嫣痛苦的表情!
“王妃?!您醒了~”秋月急匆起身,将段沐嫣扶回床榻,轻倚在床栏上!
“月儿,我问你,那个紫袍…那个紫袍怎么会在这里?!段星逸来过?!”段沐嫣不可置信的看着秋月,完全不顾及身后传来的隐痛!
“王妃…你先别急,二皇子是来过没错,只是…如果不是二皇子带来郑御医,您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大婚当日,秋月曾见过段星逸的霸道和无情,可是经此一事,在秋月的眼里,那不可一世,甚至还有些蛮不讲理的二皇子,至少要比自家王爷显得光明磊落!
“什么….他带御医来了萧王府?!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月儿,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段沐嫣紧扯着秋月的衣袖,柳眉蹙起,段星逸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带御医?!这其间定是有什么阴谋!皇兄…难道是皇兄出事了?!对于段星逸和段梓桐,段沐嫣唯一的印象就是知道他们是来寻仇的!只是他们如何对付自己都无所谓,她担心的是皇兄!
“王妃….您别激动…二皇子带郑御医来,是为了给您疗伤,如果不是他们来的及时,您恐怕…王妃….王爷他…他太过分了!”秋月的声音越发的哽咽,眼泪自眸底扑簌而下!
见秋月神情悲戚,泪光莹莹,段沐嫣越发的疑惑,这又与萧谨枫有什么关系!
“月儿….王爷他…他是不是与二皇子发生争执了?!他是不是…”段沐嫣心中一惊,如果萧谨枫打伤了段星逸,以父皇对段星逸的疼爱,岂不是要降罪整个萧王府?!
“不是~不是这样!是王爷他…他在你的金疮药里下了辣椒粉,早晨李平送过来的那瓶药,原来是王爷交给周管家的!就因为里面有辣椒粉,所以月儿在为您敷药时,您才会痛的锥心刺骨,甚至几度昏厥!当时月儿手足无措,正巧二皇子带着郑御医冲进来!那个时候,您背后的伤口已经溃烂,是郑御医为您刮肉疗伤,您才会躲过一劫,而且…为了不让您在剧痛的时候咬到自己,二皇子还将他的手伸进您的嘴里!月儿看的很清楚,二皇子的手被您咬的极深,走的时候手掌的血依旧在流….”
心,愈渐冰凉,卷曲的睫毛氤氲出一片雾气,段沐嫣如何都没想到,萧谨枫居然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折磨自己!她更没想到的是,段星逸竟然会为了自己做出如此不计后果的举动,这世界是怎么了?!被自己的夫君害,却被仇人救!黑白颠倒了么?!
“王爷…他承认了么….”泪,悄无声息的滑落,段沐嫣的脑海里忽然出现那抹白衣胜雪,这一刻,她多想扑到萧玉轩的怀里,倾诉这所有的承受不起!
“王爷虽然没有承认,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那药瓶只经过三个人的手!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周管家,再有就李平!周管家和李平自不会害我们!可王爷就不一样!他分明….”秋月悲愤开口,却被段沐嫣打断!
“月儿!算了….不管是谁都不重要…段…二皇子来,还有没有说过什么?有没有说宫里面的事?”对于萧谨枫,段沐嫣不想去计较,也没想过追究,他们之间的裂痕和误会太多了,多到用这一世的时间去解释都无法化解,既然如此,便随他去吧!
段沐嫣忧心的是段星逸,他的举动太过诡异,分明恨之入骨,又何以会带御医来救自己?!一定有目的….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段沐嫣现在害怕的是段星逸会对自己的皇兄不利!屈指算来,自己该有三个月没见到皇兄了…
“没有…二皇子只是担心您的身体,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说!而且二皇子说过不会将这件事向皇上禀报,以致牵连到萧王府…还有…”秋月欲言又止,尽管有些难以启齿,可秋月还是觉得该向自己的主子言明一切!
“还有什么?”段沐嫣微蹙柳眉,狐疑看向秋月!
“还有就是….您身上的白纱是二皇子亲自包扎的…王爷回来的时候,该是正看到这一幕,所以才会与二皇子动手….”秋月垂眸,低声开口,当时的情况不是她可以左右的,否则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什么?!他…他怎么可以?!”段沐嫣惊诧的看着眼前的秋月,脑海里陡然浮现出那张妖娆邪魅的,几乎带着魔性的俊颜!自己的白纱是贴肤包扎,那岂不是与段星逸赤`裸相对?!!
“王妃对不起…当时二皇子很坚决,说是不放心我们,要亲自为您包扎,周管家有阻拦过,可是二皇子说,如果我们不同意,他便将此事告到皇上那里…那整个萧王府…”秋月登时跪倒在地,眼中尽是愧疚,她很清楚段沐嫣的愤怒,可当时的情况,却不是她一个丫鬟可以左右的
“月儿…你快起来,这不怪你…他是皇子…有谁可以违背得了他的意愿…或许我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一趟了”段星逸呵!你该是觉得我在这萧王府的日子过的太安逸了,所以才会时不时的走这一遭!
夜,越发的深邃幽暗,后园四角方亭内,萧谨枫一身青裳,凛然站在‘小柔’的坟前!
“天凉夜冷,王爷还是早些歇息…若小姐看到王爷如此,必会心疼不已….”轻柔的声音蕴含着一丝落寞,苏锦绣说话间,摇曳着走到萧谨枫身侧,手中的披风很是自然的落在萧谨枫宽厚的肩上!
“如果诗柔没死,该多好….锦绣本王是不是错了…如果当初没有遇见诗柔,没有娶她,或许….她会过的很幸福…至少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低沉的声音蕴含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力,萧谨枫凝视着眼前的坟墓,目光空洞无依!
“小姐曾跟奴婢说过,王爷是上天赐给她的最好的礼物,这一生,因为遇到王爷,她才不会感到虚度和孤独,与王爷在一起的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所以….小姐从没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她爱王爷,就算不能和王爷白头偕老,至少,在和王爷一起走过的七年里,她已经得到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如果小姐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怪王爷!所以王爷也不该有如此想法….”苏锦绣转向‘小柔’的坟墓,阴柔的眸光闪烁着一抹晶莹,在萧谨枫面前,苏锦绣的表演不会有半点失误,该落泪时,她断不会吝啬那点泪水!
“诗柔真的这么说过?”深邃的眸光遥望着远方的星斗,萧谨枫眼中的莹光如繁星般璀璨,心,忽然很痛,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愿意付出一切去追回那逝去的岁月…
“奴婢亲耳听到,而且不止一次….”苏锦绣不失时机的抬起玉手,轻拭着眸间的眼泪,唇角,一抹诡异的弧度转瞬即逝!
###秋雨入心碎,独情冷冰心10
“可是本王终究负了诗柔…天意弄人,想娶的娶不到,不想娶的却要忍受这种无奈和悲哀!锦绣,你知道么…本王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玉轩…还有段沐嫣…这样的局面,到底何时才能结束?!再这样下去,或许所有人都会疯的!我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萧谨枫眉心纠结,双手紧攥成拳,对诗柔的深情,让他无法对段沐嫣表达一丝善意,对玉轩的愧疚,让他无法对自己的侧妃展露一丝笑容!他何尝不知道段沐嫣的无辜,可除了忽视,他什么都不能做!
但这一次不一样,那满地的狼藉时时刻刻在萧谨枫的脑海里浮现,纵横沙场多年,再血腥的场面他都见过,刮肉疗伤的痛,他岂会不知!
“奴婢知道,王爷是在为侧妃的事情烦恼,只是奴婢有些疑问,何以二皇子会如此及时的赶到萧王府,还带上了御医,难不成他会算的么?知道王爷为侧求药,而且知道那药有问题…”苏锦绣似善解人意的开口,月色朦胧,那纤长浓密的睫毛,掩饰住了那眸底迸发而出的寒芒!
“你在怀疑…段星逸?!”萧谨枫眸光微凛,斜睨向一侧的苏锦绣!一整天的时间,他几乎查遍了府中所有的人,在那个时间段里,唯一发生的大事,便是凤雪与翠心腹痛难忍,可这与那瓶药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奴婢不敢,锦绣只是觉得太过巧合而已…”苏锦绣垂眸回应!
经苏锦绣如此提醒,萧谨枫心中一震,的确巧合,巧合的就像预先安排好的一样!会是段星逸的杰作么?如果是他,那药又在何时落在他的手里?!他的目的是什么?!
萧谨枫的怀疑终于在第二日的午时得到证实,当萧谨枫带着一丝疑惑再到回春堂时,此处已经面目全非!‘回春堂’的金子牌匾已然摔在地上,裂痕无数,正堂,所有的草药洒落一地,桌椅被扔的乱七八糟!
“可怜啊!无缘无故的被冤枉成奸细,老天真是不开眼呐!肖大夫祖辈三代都在这里悬壶济世,怎么可能是的南越潜伏的奸细!这朝廷….”回春堂外,一中年妇人恨恨道,话还没说完便被身边的儿的老者拦了下来
“嘘~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小心一会儿把你也抓了去!无故遭灾!”老者的提醒极有效果,妇女闻声不由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左右扫视后偷偷没入人群!
“唉~听说肖大夫生死未卜,家儿老小已被收监,真不明白,朝廷怎么会跟一个大夫过不去,没有肖大夫,我这腿看来得残一辈子了…”
“我倒听说,是肖大夫得罪了权贵,所以这根本就是被诬陷的!”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昨个儿申时未到,这回春堂好像还真接待了一位贵客,听说真的是位王爷呢!飞来横祸,飞来横祸啊~~”尽管那妇人离开,可人区群里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心,陡然一震,萧谨枫剑眉紧皱,他们口中的王爷不就是自己么?!可回春堂被抄的事根本与他无关!如果肖大夫是冤枉的,那会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就在萧谨枫狐疑沉思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自西而东,纵马朝皇城的方向而去!
“晴兰…”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异彩,萧谨枫薄唇紧抿,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日段梓桐到萧王府的一幕,他记得很清楚,刚刚闪过的身影,正是段梓桐身边的贴身侍女!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肖大夫的事与她有关?!萧谨枫倏的止步,漆黑的眸子越发的幽深几分!明白了!段星逸呵!怪不得你会来的如此即时!原来你根本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一切,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可怜肖大夫,居然被你事后灭口!
萧谨枫的心,越来越乱,他不明白,段星逸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可当段星逸与段沐嫣赤`裸相见的情景浮现在萧谨枫脑海里的那一刻,一莫冲天的怒气自其心底上涌!
不…不会….段沐嫣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他们之间该不会有苟且之事!更何况段沐嫣心里不是一直爱着自己的弟弟,怎么可能…萧谨枫的心越来越乱,他越是否定,心,便越无法平静,不行!他要得到答案!一定要….
入夜,秋风渐凉,一股冷意伴着落叶席卷而至,秋月盈盈两步将门窗关紧,转尔将盆内蘸有温水的拭巾狠拧了两下走到段沐嫣的身边
“娘娘,您感觉怎么样了?”床榻上,段沐嫣薄裳尽褪,只留了一件淡紫色亵衣,晶莹如玉的肌肤细嫩柔滑,雪颈下,一对弧度完美的锁骨堪称绝艳,尽管身着亵衣,却因为前腹缠着的白纱而轻轻翘起,胸前的丰盈却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
“好多了,抬手都不觉得痛,月儿,让我自己来吧,你身上也有伤,这两天辛苦你了….”段沐嫣樱唇微抿出一个弧度,心疼的看着眼前的月儿!
“伺候王妃就是月儿的本分,而且如果不是月儿,王妃您也会挨这三十杖棍,和您比起来,月儿这点儿伤算什么~”秋月手中的拭巾轻抚在段沐嫣的玉臂上来回摩挲!
“月儿….我之前让你打听的事儿,有消息了么?”段沐嫣柳眉微蹙,只要一想到段星逸,她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不安的恐惧!秋月闻声,眸子不由的朝外望了一下!
“王妃您放心,我听说大皇子已经被皇上解除幽禁了,只是不可以出宫!我想这一切都是暂时的,等过段时间,皇上就会彻底赦免大皇子!”秋月安慰着回应,事实也是如此!
“已经三个月了,父皇还在生皇兄的气么….是我对不起皇兄…如果不是我…皇兄也不会被父皇幽禁起来….”段沐嫣美眸微垂,心里说不出的痛,事实上,她比谁都明白父皇的用心,大闹萧王府不过是父皇幽禁皇兄的借口,在父皇的心里,根本没有她和皇兄的存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段星逸!
温婉淡雅如段沐嫣,心里,却也有着一丝不平,她可以容忍自己受再大的委屈和无视,却无法面对父皇对母后的无情,对皇兄的淡漠!在她的心里,或许萧谨枫处心积虑的在自己背上洒辣椒粉都可以不去计较,却不能原谅父皇的残忍!
心,渐渐有了恨意,这恨早在大婚当日,知道母妃含恨而终的那一刻,便深深种在段沐嫣的心里,后来的某一天,当段沐嫣孤寂的身影稳坐在龙椅上时,她忽然在想,如果当日母妃是安详的死在她怀里,那她还会不会心存恨意,这所有的一切,还会不会发生…
“王妃,恕月儿多嘴,您别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有些事,根本与您无关,大皇子被幽禁,那是皇上的问题,呃….王妃….”秋月登时语塞,眸光微有忐忑的看向段沐嫣!
“呵~没事…或许你说的对…可不管是谁的问题,皇兄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豁出这条命,我都不会让他有半点闪失…”段沐嫣樱唇轻启,清澈的眸光异常坚定!
就在秋月再欲开口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推开,秋月先是一怔,在看到来者时不由失色,登时撩下手中的拭巾,将锦被扯到段沐嫣的身上!
“秋月,你出去!”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萧谨枫的目光在看到段沐嫣衣不蔽体的顺间,登时转向秋月,眸光肃然!
“可是….”秋月欲言又止,忐忑的看向段沐嫣!
“月儿,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别进来~”段沐嫣微微颌首,澄净无波眸子静如平湖!无语,秋月小心走到萧谨枫面前,微俯身施礼后离开!
整间屋子越发的寂静无声,段沐嫣玉手轻扯了下身上的锦被,随后略有歉意开口!
“臣妾不知王爷会来,失礼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你有伤在身,礼数暂免,本王这次来,是想问侧妃一件事,希望侧妃能据实回答!”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萧谨枫刻意回转身形,以背对向段沐嫣!他自为可以经得住诱`惑,可刚刚的惊鸿一瞥,萧谨枫已然感觉到心底的异样!此刻,他故意忽略那种莫名的悸动,冷声道!
“王爷请问….”段沐嫣目光漠然,轻声回应!
“本王问你,你被杖刑的事,是怎么传到段星逸那里的?!”沉锐的目光中带着三分凌厉,萧谨枫寒声开口,当初段沐嫣被关拆柴房时,段星逸就曾来闹过一次!这次也不例外!就算他不怀疑段沐嫣,也至少要揪出段星逸在萧王府的眼线!
“臣妾不知,杖刑到现在,臣妾未踏出此房半步~”段沐嫣眉目淡定,悠然开口!
“你可知道,在药瓶里掺杂辣椒粉的人是谁?!”萧谨枫感觉到段沐嫣的不在乎,心里莫名的躁乱!
段沐嫣闻声心中一震,目光有些怔忡,心,越发的苦涩,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到眼前男人的虚伪和矫情,这件事于她而言,已经不再追究,他又何苦提出来呵!
“臣妾不知,也不想知道,是谁洒的有什么重要,臣妾还活着,不是么~”段沐嫣不以为然,淡漠的声音让萧谨枫心中颇不是滋味!
“对你或许不重要,但本王却很想知道,段星逸到底是何目的!他的目标是萧王府?还是你这个三公主!”萧谨枫目光冷蛰,寒声质问!
“王爷…什么意思….”卷曲的睫毛微颤着转向那抹冷傲的背影,段沐嫣狐疑开口,完全不知道此事会与段星逸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