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本王终究负了诗柔…天意弄人,想娶的娶不到,不想娶的却要忍受这种无奈和悲哀!锦绣,你知道么…本王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玉轩…还有段沐嫣…这样的局面,到底何时才能结束?!再这样下去,或许所有人都会疯的!我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萧谨枫眉心纠结,双手紧攥成拳,对诗柔的深情,让他无法对段沐嫣表达一丝善意,对玉轩的愧疚,让他无法对自己的侧妃展露一丝笑容!他何尝不知道段沐嫣的无辜,可除了忽视,他什么都不能做!
但这一次不一样,那满地的狼藉时时刻刻在萧谨枫的脑海里浮现,纵横沙场多年,再血腥的场面他都见过,刮肉疗伤的痛,他岂会不知!
“奴婢知道,王爷是在为侧妃的事情烦恼,只是奴婢有些疑问,何以二皇子会如此及时的赶到萧王府,还带上了御医,难不成他会算的么?知道王爷为侧求药,而且知道那药有问题…”苏锦绣似善解人意的开口,月色朦胧,那纤长浓密的睫毛,掩饰住了那眸底迸发而出的寒芒!
“你在怀疑…段星逸?!”萧谨枫眸光微凛,斜睨向一侧的苏锦绣!一整天的时间,他几乎查遍了府中所有的人,在那个时间段里,唯一发生的大事,便是凤雪与翠心腹痛难忍,可这与那瓶药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奴婢不敢,锦绣只是觉得太过巧合而已…”苏锦绣垂眸回应!
经苏锦绣如此提醒,萧谨枫心中一震,的确巧合,巧合的就像预先安排好的一样!会是段星逸的杰作么?如果是他,那药又在何时落在他的手里?!他的目的是什么?!
萧谨枫的怀疑终于在第二日的午时得到证实,当萧谨枫带着一丝疑惑再到回春堂时,此处已经面目全非!‘回春堂’的金子牌匾已然摔在地上,裂痕无数,正堂,所有的草药洒落一地,桌椅被扔的乱七八糟!
“可怜啊!无缘无故的被冤枉成奸细,老天真是不开眼呐!肖大夫祖辈三代都在这里悬壶济世,怎么可能是的南越潜伏的奸细!这朝廷….”回春堂外,一中年妇人恨恨道,话还没说完便被身边的儿的老者拦了下来
“嘘~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小心一会儿把你也抓了去!无故遭灾!”老者的提醒极有效果,妇女闻声不由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左右扫视后偷偷没入人群!
“唉~听说肖大夫生死未卜,家儿老小已被收监,真不明白,朝廷怎么会跟一个大夫过不去,没有肖大夫,我这腿看来得残一辈子了…”
“我倒听说,是肖大夫得罪了权贵,所以这根本就是被诬陷的!”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昨个儿申时未到,这回春堂好像还真接待了一位贵客,听说真的是位王爷呢!飞来横祸,飞来横祸啊~~”尽管那妇人离开,可人区群里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心,陡然一震,萧谨枫剑眉紧皱,他们口中的王爷不就是自己么?!可回春堂被抄的事根本与他无关!如果肖大夫是冤枉的,那会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就在萧谨枫狐疑沉思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自西而东,纵马朝皇城的方向而去!
“晴兰…”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异彩,萧谨枫薄唇紧抿,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日段梓桐到萧王府的一幕,他记得很清楚,刚刚闪过的身影,正是段梓桐身边的贴身侍女!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肖大夫的事与她有关?!萧谨枫倏的止步,漆黑的眸子越发的幽深几分!明白了!段星逸呵!怪不得你会来的如此即时!原来你根本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一切,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可怜肖大夫,居然被你事后灭口!
萧谨枫的心,越来越乱,他不明白,段星逸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可当段星逸与段沐嫣赤`裸相见的情景浮现在萧谨枫脑海里的那一刻,一莫冲天的怒气自其心底上涌!
不…不会….段沐嫣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他们之间该不会有苟且之事!更何况段沐嫣心里不是一直爱着自己的弟弟,怎么可能…萧谨枫的心越来越乱,他越是否定,心,便越无法平静,不行!他要得到答案!一定要….
入夜,秋风渐凉,一股冷意伴着落叶席卷而至,秋月盈盈两步将门窗关紧,转尔将盆内蘸有温水的拭巾狠拧了两下走到段沐嫣的身边
“娘娘,您感觉怎么样了?”床榻上,段沐嫣薄裳尽褪,只留了一件淡紫色亵衣,晶莹如玉的肌肤细嫩柔滑,雪颈下,一对弧度完美的锁骨堪称绝艳,尽管身着亵衣,却因为前腹缠着的白纱而轻轻翘起,胸前的丰盈却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
“好多了,抬手都不觉得痛,月儿,让我自己来吧,你身上也有伤,这两天辛苦你了….”段沐嫣樱唇微抿出一个弧度,心疼的看着眼前的月儿!
“伺候王妃就是月儿的本分,而且如果不是月儿,王妃您也会挨这三十杖棍,和您比起来,月儿这点儿伤算什么~”秋月手中的拭巾轻抚在段沐嫣的玉臂上来回摩挲!
“月儿….我之前让你打听的事儿,有消息了么?”段沐嫣柳眉微蹙,只要一想到段星逸,她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不安的恐惧!秋月闻声,眸子不由的朝外望了一下!
“王妃您放心,我听说大皇子已经被皇上解除幽禁了,只是不可以出宫!我想这一切都是暂时的,等过段时间,皇上就会彻底赦免大皇子!”秋月安慰着回应,事实也是如此!
“已经三个月了,父皇还在生皇兄的气么….是我对不起皇兄…如果不是我…皇兄也不会被父皇幽禁起来….”段沐嫣美眸微垂,心里说不出的痛,事实上,她比谁都明白父皇的用心,大闹萧王府不过是父皇幽禁皇兄的借口,在父皇的心里,根本没有她和皇兄的存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段星逸!
温婉淡雅如段沐嫣,心里,却也有着一丝不平,她可以容忍自己受再大的委屈和无视,却无法面对父皇对母后的无情,对皇兄的淡漠!在她的心里,或许萧谨枫处心积虑的在自己背上洒辣椒粉都可以不去计较,却不能原谅父皇的残忍!
心,渐渐有了恨意,这恨早在大婚当日,知道母妃含恨而终的那一刻,便深深种在段沐嫣的心里,后来的某一天,当段沐嫣孤寂的身影稳坐在龙椅上时,她忽然在想,如果当日母妃是安详的死在她怀里,那她还会不会心存恨意,这所有的一切,还会不会发生…
“王妃,恕月儿多嘴,您别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有些事,根本与您无关,大皇子被幽禁,那是皇上的问题,呃….王妃….”秋月登时语塞,眸光微有忐忑的看向段沐嫣!
“呵~没事…或许你说的对…可不管是谁的问题,皇兄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豁出这条命,我都不会让他有半点闪失…”段沐嫣樱唇轻启,清澈的眸光异常坚定!
就在秋月再欲开口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推开,秋月先是一怔,在看到来者时不由失色,登时撩下手中的拭巾,将锦被扯到段沐嫣的身上!
“秋月,你出去!”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萧谨枫的目光在看到段沐嫣衣不蔽体的顺间,登时转向秋月,眸光肃然!
“可是….”秋月欲言又止,忐忑的看向段沐嫣!
“月儿,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别进来~”段沐嫣微微颌首,澄净无波眸子静如平湖!无语,秋月小心走到萧谨枫面前,微俯身施礼后离开!
整间屋子越发的寂静无声,段沐嫣玉手轻扯了下身上的锦被,随后略有歉意开口!
“臣妾不知王爷会来,失礼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你有伤在身,礼数暂免,本王这次来,是想问侧妃一件事,希望侧妃能据实回答!”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萧谨枫刻意回转身形,以背对向段沐嫣!他自为可以经得住诱`惑,可刚刚的惊鸿一瞥,萧谨枫已然感觉到心底的异样!此刻,他故意忽略那种莫名的悸动,冷声道!
“王爷请问….”段沐嫣目光漠然,轻声回应!
“本王问你,你被杖刑的事,是怎么传到段星逸那里的?!”沉锐的目光中带着三分凌厉,萧谨枫寒声开口,当初段沐嫣被关拆柴房时,段星逸就曾来闹过一次!这次也不例外!就算他不怀疑段沐嫣,也至少要揪出段星逸在萧王府的眼线!
“臣妾不知,杖刑到现在,臣妾未踏出此房半步~”段沐嫣眉目淡定,悠然开口!
“你可知道,在药瓶里掺杂辣椒粉的人是谁?!”萧谨枫感觉到段沐嫣的不在乎,心里莫名的躁乱!
段沐嫣闻声心中一震,目光有些怔忡,心,越发的苦涩,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到眼前男人的虚伪和矫情,这件事于她而言,已经不再追究,他又何苦提出来呵!
“臣妾不知,也不想知道,是谁洒的有什么重要,臣妾还活着,不是么~”段沐嫣不以为然,淡漠的声音让萧谨枫心中颇不是滋味![.com]
“对你或许不重要,但本王却很想知道,段星逸到底是何目的!他的目标是萧王府?还是你这个三公主!”萧谨枫目光冷蛰,寒声质问!
“王爷…什么意思….”卷曲的睫毛微颤着转向那抹冷傲的背影,段沐嫣狐疑开口,完全不知道此事会与段星逸有何关系!
“什么意思?!那瓷瓶里的辣椒粉根本就是段星逸威胁回春堂的肖大夫掺进去陷害本王的!他却带着御医到萧王府假作好人!侧妃的这位新皇弟,倒真是会做人呢!”萧谨枫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可换来的,却是身后一声轻浅低笑!在萧谨枫听来,那笑似乎蕴含了一丝鄙夷和不屑!
“你笑什么?!”萧谨枫猛的回身,冰寒的眸子如刃般盯向榻上的段沐嫣,狠戾甚至有些暴怒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