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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遍体鳞伤(1 / 1)

“小羽,人的感情太过复杂;你有许多欠缺,你若执意如此这样下去连你最引以为豪的理智都会被这感情烧灼尽,你该明白感情太过炙热的话,会伤了彼此。小羽,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会伤了她又如何,景羽咬紧嘴唇她还记得听到这句话时,她是那样倔强地别开头,却不能倔强地忍住泪水。

“伤了我又如何,我至少还有了一份能让我回忆也是我自己真的身在其中的感情。你不懂我,你不知道我只能当个旁观者去看着我周围的世界喜怒哀乐而我却一丝一毫都感受不到的恐惧与孤单。”

她还记得她当时浑身激动到全身发抖,她在拼尽全力冷静下来,但却又想让自己心声通过自己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传达出去。“我感觉不到,我不懂,我宛如这个世界的旁观者,这种孤独感你怎会懂。

爷爷,我无意冒犯你。但你确实不懂当有一个人恰到其处的出现就好像敲碎那层玻璃,真真实实带我来到这个世界,连我父母都做不到的事,而她做到了。她就是cici啊,伤了我又如何,我只想不再那么孤单而已。

伤了我又如何,我只是不想再这样一个人走下去了而已。你不是我,你不会懂我是多么害怕。我什么都不想要,真的,我只想抓住我作为一个人活着的理由。”也是这一刻让景羽觉得自己再卓越的天赋也无法用寥寥几句去描述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她从不怕受伤,她唯独害怕体会不到自己关心之人的心痛。

“爷爷,我懂我不能感受到cici她所有的痛苦,她所有的绝望。我不清楚是否有能力去分担她的悲伤,可我就像一个刚接触新鲜事物不知满足的孩子一样,我想明白更多。

就这样我也体会到薇薇的害怕,我也体会到威廉的无力甚至我也体会到爷爷你的无奈。

但当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当初,我就会被隔离在世界之外,我被隔离在你们所有人悲伤的外面,求你们不要这样残忍好不好,让我别像当初那样孤单好不好。求你们不要让我像一处飘走的冰山,远离你们好吗,这样对我来说才更残忍。”

“小羽,并非我不想,可是你的感情太过单纯太过执着;这样不但伤了自己还会离那些你想亲近之人越远,为什么不考虑让炙热的感情先冷却一会呢?

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他人的感情有时候会像放风筝一样,你的感情像这风,若你感情太深厚却不懂得收放手中的线,两者势均力敌争执不休最终线会挣断,你想亲近的人会事与愿违与你遥遥相隔再也拉不回。

所以小羽暂时的离开,是为了之后你们更好地在一起走更远。”

这句话就如当初说的时候一样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闪电随着主人慢慢直起的身也慢慢放慢的速度,景羽感受到速度的渐慢俯下身一点一点抚摸着闪电的脖颈。

她一点一点抚摸,一点一点让泪腺崩溃,她在心底咽呜着‘可是我做不到啊,我已经被这孤单感深深伤害了。我已经被伤害伤怕了,我不想再孤单了纵使遍体鳞伤。若我从未体会过温暖,那我一定不会去畏惧严寒。’

她每次想要离开时眼前都会浮现起那带血背影,明明那么害怕,害怕到颤抖却不肯退缩一步,只因为那人的背后有一个她。

‘怎么能忘,怎么能离开?’景羽被心中这些话一遍一遍敲打熬不住泪意,她感受着泪水划过她脸庞的感觉,闭上眼睛都是那片血红以及自己的慌乱恐惧,她不想闭眼哭泣。对于这样的伤痛她哪里顾得上舔伤口,她只想找个机会能弥补。现在她的机会来了,哪会顾上新伤与旧伤的区别呢?

对啊,她救赎的机会来了,她又怎会在意伤痛。

“小羽!”言绍薇开着小电车在不远处朝景羽打招呼企图唤回那个爱骑马姑娘的注意力。

听到声音景羽带着泪痕下意识转过头,应了一声:“薇薇?”

滑落的泪滴,回眸中的迷茫,这一切便已言绍薇随即了然,但她即使了然又如何?多年的相处让她明白景羽所有小动作的意味,就算一场已经安排好的戏份。景羽一定会被某个人安抚,只可惜那个人从来不曾是她,纵使她熟悉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举动。

言绍薇想到这,轻笑着“嗯”了一声,可嗓子发紧让那个字变了调只是无人发觉罢了。她深吸口气借此来调整自己的情绪,她明明很失落却还是会让嘴角的弯度更大,她眼睛宛如桥,“小羽是不是又想起那件事呢?”

景羽选择默认,默默催马慢走前进,言绍薇也跟上她的步调一边在思考如何开口,她在寻找一个时机。

“其实我刚才也看见cici落泪了呢。”言绍薇笑得有些苦,但是却挡不住她说起cici眼中温柔的光。“cici说爷爷将她比作上帝带来的礼物,可她却还在那苦恼自己一丝一毫也比不上着称赞。她怎么会比不上呢?她明明就是啊。”

景羽的心跟着言绍薇每一个字,手不由自主捏紧缰绳,心中千万语可她却只学会沉默。

言绍薇自顾自地说着,“小羽你相不相信缘分呢?”言绍薇抬眉向景羽望去,而这一次却少见地得到了景羽坚定地回眸与答话:“我一直坚信着。”

言绍薇得到景羽的回复心情不似刚才那般惨淡,“我也相信,cici,你,威廉,爷爷都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缘分了。我能有你们,此生足矣。”

这一句不似在言语,更像言绍薇在承诺一件事。

“说什么傻话呢?”景羽此时没沉住气,她身边的人值得得到世间最好的东西。她俯下身摸摸言绍薇的短发,“人生还很长,你会遇见一个比我们更好的人陪你走完余生。”

一个,让她可以放心然后松开手去微笑着祝福她的人。

头顶的温暖突如其来,让言绍薇有些呆愣;她忍不住抬头望,今年八月阳光正好,如此炫目如此温暖她却到如今才知道。

她察觉到言绍薇的呆愣,才知道自己做了不比寻常的动作。景羽急忙收回手,尴尬地收起目光:“薇薇不好意思我没忍住,我明明知道你的头发是不允许别人碰的。”

“没关系的,如果是小羽的话是没关系的。”言绍薇急忙回答着,随后不好意思转过目光,“小羽在我心里也是特别的。”

那个‘特别’特别得她心意,景羽愣了一下也笑起来。她们已经好久不像这般说过话了,一扫前面阴郁。“薇薇,那爷爷对你说了什么呢?”

言绍薇也放松下来,耸耸肩。“爷爷只是告诉我回国以后家里的事情不要一个人扛,至少我身后还有他和整个家族。”

“对啊你还有我们的,我和cici永远在你身边。”景羽说着想伸手拍拍言绍薇的肩膀来让她安心,但却伸出手才发现她们之间高度差太严重了。细想来除了必要时刻言绍薇便没有骑过马了,便打趣着。“薇薇为什么每次都要开着小电车和我漫步在草场呢?”

“该怎么说呢?我应该适应自己开车的机会,只可惜现在不能开车上路只能开开这些小车了逛逛自家草场了。”言绍薇轻笑着,她一直寻找找的时机好像已经出现了。

景羽点点头,人就是这样神奇无法用数据去测绘的轨迹,就如她的心情转变都在一瞬间无法用去解释这奇妙的过程。“那,薇薇你成年的生日礼物我送你一辆车怎么样,你喜欢哪一种呢?原来没有研究过,不过你放心凭我的才智一定会在一个月内找到最适合你的车。”

景羽开心地想象着,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心口膨胀身体有点飘飘然,毕竟她们之间很少共同畅想未来。“自驾游从前只是看看新闻里说说,薇薇你有没有想过和我们一起自驾游畅游世界。在一切都结束以后,在我们摆脱一切束缚以后。这样你就能开着车带着我和cici一起周游世界了,对啊,周游世界我们还有太多地方没有走过你还记得吗?薇薇你说呢?”

景羽说得有些兴奋,她将目光投向言绍薇。“薇薇,以后我们就带上一车生活必需品来一场旅行,想去哪就去哪,在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以后好不好?就我们三个,应该会很开心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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