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另一个丫鬟碰了那人一下,瞥着眼小声道:“别胡说,咱们这些下人,哪敢妄议主子是非?”
那丫鬟就连忙噤声住了口,不敢再说。
虽没说完,可她们也听了个大概,瑜儿一脸吃惊又带着兴奋,这么说来,那大公子跟二公子岂不是平起平坐了。
以后二公子再也不用瞧着大公子的脸色了,虽说,二公子也没瞧过他脸色。
转头看向自家少夫人,却见少夫人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高兴,反而是愁眉紧锁,不知在想何事。
“少夫人?”瑜儿小声唤道。
“我们走吧!”李稻香淡淡一句话让瑜儿所有的兴奋都化为乌有。
奇怪,少夫人这状态不太正常啊……
李稻香说罢,就对那两个丫鬟道:“你们也下去吧!”
“是!”
二人前脚刚走,忽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拉开,李稻香还没来得及离开,就看到了满脸怒容的田律正虎视眈眈地瞧着自己。
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李稻香不愿惹他,就低头唤了瑜儿便要离去。
“等等。”她们刚转过身去,田律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你现在过来,是看本公子的笑话不成?”
李稻香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淡淡道:“只是恰好路过罢了,瑜儿,我们走。”
“慢着!”田律怒喝一声:“方才你们说的话,本公子可是听的清楚。”
李稻香看了瑜儿一眼,瑜儿缩缩脖子低下头去。
转过身来,李稻香正好看到了他那只伤残的手,正在以扭曲的姿态垂在身旁。
似乎是意识到了她的目光,田律将那只手慌忙背到了身后去,脸上泛着怒意,还有一丝,羞耻。
“看够了没有!”
李稻香收回目光,知道此时越描越黑,索性就不招惹他,转身就要带着瑜儿离开。
跟这种人,就没什么好说的。
“李稻香,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趁你的心意了吧!你可以装作不知,但是你记住,我现在所丢失的一切,总有一天要从那个人身上一点一点地拿回来!”
他声音沙哑低沉,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李稻香眉间一跳,怎会不知他说的那人是谁?
除了田杵,还有他人么?
若说以前田律想要田杵的命,现在估计恨不得将田杵五马分尸。
只是李稻香眉目敛下,不动声色:“随你。”
刚走没数步,忽然见田越风风火火地朝这边赶来,走到田律门口,看到李稻香也在此处,还未来得及开口,只见李稻香微微福身行了一礼,就回头往自己房中走去。
田越有急事要告知田律,也顾不得李稻香,便点点头以作回应。
李稻香回到房间没有看到田杵踪影,便问下人田杵去了何处,这才知道他一人在家里待着无聊,便去了绿膳坊。
“这人,真是闲不住。”
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家等着自己回来嘛
李稻香撇撇嘴,百无聊赖。
瑜儿忽然想到什么,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少夫人,你的身子如何了?不如让人把大夫叫来瞧瞧吧!”
经瑜儿这一提提醒,李稻香才想起来这事,只是现下身子已没了之前的不适,想来应是晕车所致。
李稻香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不解,曾经坐马车的时候也没那般晕车啊……
难道日子久了,自己的身子也开始出毛病了么?
“不必了,已经没事了。”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门就被打开,看到来人,瑜儿惊喜道:“二公子?您回来了?”
田杵点点头:“这趟也辛苦你了,下去歇着吧。”
瑜儿哎了一声,暧昧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笑嘻嘻地就退了下去,临走之时到了门外还不忘添上一句:“那少夫人就好好与公子说些体己话。”
说罢也不看李稻香脸色,当即把门合上。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坏了,以后可得好好治治。”李稻香叉着腰哼道。
“还不是跟你学的。”田杵笑着开口,过去倒了杯茶递给李稻香:“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李稻香把杯子接过来抿了一小口:“托你的福,一切都好。”
田杵点点头,转身靠在桌旁,看向李稻香:“既然小楠已经伏法,咱们这可就没管账的了,所以我琢磨着要不然把小友替上去,今日我去偷偷瞧了,那孩子不错。”
“我也正有此意,回来的路上还跟瑜儿谈了此事,说借此机会也让那孩子放放心,要不然这样子下去,那孩子迟早会给毁了的。”
田杵低头看着她,双眸微眯,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颇有些吃醋意味道:“要不是那孩子年纪小,看我家夫人对那家伙这样上心,我这个做夫君的可不依。”
“呸!”李稻香一把将他的手打下去:“连孩子你都不放过,怎么这般小心眼。”
“要不是遇到阿香,为夫这辈子心眼比谁都大。”
“切……”李稻香把头转到一旁,嗔道:“什么时候嘴巴抹了蜜,这么甜。”
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十分受用。
“若是阿香爱听,为夫可以为阿香说一辈子也不厌烦。”
这家伙,给个杆子就往上爬。
“你不嫌烦我还嫌呢。”李稻香幽幽瞥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肚子开始咕咕叫,倒是有些饿了,便道:“别光所不练假把式,我肚子饿了。”
“那阿香想吃什么,为夫去给你做。”他眼底一片笑意,带着宠溺。
李稻香却是双眼一亮:“你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还会下厨?”
“当然。”似是被李稻香这种态度挑起了不服,田杵格外想证明自己,大手一挥,开始侃侃而谈:“你可别小瞧人,你夫君我不仅会下厨,而且这厨艺都不亚于宫中大厨呢,连皇上想吃我做的饭都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