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够了没有!事到临头你还不知悔改。”田越只觉她们母女冥顽不灵,自己为她们想出了解决之法,她们竟还这不愿那不愿的,当真愚蠢之极。
“也罢也罢,你们不识好歹我也懒得多说,那你们就等着皇上的旨意下来好了。”
“爹!”田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抓住他的裤脚道:“女儿知错了,您不要坐视不管啊!”
“若是想活命,就按照我的话来做!”
田夏偷眼瞧了青莲一眼,青莲点点头。
“好,我听爹的。”
且说皇甫宣和良涟二人回到宫中之时都已到了酉时,皇甫宣各自回到自己住处收拾收拾洗漱之后便歇下了,他们经过一场逃命早已身心俱疲,连皇帝的面都没见。
良涟却是收拾完毕之后又去宫里向皇上禀报已经安全寻回了公主。
他这次出宫便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暗地去寻找公主,如今不负使命,皇帝自然大喜,好好赏了良涟,只是良涟却没有提到公主在将军府被人侮辱之事。
这件事,还是让公主亲自开口合适。
次日清早,皇甫宣就在大殿后面看着朝中来上朝之人,数来数去,只缺两人。
一人,是将军田越。
一人,是兵部尚书季鹏海。
而皇甫宣记得清楚,李稻香说的是二夫人的姘夫,并非她的相公田越。
那么答案显而易见,这位和二夫人联手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就是这位兵部尚书,季鹏海!
可田越为何也没来上朝?
正在皇甫宣疑惑间,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已经站了出来,尖着嗓子喊退朝。
大臣鱼贯而出,离了大殿,皇上伸了伸懒腰,贴身太监很有眼力见地把他扶起。
“皇上您慢着点。”
“不妨事。”
突然从殿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小太监,禀报道:“启禀皇上,田将军携着田家三小姐跪在外殿门口负荆请罪。”
“哦?”皇上龙目一挑:“所为何事?”
“这个倒没说,只说有事要面见皇上。”
皇上目中微微一动,吩咐道:“让他们摘了荆条来御书房。”
“是!”
小太监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出去传话。
御书房内,皇上一身明黄色龙袍庄重而威严,他看着座下跪着的二人,声音不疾不徐却又带着无尽震慑道:“说吧,有何事。”
“皇上!末将和小女有罪,还请皇上责罚!”田越双手伏地,深深叩了一个头,田夏也跟着叩头。
她这还是第一次进宫,第一次见到皇上呢,一颗心七上八下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有何罪,直说。”
田越看了田夏一眼,接着说出了她无意扯坏了皇甫宣裙子之事。
果不其然,皇帝当即大怒,喝道:“简直放肆!真是丢尽了我皇家脸面!”
田夏首次遇到天威,吓得浑身一哆嗦,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微臣自知有错,还请皇上念在多年情分的份上,饶小女一命。”
“她藐视皇威,蔑视皇权,你现在还敢来求朕留她的性命!”皇上冷笑连连。
“父皇莫要动怒嘛。”此时皇甫宣不合时宜地出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她此时已恢复了公主之身,一身粉色曳地长裙,宽大的衣摆花团锦簇,纤纤细腰,清丽动人。
她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一般挽住皇帝,撒娇道:“您贵为一国之君,跟一个不懂规矩的臭丫头置什么气,气坏了身子他们可赔不起。”
这般说着,她用余光扫了一眼田夏,田夏的目光与之触碰,快速低下头去,心中添了几分慌乱和心虚。
只是事到如今,皇帝仿佛也没有提出追查公主遇刺之事,究竟是皇帝不动声色,还是公主压根没跟皇帝提起?
“萱儿不知,这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朕绝不会容许。”
皇甫宣想起自己露了身子之时那帮下人的猥琐垂涎模样,心中对田夏自然极是怨恨,可还是将心底腾然而生的怒过压了下去,凑到皇帝耳边,格外亲昵道:“父皇,这位田将军也算对朝廷忠心耿耿,也是屡立战功,现在田家大公子田律可还在边疆与蛮夷对抗,若是斩杀田夏,只怕田家因此会怨恨咱们皇家,这样一来,势必会影响军心,父皇三思,若是担心影响了皇家颜面,不如把那几个看过女儿身子的人全部杀掉。”
“这……”
皇帝开始犹豫了,皇甫宣所说倒是不错,他赞赏地看了皇甫宣一眼,很是欣慰地摸着她的头道:“萱儿长大了,会为朕分忧了。”
皇甫宣嘻嘻一笑,调皮地站在他身边。
皇帝叹了口气,看向在下面跪了许久的两人,带着威严道:“也罢,既然萱儿为你们求情,朕可以答应,留下田夏一命。”
田越欣喜若狂,连忙要叩首:“谢吾皇……”
“慢着,朕还没说完。”
田越一愣,又道:“皇上不知还有何吩咐。”
“田夏的命虽是留住了,可皇上的颜面,不得不顾。”
“皇上……”
皇帝抬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接着说道:“朕命你,随便找个由头,将那些窥的公主之身的奴才,全部杖杀,一个不留!”
田越一惊,若是如此,杀孽岂不太多?皇家的颜面,果真要牺牲下人的性命来维护吗?
“皇上,如此一来,末将的府中,岂不血流成河?”
皇帝摸摸鼻子,他一旦有这个动作,就表示,他真的生气了。
“你一个堂堂将军,战乱时期手上早有了数千人的鲜血,怎么,如今不过才几个下人罢了,你就不敢了?”
“这……”
“那些下人的性命,和你宝贝女儿的命,你只能选择一个。田越,朕可没那么多耐心。”
田越看向身旁的田夏,她眸中蓄着泪珠,摇摇头乞求道:“父亲,您救救女儿,女儿不想死,女儿还没有孝敬你和娘,女儿不想死啊”
田越叹了口气,她这个女儿当真……
“田越,你若不作决定,朕便帮你做如何?”
皇帝没了耐性。
田越无奈,只得深深叩首:“末将,多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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