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听完我的话笑着说:“你想得太多了,这样不有利于你的康复。”
我的额头冷汗直冒,抓住易天的手臂,易天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我说道:“易天哥,给让易东给我打一个电话吗,就一个,我就是听听他的二声音!”说完,我很是诚恳地看着易天。
易天犹豫了一下,我带着些哭腔的说:“易天哥!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办法的对吧!”
“夏颜,你先休息。”易天将我的手取下,放在被子上,没有正面的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安抚性的说:“你要是饿了就下去吃饭,身体不舒服就找管家,我先出去了。”说着就站起来。
“易天哥,拜托你了。”我看着他的后面说道:“我把易东两个电话都打了,他却从来没有回过,发的消息他也从未回复,如果可以,请你让他给我回个消息好吗?”最后的语调带着些哀求的语气。
易天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我有些颓然的坐在床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间,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易天手上的枪是从哪里来的?我想到那扇在地下室紧闭着的门,是在那房间里面?
我本就是很容易好奇的人,虽然现在收敛了不少,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好奇心一上来挡都挡不住。
我打开门,门边站着两名保镖见到我便说:“夏小姐,易天先生嘱咐说你现在的身体不好,暂时先不要出房间了。”
“什么?!”我意识到现在易天是要软禁我了,“凭什么这样!”想到刚才易天还说的那么好听,我心中的怒气就不断的上涌,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其中一名保镖面无表情地说:“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您要是不喜欢住这个房间,我们可以为您安排一个新的房间。”
“我要吃饭,我要下去吃饭!”我冷声喝道,想要走出去就被拦了下来。
“夏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您的伤口好像裂开了,我们现在就让医生过来,为了您的身体,您还是先回房间吧。”两名保镖面露难色的看着我说。
我一口气呼不上来,堵得心口很是难受,一道淡淡的血腥味涌进我的鼻尖之内,我碰了碰伤口,鲜红的血液在手上触目惊心。
“您要是这样,易东先生回来见到也会不好受。”其中一名保镖的话戳中我的痛处,我的气焰瞬间就熄了下来,关上门,无奈的坐在椅子上。
等了一会儿,外面响起敲门声,“夏小姐,医生来了,可以进来吗。”
“进来。”我说道。
医生走了进来,带着医药箱,看着我笑的很是和善,“夏小姐,今天我们已经见过两次了。”
“是的,医生,真是麻烦你了。”我有些无奈的说。
医生走到我的面前,将我伤口上的纱布解开说:“伤口裂开的不好,夏小姐,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情绪,毕竟你现在还在发烧。”说着就就帮我放药。
药物的刺激让倒吸了一口凉气,抿着唇不说话,医生将纱布帮我包好,而后拿出温度计,示意我量一量体温。
我将温度计夹好,医生收拾完纱布,等了一阵子,我将温度计拿出来医生一看便说:“夏小姐,你现在是低烧,刚才我看了一下伤口有些发炎,你自己要稍微的注意一下。”
“是,我知道了医生。”我点头,甚是乖巧的说道。
医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夏小姐,你心事过重,心态要调整好。”
“我知道了。”我有些无奈的说。
医生收拾好东西就出去了,我看着桌子上那些瓶瓶罐罐的药物一阵无力感涌上心间,如果是易东想必不会让自己这样的难堪。
我越想越气恼,那股子偏激的劲头就上来了,心中满是戾气,直接跑去洗了一个冷水澡,将自己死死的裹在床上。
不让我出去,那我就自己想办法出去!我心中想着,渐渐地头疼欲裂,昏睡了过去。
德国郊外。
楚华和易东两个开着车来到一栋住宅前,即使是隐藏在黑夜之中也能看得出它庞大的轮廓,能想象到它的雄伟程度。
楚华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易东下了车站在楚华的后面,看了看那栋住宅说道:“现在进去?”
“是。”楚华拉了拉自己的领子,像是给自己勇气一样,易东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好像很紧张。”
被戳中心事的楚华冷冷的看了一眼易东,“并不是。”说着就提步走上前。
大宅的大门敞开,像是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一样,楚华和易东走了进去,前脚刚刚踏进去,后脚门就关了起来,沉重的关门声让心震了那么一震。
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四周的墙壁之上都挂着名画,庞大的雕花柱子矗立在道路的两旁,透着那么几分威严的气势,一名老者缓缓走来,穿戴整齐干净,面带微笑的站定在两人的面前。
“好久不见了,楚华少爷,还有易东先生。”老者用法语和善的说道,声音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个人在哪里,带我去。”楚华说道。
“请跟我来。”
楚华和易东来到走廊的尽头,那里还有一道门,老者示意站在两旁的保镖推开,门被缓缓的打开,花香就扑鼻而来,金碧辉煌的房间让人挪不开眼。
楚华家中家底深厚,这一栋宅子只能算是一般,但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敢想象的。
“夫人在里面等着两位了。”老者说道。
易东和楚华相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不到畏惧,只能看到坚定,双双走了进去。
一名妇人,穿着华丽就像是上个世纪欧洲贵族气质典雅出众,容貌精致美丽,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整个人散发出成熟的风韵。
她端坐在椅子上,正在看书,膝间躺着一只黑猫,那只黑猫碧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华,“喵呜”了一声,从那名妇人的膝头跳下来,走到楚华的脚旁,十分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裤子。
“好久不见了,妈妈。”楚华冷声说。
易东似笑非笑的说:“你好,索丽雅夫人。”
索丽雅抬起头,看向楚华和易东轻柔的说:“你们先坐,我让普利给你们泡上一杯红茶。”
“普利。”索丽雅唤道。
刚才那名老者走了进来,恭敬的说:“夫人。”
“把红茶泡上,拿一些点心过来。”索丽雅说道,她的家族也是一个十分庞大的家族,她并不是楚华的亲生母亲,楚华的亲生母亲早在楚华幼年时过世,之后为了商业联姻,她才成了楚华现在的母亲。
“是。”普利说完就走了出去。
楚华冷眼看着她做戏,要不是了解她的为人,他还真的以为这女人有看起来那么好。
易东说道:“索丽雅夫人,我们何必这样累,中国有句古话叫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何不干脆一点拿出来。”
索丽雅自己有一个儿子,奈何这个儿子心机深沉不受楚华的父亲喜欢,而当时楚华也离开了家族,一切仿似顺水推舟,如若不是因为楚华收到了一封信件,恐怕根本不会回来。
索丽雅看向易东,笑的很是轻柔,“易东,我很欣赏你,我的儿子一直想要和你做朋友,有机会你们可以聊一下,说不定还能找到相同的话题。”
“不必了,我只是一名普通人。”易东忍住自己厌恶的情绪说道。我在半夜的时候突然之间高烧,伤口还有化脓的迹象,进来查看我身体的仆人吓了一跳,连忙将我送到私人医院,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的床边坐着一名女仆,她撑着自己的脑袋,正在打着瞌睡,我稍微的动了动我的身体,就将这名浅眠的女仆惊醒了。
“夏小姐,你醒了,我去叫医生。”女仆说着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等到医生来到的时候我正打算自己坐起来,几名护士连忙冲了过来,将我按在床上,其中一名说道:“夏小姐,你的身体还不允许你这么做。”
医生严肃的快步走来说道:“夏小姐,你的伤口为何会感染。”
我想到那时候自己做的蠢事,心中无奈的低呼一声,很识趣的没有说话,医生心里明白也不戳穿我,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要是再这样,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我微微低垂着头并不说话,医生帮我看过伤口,检查温度,过程繁琐,我难得的没有反抗,十分配合。
医生对我态度很是满意,“夏小姐,接下来你可不能再这样任性了!”
“我知道了。”我乖巧的说,喉咙疼痛的难受,声音都带着嘶哑。
“你这样不光是易东先生,就算是你的父母看着也一定会心疼的。”医生打感情牌,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
我沉默了半晌低声说:“我会好好养伤的。”
医生这才欣慰的点头,走了。
我躺在床上,望着吊瓶想着明天给爸妈打个电话,但是想到我的声音还是打消了我的念头,果然,人是要为自己的愚蠢所付出代价的。
我昏昏欲睡,最后一个念头闪过,沉重的眼皮就合上了,第二天的时候我已经是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扁桃体发炎的甚是严重。
“这段时间你就只能住在医院了。”易天来探望我的时候说道:“这样也好,我拜托医生看着你,我这边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了。”
我意识到易天的眼底下有着淡淡的青圈,意识到他这两天也不好受。
“我很抱歉,让你担心。”我硬是从喉咙挤出这么一句话,说完便咳嗽了两声,疼痛要命,易天将水递给我,我接过,不敢在说话。
“你这样最心疼的不是我,要是被你的父母和易东知道了,他们才更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