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怕他们关几年出来之后再找你报复?”
“……”
“实事求是是吧,舒舒,你是偷渡出境,你若这么回去,我跟你都得有麻烦。-79小说网-”
舒舒心里矛盾着,是啊,她想逃的时候是夏天扬不顾一切带她走,她现在想面对了,也不能连累了他。“好吧,我答应你。”
之后的一连几天,两人都没有提及这件事情,其实撇开这件事情不说,他们依然可以友好地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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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所有人都以为舒舒已经死了,虽然韩流年不愿承认。酒吧的角落里,韩流年和陈家谦这对老友像往常一样坐着喝酒。
韩流年话不多,就是一味地喝着酒,陈家谦无奈地叹着气,他也爱莫能助。
韩流年的头晕晕的,这个好的气氛也感染了他,他拉着陈家谦说:“走,去松松筋骨。”
陈家谦拉住他,将他按回座位上,“走什么走,要么回家,要么继续喝。”
韩流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哈哈,家谦,你是不是怕被沈小萱修理啊?”
“少来,没有的事。”
韩流年也忍不住吹了一记口哨,酒‘精’和音乐令他头脑十分振奋,“走走走,跟‘女’王跳舞去。”
“走什么走啊,你回来!”陈家谦只得再去拉韩流年,可是,当他看到舞池中央不断扭动身体的‘女’王时,他倒‘抽’一口冷气,摔了被子就走过去。
韩流年愣了一下,“嘿,还叫我别走,我看你比我更急,放心,我不会告诉沈小萱的。”
陈家谦也喝了不少,他径直走上舞池,一把将‘女’王拽了下来。
“吼!!”全场震怒,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嚣声。
为了控制大家的情绪,酒吧里的灯光又一转,一排转动‘射’灯亮着起来,dj跳上桌子大喊:“哇哦,‘女’王被带走了,下面,就让我们寻找下一位‘女’王,音乐!”
音乐更加劲爆,大家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陈家谦拉着“‘性’感‘女’王”来到角落座位上,用力一推将她推进沙发,二话不说脱下西装。
韩流年还没有认出这位“‘性’感‘女’生”到底是谁,他调侃着说:“家谦,不用这么猴急吧。”
陈家谦将西装丢给沙发里的‘女’子,大声命令道:“穿上!”
‘女’子倏地站起来,气愤地拿下面具,然后伸手一捋韩‘乱’的头发,叫嚣着:“陈家谦,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算老几啊?!”
额,原来是沈小萱,韩流年一仰头喝完杯中酒,踉踉跄跄地走回去,“小萱,原来是你啊,你来盯场?放心,他规矩得很,眼睛都不会多看一眼别的‘女’人。”
“谁来盯场了,谁有空来盯场了,我是来玩的!”说着,她拿起西装丢向陈家谦,“走开,拉我下来干什么?!”
陈家谦当然不会让开,他一把抓住沈小萱的胳膊,将她按在沙发里,“你再上去跳,我打断你的‘腿’!”
“吼,凭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爱干嘛就干嘛,你凭什么管我?!”
陈家谦的脾气一向来就很好,待人接物都是温文儒雅的,可他也有脾气,脾气上来了谁都拉不住,“沈小萱,谁跟你分手了,谁同意跟你分手了?”
“笑话,你不同意就不能分手?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是多紧张紧张你的小白兔吧。”
“那是一个误会,我跟白筱然什么关系都没有。”
沈小萱一听就来气,“都见家长了还什么关系都没有,你骗谁呢你!”
两个人在沙发上吵起架来,韩流年突然后知后觉地问:“你们分手了?”
“是。”
“不是。”
陈家谦转头瞪着沈小萱,看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那引人遐想的‘乳’gou,他就来气,他二话不说,把手里的西装硬生生地给她披上,并且警告道:“再扔掉我就对你不客气!”
沈小萱白了他一眼,披着西装坐到沙发上,好吧,陈家谦不轻易发火,一旦发火她就不敢再火上浇油了。她径自拿了一个杯子,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酒,仰头一饮而尽。
一口太满,暗红‘色’的液体从她嘴角流出来,她皱眉擦着嘴角,这酒的味道真不怎么样,很苦,很涩,很辛辣。
韩流年笑了笑,随口问,“你们怎么了?”看来这段时间他们之间也发生了不少事情,他转向陈家谦,“白筱然是谁?”
陈家谦无力地点点头,看了沈小萱一眼,又回过头来说:“还不是我姑姑干的好事,白筱然是她新看中的培养对象。”
韩流年是个聪明人,一听,大致就明白了,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说:“你们聊,我去外面透透气。”
陈家谦不放心,“喂,别走得太远。”
“嗯哼,知道。”韩流年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期间有‘女’子过来搭讪,他只是笑笑,看都没看就走开了。
沈小萱一肚子火,一脚踹在桌子角上,“陈家谦,跟你说了分手分手,你不明白吗?分手了你就可以好好地跟那个有前途的小记者在一起了,不然你就是脚踩两只船。”
陈家谦瞪着她,有些失控,“我跟白筱然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说风就是雨的。”
沈小萱别过头去不看他,她明白得很,她只是一个卖唱的歌手,不管拥有再大的名气,拥有再多的粉丝,她都比不上一个大家闺秀。
白筱然,很早就听说过她的名字,是她的学妹,也是t大校长的‘女’儿。
沈小萱已经小有名气,而她本身也是有傲气和自尊的,当陈家谦家里为了阻止他们继续‘交’往而努力撮合陈家谦和白筱然的时候,她明白他们的路是走到尽头了,因为她不敢保证陈家谦的决心。
娱乐圈里,什么事情都是被放大了看,每天有多少小三事件上演数都数不清,她不愿当被抛弃的那一个。舒舒的事情已经给了她最好的启示,家庭的阻力以及外界的流言蜚语,足以害人丧命!
身在是非之地,就必须得学会保护自己,没有谁离不开谁,这一点,她比舒舒想得要透彻。
陈家谦仰头喝了一口酒,“你坚持?”
“我坚持!”长痛不如短痛!
他看了她一眼,突然,他举起酒杯“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他苦笑着说:“呵呵,沈小萱,你真狠,你早想跟我分手了吧?”
沈小萱眼睛看着前方,有些空‘洞’,没有聚焦,“是,我早就厌倦了。”
陈家谦用力拉过她的胳膊,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钳制住她,他低吼着说:“你就那么希望我跟白筱然在一起?”
“不是我希望,而是你希望。”
“我没有!”他的眼光变得锐利起来,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失控过,并不是因为酒‘精’,他并没有喝多少,而是,他真的很爱眼前这个‘女’子。
在爱情面前,‘女’人会变傻,男人也一样,除非他不爱。
沈小萱冷笑了下,不说话。
陈家谦深呼吸着,沉重的鼻息扑打在她的脸上,带着酒‘精’的味道,带着烟草的味道,她有些醉了。
沈小萱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哈哈哈哈,陈家谦,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们约会过几次?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会有多深?我本来就是一个势利小人,为了成名所以攀附各种人,你就是一个。”
陈家谦的心口像被刀割着,他是不信的,她越是这么说,他越是不信,他阅人无数,这点‘激’将法他还能看得清楚。可是,沈小萱却是那么的执拗,这一点,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还是听你爸妈的话吧,我们不可能,我祝你跟白筱然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陈家谦听着这话心里格外难受,他加大了手劲,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
沈小萱吃痛,伸手捶打着他的‘胸’膛,“放开我,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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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流年独自一人在街边走着,他本想找车,可是沿着停车位走了好久都没找到自己的车,他就一直走一直走。
‘摸’了‘摸’口袋没有香烟,忽然一股烦躁涌上心头,闷闷的,堵着心口呼吸都不畅快,他既想‘抽’烟又想喝酒。
其实,他并不想当一个烟鬼或是酒鬼,可这阵子总是没日没夜地心痛,只有喝了酒才会好受点,不然,他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一片火光。
陈家谦和邓子俊都‘挺’有义气,轮流着陪他,可是没有人能帮得了他,他想舒舒想得无法无天,他感觉这日子快过不下去了,可是,他依然抱着一丝丝希望。
因为这个希望,所以他没有倒下,可是,他可以醉着。
路边走来一个‘女’子,纤瘦的背影有点像舒舒,韩流年‘迷’‘迷’糊糊地就跟了上去,“老婆,老婆……”
他追上去,一把拉住‘女’子的胳膊,二话不说就把人家往怀里搂。
“啊,非礼啊!”‘女’子吓得尖叫起来,想着肯定是哪个醉汉半夜出来寻刺‘激’,她一巴掌打了过去。
疼痛令韩流年清醒了些,他终于发觉他认错人了,他放手松开‘女’子。
“‘混’蛋!”‘女’子骂了一声就跑了,也不想惹出什么事情来。
韩流年的心仿佛听到碎裂的声音,‘阴’冷的深夜,亮着路灯的大马路上,他一个大男人,突然抱着头痛哭起来。他心里太苦了,有一根细丝一直萦绕着他的心脏,翻来覆去都缠着,怎么‘弄’都‘弄’不走,怎么‘弄’都很难受。
陈家谦开着车,一路沿着公路找,这大半夜的,韩流年又喝醉了,真是急死人!
“那边那边,那个人是不是?!”沈小萱指着路口的对面,有些不可思议,但又非常的确定,“我们要过去吗?”
陈家谦将车停在路边,熄了火,“算了吧,让他发泄一下。”
沈小萱也忍不住抹着眼泪,想起以前的大学生活,她们两个同吃过一盒饭,同睡过一张‘床’,同穿过一件衣服,她们心里没有任何秘密;参加歌唱比赛的时候,她没后台没靠山,却依然拿高分,经常被其他参赛选手排挤,是舒舒鼓励她勇往直前,还经常为她出头护航。
后来她有了名气,她被金钱和名气‘蒙’蔽了双眼,她伤害过这个最好的朋友,她至今懊悔不已。也正是那一次的伤害,舒舒对她再也没有像以前那么毫无保留了,所以心里有苦有泪也不会向她倾述,有灾有难也不会主动找她帮忙。
很多事情,做错过一遍就像打上了烙印一样,在对方心里总有疙瘩。
“家谦,我是不是很坏?”
陈家谦有些无奈,点头说:“是,你是很坏,老爱折磨人,你说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多好,你非得想太多‘乱’七八糟的,要是我哪天真的烦了走了,看你怎么办。”
“我真的很坏么?没有很坏吧?”
陈家谦一笑,瞧她那小样,哭得妆都‘花’了,“没有没有,我就喜欢你现在这样,丑丑的,没有人关注,没有人喜欢,也没有人跟我抢。”
“什么?”沈小萱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陈家谦一笑,掰下镜子让她自己看,“呵呵,你看你现在,裝鬼吓人还是干嘛呢?”
沈小萱一脸窘样,连忙用双手遮住脸,“别看别看,哎呀,这眼线跟睫‘毛’膏是防水的啊,怎么会这样!”
陈家谦笑着摇摇头,不管她是多么谣言的明星,在他面前,她就是一个粗心大意的‘迷’糊鬼,但是,他欣赏的,就是她这种不做作的样子。
沈小萱整理了一下自己,前面的韩流年也站了起来,大哭过后似乎更加清醒了些,他开始往回走。
可是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腹部绞痛起来,又不支倒地。
“啊,韩流年怎么了?”沈小萱惊呼一声。
陈家谦连忙将车开过去,一停下就跳下车往韩流年身边跑,“韩流年,你怎么了?”
韩流年蜷缩在地面上,双手用力按着腹部,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
医院里,胡欣和韩志伟着急地跑进走廊,“家谦,家谦,韩流年怎么了?”
“叔叔,阿姨,你们先别急,韩流年还在抢救。”
说着,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林医生出来看到他们,叹着气说:“胃穿孔,别再让他喝酒了,他的胃本来就不太好,还这么猛喝,胃肯定受不了。”
大家都沉默着,一向最爱唠叨的胡欣也不说话,谁都知道韩流年为什么会每天灌酒。
韩流年被推出了手术室,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麻醉还没有褪去,他依然睡着。
或许今夜,他感觉不到心痛了。
舒舒正在厨房里包紫菜卷,这是她比较可以接受的日本料理,也最容易上手。突然,她的心口不由得一阵‘抽’痛,她放下刀,用力地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