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苍白的脸,‘门’卫也没多说什么就放行了。-www.79xs.com-
舒舒还是新手,驾照也是马马虎虎过的,她有很多‘操’作都不熟。七点多的大街上非常热闹,流年天大酒店又在闹市,车更加多,她不敢开得太快,双手紧紧把着方向盘,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前方,大气都不敢出。
但好在,她安全抵达了流年天大酒店。
她的手机随身带着,如果韩流年回到家了没见到她,一定会给她打电话,她多么想自己的手机能够响起,可以一直一直都没有,直到她来到总统套房的‘门’前,手机都没有响起。
好像是故意的一般,房‘门’根本就没关好,舒舒一推就进去了,客厅里面亮着灯,男人的西装衬衫领带,‘女’人的衣裙丝袜‘胸’罩,‘乱’了一地,想也知道这里刚才上演了多么‘激’.情的一幕。
卧室的‘门’也是半掩着,里面两人说话的声音就这么传到了舒舒的耳朵里。
“流年……你头晕就别回去了,非得回去吗?”
“嗯。”虽然只是一声冷肃的闷哼,但舒舒清楚地知道,这正是韩流年的声音。
“今晚的事情,咱们瞒得过一天,瞒不过一辈子,舒舒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你不说,她不会知道。”依旧是沉稳冷肃的声音。
舒舒的心,绞着一般的痛,她亲耳听到了韩流年的声音,他们正在里面盘算着瞒住她。
真是可笑,她伸手一推就推开了‘门’。
实木的‘门’很重,顺畅地开开了,‘门’后的吸铁石发出轻微的一声,但也足以令里面的人侧目。
韩流年坐在‘床’边,只用被子遮住了重要部位,他正弯着腰,捡着不远处的三角内‘裤’。
而唐又晴,还半躺在被窝里,‘激’.情过后的红晕还不曾褪去,她‘露’在外面的肩颈和锁骨,上面印着一道一道的‘吻’痕。
舒舒木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几百次几千次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唐又晴的挑拨,来酒店只是为了拆穿唐又晴,可是,她多傻啊,傻到相信了韩流年,相信了他的那句话--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一定要当面问我,别憋在心里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心结。
那么,她现在是要问一问,老公,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我梦到你跟唐又晴滚‘床’单去了呢,呵呵……
韩流年快速穿上内‘裤’,围了被单就走向‘门’口,慌慌张张地说:“老婆,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不是!”
“啪”的一声,舒舒甩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掌心火辣辣的疼,韩流年的脸上也顿时红肿一块,可是可是,却不比上他脖子上的‘吻’痕来得殷红。舒舒什么话都不想说,还有什么好说的,不会有人告诉她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不会。
她转头要走,韩流年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重复道:“老婆,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他也有些慌‘乱’了,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舒舒回头瞪着他,失望,心痛,“那是怎么样?”
韩流年皱着眉,腰上的被单并挂不住很久,他一身的狼狈。
舒舒看着他的肩膀,视线稍稍往后移,她笑,冷笑,“韩流年,去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你想享齐人之福,休想,我退出便是。”
说罢,她生硬地掰开韩流年的手指,决然而去。
韩流年要追,可腰上的被单系不住掉了下来,他赶紧弯腰拾零落在地上的衣服,他不能让舒舒就这么走了。
舒舒跑出了套房,突然走廊里有服务生推着货物车过来,正巧撞了一个满怀,她重重地跌倒在地,货物车都侧翻了。
服务生见是从总统套房里面跑出来的,连忙道歉,上前去扶她:“小姐,你没事吧?对不起。”
“没事,没事。”舒舒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眼神也没有聚焦,又一瘸一瘸地往电梯小跑过去。
膝盖撞得生疼,却不及她内心的万分之一。
韩流年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西装和‘裤’子,连衬衫都不穿了,他追出来的时候,电梯刚刚下去,他一转就跑向楼梯。
连续跑了两层,又回到电梯口赶紧按了下键,电梯刚刚好开‘门’,舒舒看到他,一脸的错愕,她正缩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见他进来了,她就往外跑。
“老婆,”韩流年抓住她,反手关上了电梯的‘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相信我好吗?”这个解释,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狡辩,是在推脱,他觉得自己真不是男人。
舒舒笑了笑,指着电梯里面的镜子,说:“你看看你身上的印记,假得了吗?韩流年,你做了就做了,是就是,认了吧,你撒谎骗我更叫我心寒。”
“什么是就是了,我认什么认,我喝醉了!”
“哪是喝醉这么简单啊,你们一直都没断,我都知道,你就想享齐人之福,什么内疚,什么亏欠,那都是借口。”
这时,电梯又“叮”的一声,有人要进来了,韩流年直接把舒舒堵在了角落里,身子无限制地‘逼’近着她。
有房客走进电梯,以为这对男人正在谈情说爱,就远远地站在另一端。
舒舒止不住心痛,憋忍的眼泪直直地挂了下来,她伸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再心痛也好,再想哭也罢,总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韩流年眼睁睁看着她豆大的眼泪就这么挂了下来,他想去擦,她却别过头去不让他碰,他心都要碎了。
堵着她,也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是红肿的,五道手印非常明显,脖子上有深深的‘吻’痕,‘胸’前也有,这副样子,真是活见鬼了。
他的头还痛得很,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喝多了,但并不那么醉,他还特意叫了邓子俊送他回家。朱贵说是不是家里的娇妻在等着,他说是,陈荣说下回把娇妻叫来一起吃个饭,他说好,这些他都记得的。
可是,后来醒来的时候,为什么躺在了酒店,身边还多了一个唐又晴,他实在记不起来了。
“叮!”电梯到了一楼,舒舒趁他不备用力一推就把他推开了,钻空跑出电梯。
外面的夜风很凉爽,吹得她的眼泪都划到了太阳‘穴’上,她‘摸’着口袋拿出车钥匙,她要离开这里,她不想见到韩流年。
韩流年追出去,她上车,他也上车。
舒舒大喊着:“你下去,你下去。”
韩流年当然不肯,死死地抓着她的肩膀,她此刻情绪这么‘激’动,定然是开不了车的。
“韩流年,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好臭,好恶心,你放开我,别碰我。”车里,她发生发泄着,“我恨你,你一直都把我当成傻子,我退出,我投降,我不想跟你们玩游戏了!”
韩流年很是狼狈,但再狼狈,他都不会放开舒舒,“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游戏玩不玩,你听说我!”
跟他比力气,根本就不用比,舒舒不想看到他脖子里的‘吻’痕,干脆紧紧闭上了眼睛,大喊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想看到你身上的东西!”
韩流年深吸一口气,现在也不是能说话的时候,舒舒的情绪这么‘激’动,什么都听不进去,而他,也需要理一理思绪。
他开‘门’下车,还不等舒舒反应过来,他就绕到驾驶室把舒舒拽了下来,然后开了后座的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他抱着舒舒挤在后座,她要打便让她打,要骂便让她骂,今天的事情他也懊恼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确实做了对不起舒舒的事情,捉‘奸’在‘床’,连他都觉得羞耻。
但是,舒舒反而平静了下来,背对着他,不哭也不再闹。
“老婆,咱们回家再说,好吗?”此时此刻,韩流年忽然感到了害怕,舒舒的倔强‘性’子他不是不知道,她心里一直对他和唐又晴的过去耿耿于怀。
舒舒整个身子蜷缩在角落里,不说话,也不抬头。
韩流年一皱眉,实在没辙,又转去前面副驾驶,他回头看了一眼,舒舒还是老样子,他叹了口气稳稳地将车子开了出去。
t市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不夜城,夜幕降临之时,正是这个城市充满活力之时。车子经过闹市,商铺的招牌不断在眼前倒退着,一个比一个漂亮炫目。
舒舒心里难受得紧,她脑海里一直停留在推开房‘门’的那个画面。不就是喝酒应酬么,韩流年又不是没有喝醉过,他若是真的对唐又晴只有愧疚没有感情,会滚到‘床’上去?她怎么忘了,欧莎还长着一张酷似唐又晴的脸,他根本就没有忘记过唐又晴。
真是没想到,她不过出差了一个星期,他们两个就这么耐不住寂寞滚到一块儿去了,想想都觉得心寒。
到了家,韩流年才将车停稳,舒舒就开‘门’下了车,她什么都不想再说。
韩流年也退了一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只有面对,有了问题,只有想办法解决,而现在对彼此最好的方法,就是冷静。
韩流年走进浴室好好地洗了个澡,温热的水冲在背上火辣辣的疼,对着镜子一照,背上有一道一道明显的指甲抓痕,那都是他出轨的证据。
洗完澡,他穿上浴袍,把自己裹得严实,不想让舒舒看到他身上的印记。
舒舒正在一楼厨房,晚上煮了面条吃,可锅碗还没有洗干净。
韩流年看着她勤快地洗了碗,又拿了刷子抹布打扫着厨房,他心里止不住心疼,他宁愿她像刚上车那会儿一样发泄出来。
她闷在厨房里打扫,他就坐在客厅里等,等她消气了,等她忙完了,等她愿意听他说话了,他再说。
今天的事情确实很奇怪,若是做了,总有感觉吧,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一身的‘吻’痕抓痕。他有多少酒量他清楚得很,那点酒还不至于让他这么醉。
还有,他明明记得让邓子俊送回家的,怎么一醒来却是在酒店,还跟唐又晴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舒舒又正巧这个时候出现。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一个局。
有些事有些人,他一直不敢去怀疑,邓子俊是他最信任的助理,一直以来,他事无巨细都会‘交’给他去办,而唐又晴更不用说,与他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她是什么‘性’格脾气,他最了解。
韩流年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他看到茶几下面的旅游地图,本来他们正准备着去补度蜜月的,看来这下蜜月的事情,也泡汤了。他默默地拿出旅游地图,上面还有舒舒用彩‘色’水笔画着的旅游路线,傻丫头,搜一搜百度,一听说哪里好玩就要去哪里,她都用水笔圈着。
本来今天她回来,他好想好想她,想着她一回来就要给她一个惊喜,这次不但是去关岛旅行,还要去拍婚纱照,他要拿最大最好看的照片挂在他们卧室的‘床’前,还要在客厅里摆满他们幸福的照片。这些,等她回来,他都想告诉她的。
舒舒一直在厨房里洗洗刷刷,把台板橱柜擦得光洁如新,又将橱柜里面的碗盘全拿出来洗了一遍,她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韩流年看了看时间,已经韩晨一点,舒舒还在里面打扫。他坐不住了,拿出手机打给沈小萱。
韩晨一点,沈小萱刚刚睡下,扰人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气得想砸了手机,可一看是大老板的来电,她立刻接了起来,“喂,韩流年,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沈小萱,你有空吗?来我家一趟。”
“现在?可是我在台湾啊,什么事情?明天可以吗?”若不是重要的事情,韩流年不可能这么晚了还打给她。
韩流年懊恼地一皱眉头,“算了,再联系吧。”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他想再找人帮帮忙,可是却发现,舒舒身边要好的朋友,就只有沈小萱一个,他心疼她。
他站起身,慢慢走到厨房,看着蹲在地上擦着盘子的舒舒,说:“晚了,歇歇吧,别这么折磨自己,行吗?”
舒舒突然手心一滑,一个不留神盘子滑落在地,哐当一声摔碎了,她慌忙去捡,锋利的陶瓷碎片割破了她的指腹,一滴一滴鲜血滴了出来。
韩流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捡了,起来。”
舒舒被他大力地拉起来,站得久了,突然站起来就有些头晕,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一‘混’,就昏了过去。
“老婆,老婆……”韩流年搂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她移到沙发上,“老婆,醒醒。”他掐着她的人中,心痛得无法言语。
舒舒的双手冰冷冰冷的,捂在手心怎么都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