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诚在这边几乎可以想象李沫已经是气若游丝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状态,她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李沫能知道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地方以及她跟程数发生的事情。.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直到车在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行驶在公路上,程诚拿起手机准备给韩祯霆和埃文联系,她这次不能再像上次那么大意一个人上,对方是什么人她一点概念都没有,能让沫受伤喊救命的,她一个人,也多半对付不了。
才刚把电话拨出去,对方还没来的接起,手机就黑屏了,程诚低咒一声,怎么在这个时候没电?
来不及多想,程诚开车到古城堡。
还是跟上次一样,幽凉荒静,甚至透着一股浅浅的诡异。
程诚强行压下心里的着急,关心则‘乱’,她再清楚不过,她现在不能慌,只是,李沫在电话里的声音提醒她她伤的很重,甚至有种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感觉。
程诚抬起手腕,伸出手指按下其中一个键,很快,边缘处一个绿‘色’的小灯亮了,沫真的在这里面。
她考虑了十秒钟,还是抬脚走了进去,绿‘色’的灯光会因为不同的方向而呈现出不同的亮度,这是李沫设计感应器。
程诚‘花’了大约五分钟判断,守在这座城堡里的人不多,她至今没有发现活人的踪迹。
她猜想,如果是一个组织下的手,那么久不应该选择这样的地方,这更像是个人或协同,谁有这样的本事?
她根本无法想象。
程诚的身上有未曾离手的瑞士军刀和韩祯霆放在车中暗格里的一把小手枪。
她很小心,耳听四方,方圆几米外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落入她的耳中。
她按照腕表上的感应,绕过城堡的后‘花’园找到一个地下室的出口,这是一座相当古老的城堡,因为所有的设计构造都还停留在几百年前,通往地下室的阶梯级数很多,程诚一脚一个脚印,将身上所有的气息和脚步都放到最低。
然而视线一触到地下室里石‘床’上发生那一幕时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全都沸腾了--四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将李沫一个人一个人压在‘床’上,她的嘴巴被一块布塞住,眼里是程诚从来没有见过的仇恨跟绝望。
对李沫来说,再深的仇恨她都会掩藏,至于绝望,那是从来不会跟她有关的东西。
她的衣服都被撕的长不多了,长发‘乱’的不行,她不断往后退不断挣扎,那几双手在她身上不断的游来游去,“‘女’人,我们这么多人伺候你一个人你一个,你一定会爽死的。”
程诚一点犹豫都没有,甚至顾不得完全顾不上此时的情况,她几个大步冲过去,将其中两个男人硬生生的从‘床’上扯了下来。
那一刻程诚判断,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甚至连一点功夫都不会。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程诚轻易的将他们放倒,对最后一个动手的时候,程诚一个用力生生折断了他的手骨,然后脚踹到他的腹部。
最开始被程诚扔下‘床’的一个男人早就往阶级处走去,程诚眸光一冷,利落干脆的拔出手枪,对准了那人的膝盖,毫不迟疑的开枪。
“程诚不要开枪……”李沫惊恐的声音在枪声落下的那一刻响起,她‘花’了好些力气才将嘴里的布条扯掉,却还是晚了一步。
程诚忙走过去扶着李沫,“沫,你怎么了?”
她以为她会看到李沫满身血迹快要死的样子,但是她身上除了衣服被刚刚几个禽兽撕破了以外,虽然脸‘色’灰白十分难看,却找不出一丝血迹。
李沫从‘床’上爬起来,刚下‘床’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已经摔了下去,程诚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沫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站都站不稳,她看上去明明就没有受伤啊。
李沫扶着程诚的手臂,气虚喘喘的急忙开口,“快点走,程诚,晚了就来不及了,马上就走。”
程诚什么都顾不上问她,既然李沫说要马上离开,那么这个地方肯定是一秒钟都不能再呆下去了。
她搂着李沫的腰,以她们能走的最快的速度往外走去。
直到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程诚终于明白为什么李沫刚才会想阻止她开枪,又为什么十万火急的想要马上离开。
她们前面站着一个男人,程诚没有见过,论年纪跟程少谦可能差不多,气势冷傲,一双眼睛‘阴’冷如毒蛇一般另人不寒而栗。
“竟然还能搬到救兵,李沫,我还真是低估你了。”
程诚刚要出手,就被李沫抬手拦住,她慢慢的开口,“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就算她完好无损,她们两个也不会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她没有想到,程诚会一个人来,或者说,是她忘了提醒她,不要一个人来。
李沫前进两步,挡在程诚的面前,目光直视前方的男人,“你的目标是我一个人,放了她。”那男子眯眸打量了程诚一番,轻声嗤笑出声,“原来是祯霆太太,你出现在这里倒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他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毫无害怕或烦恼的表情。
程诚很不安,她如果失踪了,韩祯霆会找她,那就意味着黑手党会找她,当今****最大的两个组织,他竟然毫无畏惧,但是他是什么人,程诚一点头绪都没有。
尤其是,她感受得到,李沫很害怕,或者说,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刚才那几个男人,是他派来侮辱沫的吗?
他到底想干什么。
程诚不动声‘色’,只是扶着李沫的腰,她说她们不是他的对手,那么强攻肯定不行不通的。
男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个男人,掏出枪,慢斯条理的拉开保险,冲那几个人连开四枪,全部都是命中眉心,一枪毙命。
罢了,收回枪,温温淡淡的开口,“既然你逃过这一劫,那我就作罢了,走吧,我们去一个地方。”说完,便自顾的往前走,似乎丝毫不担心她们会不会跟上或是在背后放冷枪的问题。
程诚低头看着李沫,她冲她轻轻的摇头,她明白她的意思,她们只能照做。
程诚扶着李沫,被迫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她们坐在后座,男子亲自开车。
“祯霆太太,我警告你一次,不要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这只会加重你们的灾难。”他的声音温恬,听在程诚的耳里却有一种滑腻冷狠的感觉。
李沫没有理会他的话,抬头看着程诚,蹙眉苦笑道,“程诚,早知道,我不该向你求救。”
当时的情况她根本就没有判断的空间,那几个禽兽想要强暴她,她的功夫全部被废,根本打不过他们,好不容易趁着一个机会跑掉了,还抢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手机,她本能的打电话求救。
她只想到两个人,一个是沈老大,一个是程诚,他们与她而言,前者是至爱,后者是至亲,可是沈老大根本不在巴黎,她只能找程诚,却忘了提醒她,告诉韩祯霆。
“别这么说,”程诚低低的开口,“至少,刚才我救了你。”
至于以后该怎么办,只能到时候再说,她们总会想到办法的。
李沫闭上眼睛,是的,如果刚才程诚没有赶到,她就被轮了,那么……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李沫问,声音清冷。
程诚垂着眸,从她们认识到今天,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李沫连她戴了多年的微笑面具都撤了下来。
“你不必知道。”那男子回道。
根据他们的谈话,程诚可以初步判断沫落在他的手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因为他们对彼此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车直接开到一个‘私’人机场,早就有人等在那里,程诚和下降呢被扔上飞机,大约飞了两个小时的时间,飞机下降,他们再次上车,一个小时,车停在一个码头前。
程诚脸‘色’一变,他竟然想要用船把她们偷渡出去。
这是一个很繁忙的港口,各种船只每天来来往往,男子走在前面,她们后面跟着两个穿便衣的保镖。
这似乎是高峰期,人流量很大,根本没什么人注意到她们。
突然,李沫无意间撞到一个路人,“对不对,对不起。”
程诚见状,连忙低声道歉。
前面的男人低头警告的看了她们一眼,“李沫,你要是敢玩什么‘花’样,我废了程诚的手脚。”
李沫冷冰冰的开口,“你应该把我们一起杀了。”
那男人却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在前后两方的威胁下,她们无奈的登上了一艘其貌不扬的货轮。
如果程诚没有猜错的话,货轮只是表面,这艘船就是前面那个男人的。
上了船,他就吩咐那两个保镖用手铐将她们绑起来扔到一个仓库里,然后又派了四个男人守在她们的四周。
层层防御,真是想得周到。
李沫始终沉默,一言不发,有人守着,她们连‘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她感觉得到,船已经开出了,她们现在身处茫茫大海中。
程诚半刻都没有放松,观察周围的状况,以及李沫的表情,她不会不知道,这艘船一旦真的开远了,失去了信号,那么她们就失去了一切求救的机会。
那男人知道李沫的本事,但是他却又用手铐铐住她--那东西压根铐不住她,她开一个锁,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
还有就是,她对时间的概念可以‘精’确到秒,她如果要动手,一定会掐着时间动,而她要做得就是配合。
一阵轻微的动静突然从空气中响起,程诚耳力很好,马上看向她,程诚没有料到的是,她才反应过来,守着她们的四个男人也很快反应过来了。
他们一秒钟的时间都没有耽搁,就冲着李沫走了过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手铐已松,李沫灵敏的躲过他们的攻击……她似乎是计算了无数次,下一个动作就准确的来到程诚的身后,指尖一根细细的针,在他们围过来之前开了程诚的锁。
程诚一得自由,立刻起身跟李沫一起打斗,然而李沫却将她推往墙角,手里塞了个东西给她,“程诚,打电话求救,我们最多只有三十秒。”
手机,她想起来了,她们上船之前李沫撞了一个人,偷了一个手机。
她没有猜错,那个男人大概是给她下了什么毒限制额她的身手,奈何李沫体质特殊百毒不侵,她为了消掉那人的防御,只好装的没有了自保的能力,甚至差一点被强暴,就是为了等待最好的时机,做最后的一搏。
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多想,没有存号,她只能拨号过去,她最熟悉的号码只有两个--她指尖飞速,很快拨通她记忆中已经烂熟的数字。
华安的总裁办公室,玛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着韩祯霆,他这几天不是上班就是回家,她只能来他的公司找他。
韩祯霆正在开会,她不能打扰。
突然,办公桌上有手机震动的声音,玛索原本不想接,但一眼瞟过去,那是韩祯霆的‘私’人手机。
鬼使神差,她走了过去,看了眼陌生的号码,接了下来,“喂,你是哪位?”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迟疑了一瞬,但还是开口了,声音沙哑带着紧迫,“韩祯霆在哪里?叫他接电话,马上。”
玛索原本是不想说什么的,韩祯霆护着那个‘女’人她知道,但是,程诚此时带着命令的语气瞬间‘激’怒了她,于是,她软着声音,笑道,“不好意思,程小姐,韩祯霆在洗澡,接不了你的电话。”
“******你们在‘床’上也叫他给我接电话,”程诚的声音极冷,甚至破天荒的爆了粗口,然而这样的声音落在玛索的耳里就变成了恼羞成怒。
“程小姐,不是我不让他接,是他不想接,你也不想想,这可是他的‘私’人手机,一般人能接他的电话吗?”
玛索边说边朝‘门’口走去,悄悄开了一丝缝,外面的人各忙其事,暂时没有人会进来,她重新关上‘门’,对着手机冷笑,“程诚,我该说你是太傻还是太天真,男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也不想想,我跟韩祯霆是青梅竹马,我承认,他对你有那么一点兴趣,所以甚至他娶了你,但这并不代表,他对我没有感情。”
“我要上他的‘床’,稍微动点心思就可以了,别跟我说什么第三者的事情,我们认识在先,你才是第三者,这个男人,我一定会抢回来的。”
“不好意思,他叫我了,不能再跟你聊了,拜拜。”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
那一边,唯一的生机也被挂断。
三年后。
夜总会的包厢走廊,这里是有名的奢华场所,上流社会最爱的消遣场所,也是商业谈判的不二之地。
“祯霆先生,我们一定会‘交’出一份另您满意的企划案,……”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满脸的奉承,两只手兴奋的搓着。
怎么会不兴奋呢,能够跟华安国际签成一单生意,那是多少企业踮起脚尖都争取不来的。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穿着一袭剪裁得体的墨‘色’休闲西装,衬得他‘挺’拔的身姿更加俊美,一张英俊得摄人心魂的脸,完美的轮廓,湛蓝‘色’的深眸幽深冷漠,一双薄‘唇’透出更加犀利的无情,线条优美的下巴呈现出得天独厚的倨傲和冷贵。
这个男人是商界的传奇,或者说,他整个人都是一个传奇,就像是上帝按照人类所能想象出来的所有的最完美。
财富,权势,俊美,年轻,风度,贵气。
世俗渴望拥有的一切,他全都握在手里。
他始终一言不发,整个人优雅却是至骨的淡漠。
“盖尔先生,”安芊芊礼貌的打断他,“今天的谈判已经结束了,到时候请您的秘书将企划书‘交’给我,总裁今天累了,所以我们先离开一步。”
“好好好,”盖尔连忙应了,“祯霆先生日理万机,自然需要休息,我送祯霆先生离开。”
“放开我……”一声恐惧的尖叫声在走廊尽头的一个包厢‘门’口响起,芊芊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是东方人的面孔,从青涩的五官和身上的穿着可以判断大概还是学生的模样,此时她死死的抓着‘门’边,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正用力的将她往包厢内推去。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景,实在算不得新鲜。
他们一干人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韩祯霆更是面无表情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向前走去,突然,大概是在推攘的过程中,‘女’孩的发圈被扯断,她一头黑发全都散了下来。
如黑‘色’瀑布一般,垂腰而下。
韩祯霆停住了脚步,跟在后面的众人自然也都跟着停下了,盖尔莫名,抬头看去,惊诧的发现他的视线正落在前方那个‘女’孩子身上。
认识韩祯霆?祯霆的人都知道,他的身边从来没有任何‘女’人的踪迹,不管是应酬谈判还是任何场所,除了华安的首席秘书安芊芊,他从来不带‘女’人,他的‘私’人活一度被外界赞扬,干净简单得不可思议。
有传言称他三年前就已经结婚,只是祯霆太太一直被掩藏在公众的视线之下,有人说祯霆先生已有心头挚爱,也有传言说祯霆太太早已过世,而他深情不悔,纵使权势荣华,也不再他爱。
而这些猜测与传闻又让他‘蒙’上了一层更加神秘的面纱。
“芊芊,”低低的声音,清贵利落。
“我知道了。”芊芊跟了他很久,不用多说也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遂抬脚向前走去。
“住手,”清清淡淡的声音,却气场十足,她在这个圈子‘混’迹已久,也算是干练强势的职场‘女’强人。
“你算什么东西……”那两个人只看到安芊芊年轻轻轻,没什么震慑力,不屑的开口。
“这‘女’孩,祯霆先生要了,麻烦放人。”
祯霆先生?哪个祯霆先生,其中一名男子抬头往前方看去,不远处淡漠雅贵的男人让他心里当即一寒,立即松了手。
那个男人天天在报纸上网络上都可以看到,哪个不长眼的会不认得他。
“对不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这‘女’孩您带走就是了。”说着,拉起另外一个男人,连忙跑掉了。
安芊芊这才走上去,扶起那个‘女’孩子,伸手拍拍她的被以示安抚,“好了,没事了。”
“谢谢,”‘女’孩抹抹眼睛,一脸惊魂未定,“真的谢谢你。”
芊芊淡笑,“没关系。”
韩祯霆已经朝这边走来,他停在她们面前,一双眼睛凝正握着芊芊手腕的‘女’孩,他只是看着,一贯寡淡的眼神里夹杂了少许复杂的情绪,他不说话,周围没有人敢说话。
“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她刚刚听到了芊芊的话,猜测这就是她口里的祯霆先生。
怯怯的抬头看向她面前的男人,瞳孔里绽出惊‘艳’--这男人,长得真好看。
俊美,高贵,宛如天神,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如热铁一般烙在了她的心头。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别出现在这里了。”他淡淡的开口,眼底恢复了淡漠,仿佛刚在那缠绵的心痛只是灯光下的错觉。
言罢,他就站直了身体,重新往前走去。
安芊芊心底一震,她重新看了眼身边的‘女’子,说不上多漂亮,小家碧‘玉’的小美人,气质干净,带着斯文的书卷味,穿着白t恤,全身最亮的地方就是这一头黑‘色’的长直发,飘逸动人,徒添了几分东方‘女’子独有的神秘。
头发,这一头长发,她闭了闭眼睛,果然像极了那个人。
那个整整三年都没有再出现却让韩祯霆心如死灰一般安静等待的‘女’人,就因为这一头相似的长发,她救了她自己。
“你看上去是学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芊芊收回思绪,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个地方不是一般的酒吧夜总会娱乐场所,她这种年轻的小‘女’孩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是实习生,组长要我把我的设计图送来这里,结果刚才包厢里的老男人就不准我走了,我很害怕……幸好遇见你,姐姐,谢谢你。”
幸好遇见她吗?不,这样的场合,若不是韩祯霆开口,她根本不会‘插’手,你该庆幸的是跟那人有几分的相似。
“你在哪里实习?”芊芊想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帮人帮到底,这小姑娘初出茅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