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怎么回事。你不是和朕说,你有事要忙吗?这就是你要忙得事。朕告诉你,你要不和朕说清楚,朕和你没完。”
“这,这,这。”
面对杨坚得提问,高炯心中那真得是有一万匹马儿跑过。咋回事么,怎么就这么巧。自己不过就是想就来走走,散散心,点怎么就这么背,咋还遇到了他。
“你也别这了。赶紧的吧,好好说话。”杨坚笑了笑,说道。
“陛下,您怎么在这里?”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道答案,于是高炯只能用这种礼貌而不是尴尬的方式进行回复。
“你别管朕怎么在这里,你只需要回答你为什么在这里。”
终究还是躲不过啊,终究还是要回答的。如果早知道会面对如此情况,自己一定不出来,一定乖乖待在家里看书,写字,睡大觉。
每天都那么辛苦,睡觉他不好吗?
高炯这个时候,心中那真的是要多悲凉就有多悲凉。
“陛下,臣是出来看里今年收成的。”
想了半天,总算是想到了一个理由,也是不容易。
“你是宰相,又不是大司农,你来田间地头看个什么劲。不好好干好本职工作,你说你瞎忙个啥。”听到高炯的这话,杨坚忍不住就说道。
“陛下此言差异。农事上虽然属于大司农管理,但臣作为百官之首,上承天子,下接万民。如果不能时常到稼穑中来,又如何能知百姓疾苦。不知百姓疾苦,如何能制定出符合天下的政策,帮助陛下强大国家。”
这话说的那真的是好有道理。在那一刻,杨坚差点就被说服了。
“你这话说的不错。不论是你们,还是朕,如果不知稼穑,不知民生,那么终有一天会背离百姓,会站在百姓的对立面。”
“就是的,臣正是因为考虑到那些方面,所以才来的。”高炯用手摸了摸下巴,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么,你来这里瞧出了什么?”杨坚在说完那话以后,转而问道。
果然,那不过是开头,怎么可能是结尾。就知道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果然还有后续的麻烦。
“陛下,说起来臣也是刚来,也是才看到这里百姓的情况。虽说臣也有一些看法,但就是不知道想的准不准。”
高炯的的这话有种雨中看景欲说还休的感觉。其实,你说至于不。说就说,不说就不说,你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有些难受。
“有话你就说,不用吞吞吐吐的。这里又不是在宫中,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再说了,就算你说错了,朕也不会怪你。”杨坚很是无奈的说道。
“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臣可就讲了。”
“你就讲吧,你真的是越来越麻烦了。”
“陛下,臣刚才从城中一路过来,所到之处,皆是一片丰收的景象。前些日子,臣还在想,帝国初建,百废待兴,国内不安定因素颇多,要想南下伐陈,当还需时日。但今天,当臣在这田间地头走了走,突然觉得,也许不需要那么长时间。臣想,要是今明年,帝国不出现意外,后年的夏秋之际,我们就可挥师南下,结束这纷扰的乱世。”
“你说的很好,朕来到这里后,也有那样的感觉。天下思安已久,朕真的很想早日实现海内一统,还百姓一个清明的天下。朕是行伍中人,小的时候就入军营,参与到各种战事中来。屈指算来,朕从军差不多也有二十年。二十年间,朕每日都见百姓因为打仗而背井离乡,双亲因为大儿从军哭得死去活来。以前的时候,朕从不信什么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但在亲眼见过那些事,那些人后,朕就全相信了。”
“陛下圣德,实乃苍生之福。”
杨坚的话一说完,高炯不由分说的就跪了下去。
“你起来,你这是作甚。朕不过是借着你的话,随意感慨了几句,不止于此。”
说着杨坚弯腰扶起了高炯,并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陛下,臣是真的觉得能遇到您这样的君上,实在是臣之福,天下之福。当年从决定要追随陛下的那一刻开始,臣便觉得没有选错,今日,在听了陛下的这番话后,臣更加觉得只有您才是百姓的希望。”
高炯这话说的很实诚,也很讨巧。实诚在于,他说的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并不是虚话假话。讨巧的话,那也确实是。话都是实话,但被他这么一说出来,其实就变了味道。
“你这话就有些过了。”杨坚这个时候,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辛劳的百姓那里。“昭玄啊,朕应该不止一次的与你说过。朕不需要阿谀奉承,不需要你们的歌功颂德。朕为什么可以当这天子,真比谁都清楚。民间百姓中的那些流言,听一听也就罢了。我们还是要务实一点,只有真正让老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那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在。”
“陛下,臣知道了。”
高炯这个时候,只是简单的来了这么一句。
没有多余的话,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觉得没必要。杨坚的话都已经那么明确了,他又不是笨蛋,怎会不懂。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下,晚霞红的通透,映照了半边天。
太阳暗淡了下来,慢慢变成成了一个深红色的圆球。红的不再那么耀眼,金的不再那么灿烂。慢慢的,慢慢的,霞光映红了半边天。云,不在那么洁白如玉,变成了和太阳一样的颜色。
此情此景,甚是好看!
“陛下,天色已经很晚了,是不是要回去了。”
就在杨坚看的很投入的时候,不远处的一个太监过来说道。
“要走了?”杨坚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陛下,这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臣也觉得您应该回去了。”
“唉,还真的是不能有半刻的清闲啊。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好了。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看起来朕也只能回去了。”
杨坚的这话,不知是在与自己说,还是在与他人说。不过话说回来,不论是对谁,反正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