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那黄毛怪一眼,花玉香即埋汰道:“别啰里八嗦,你这晃来晃去的,本姑娘怎么弄?”
“好好好,你弄你弄……我当哑巴,这行了吧?”笑了笑,许惜风屏息静气一本正经就坐那。
拎那梳子特地在黄毛怪面前耀武扬威了一番,吓得他眼睛眯了一只,花玉香这才为主人细细梳毛:“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老爷好运……”
“你说什么?”这一听,许惜风简直哭笑不得,又晃了晃怀里的丫头,张口就问:“唉,念得这么瞎,谁教你的呀?”
“什么瞎?师傅两个月才前教的,怎么会瞎?”噌了几句,花玉香回神又嚷:“别瞎晃,摇船呐?”
“好好好,不摇不摇,那你继续!”虽假装毫不在意,老狐狸一眼就看出,能将断面磨砺得如此平整,并能将居间花字刻画得如此行云流水、入木三分的人,剑法定不比碧秀心差。
难不成是丫头生父所遗的信物?许惜风觉得很有可能。既然这样,有机会还得替丫头好好打听,虽说出嫁从夫,但没爹,终归是个遗憾。
回过神来,许惜风张目再看。丫头津津有味那样,他总感觉她像母猴在公猴身上掏盐吃。不对,花仙怎能和猴子画等号?
应该说,更像媳妇为相公擀面。多放面,也多掺糖,这样一大碗干下去,心里才会甜,仿佛吃了蜜枣似的。
空想中黄毛怪正流着口水痴笑,花玉香左捏捏右整整,嘴角一翘头一仰,洋洋自得便道:“好了!”
“好了呀?我看看!”回过神来,许惜风揉了揉眼睛,往那铜镜一瞧。
嗨,鸟窝头变成拖把头了!这,还是黄毛怪吗?是拖把怪吧?最后边,还扎了个小马尾辫子。麻辣隔壁答,像村里那小姑娘似的,还是不懂打扮的那种!
见拖把头怪里怪气那样,花玉香就生疑:“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我只是想知道,后面那撮头发是怎么扎起来的?”咽了口唾沫,许惜风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珠子往上一番,丫头晃了晃身子道:“就你刚才想入非非的时候,本姑娘在你头上拔了些黄毛,把头发扎起来的呀!”
这就是传说中的结发夫妻吗?不是该用她的发来扎他的?卧槽,这丫头真是一毛不拔!
“呵呵……”许惜风这一听,简直欲哭无泪,哭丧着脸就笑。
秀目一瞪,花玉香即不悦道:“怎么?本姑娘不辞劳苦为你梳妆,你还嫌弃?”
“妹妹亲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嫌弃?哈哈哈哈……”许惜风咧了嘴哑哑笑着。
那演技失准了,连花玉香都不太相信:“那你为什么哭?”
“我这不是正感动嘛,丫头竟为我弄毛发?哈哈哈哈……我那黄毛真好看,我的丫头也好看……”许惜风伤心过度,一时胡言乱语起来。
眼前又一亮,花玉香遂将身子凑近道:“真嗒?你觉得本姑娘哪最好看?”
香风一袭,许惜风当即魂神一震,但面对丫头那莫名其妙的一问,他还真不知如何启齿:“这……”
“这好看的地方在哪?”见拖把头吱吱捂捂那样,花玉香的求知心似乎更迫切了。
“这脸蛋……”眼珠子转了转,许惜风神来一手捏了捏丫头脸蛋上的嫩肉,点头道:“脸还行?”
感到有些意外,花玉香埋汰道:“这么牵强?”
丫头求知心正盛,不用白不用!
“这不还在考究嘛!手拿来……”把丫头手一拽,贴自个儿脸上蹭了蹭:“哇,好冰爽,滑不溜秋的……”
花玉香一听就怪,即瞪眼道:“你说什么?”
“手还行!”夸得丫头正乐呵,许惜风忽道:“这胳膊……”
“胳膊咋样?”花玉香眨着眼睛问。
老狐狸在上边捏了两把:“粗布挡着了,不好说!”
花玉香这一听,三两下将袖子扯到那胳膊上:“怎样怎样?”
“这灯暗,你再凑近一点……”拖把头故意伸长了脖子道。
丫头随即往前又凑了凑,几乎贴在了拖把头的身上。这许惜风心里早乐开了,脑袋瓜往白玉圆肉上有意无意蹭了一把,挽起丫头的手,就往玉臂上舔了舔。
“唉?你这是干嘛?”愣了愣,花玉香即时现出几分谨慎。
许惜风却煞有其事道:“考究嘛!没听说过望闻问切吗?”
“没听说过。”花玉香一脸无知。
又舔了一把,许惜风这才点头道:“胳膊还行,挺嫩的!”
“还有呢?还有呢?”被夸得飘飘然的,花玉香张口又问。
许惜风忙推托道:“不能再考究了,再来就要出事喇!”
“天音观又没贼,能出什么事?”花玉香不削道。
他不是贼?说得也对,得偷过香,才能算贼?现在,只能说拖把头有这潜质!
“那……”许惜风瞟了丫头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她的肩头下。
“那怎么弄?”花玉香有些脸热,还说着话,就见黄毛怪探出了爪,爪子还没伸过来:“你要干嘛?”
“哦……没,没干嘛!”许惜风结巴道。
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花玉香双眼一眯,刨根问底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真……真没有……”一滴冷汗沿额而下,见丫头后手暗暗聚了力,把她往外一推,许惜风拔腿就想跑,可这刚转身,却听到:“嗷……”
冷不丁摔了一跤,花玉香疼得哇哇直叫。
“完了!”许惜风回神一瞧,屁颠屁颠又回来。
“你个王八羔子,还笑?”摸了摸屁屁,花玉香当即耍赖道:“我不管,你欺负我!这笔账怎么算?”
蹲下身,许惜风琢磨一阵,斩钉截铁道:“我……我赔!”
“怎么陪?”花玉香瞪了他一眼,怪噌道。
许惜风道:“今晚上,换你当主人,我……侍奉你!”
眼珠子一转,好像也挺好玩,于是花玉香学着梦里那个样,缓缓伸出一臂,看天望地就等着了。
咽了口唾沫,许惜风小心翼翼将丫头扶起来,躬身就问:“姐姐,不知有何吩咐啊?”
“侍寝吧……”花玉香悠悠道。
她其实并不懂这话的意思,只是依稀记得梦里有那么个场景。
在许惜风听来,却是惊雷:“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