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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知人善任(1 / 1)

武则天在殿台上走动着,忽然想起“无事生非”四个字。本以为徐敬业的事情结了,裴炎的事情结了,朝廷会消停一些。不料,又刮起一阵反对李仙宗的风暴。在武则天眼里,李仙宗朝廷宠臣,岂容说三道四?朝会上,武则天偏偏遇上了这些事。紫宸殿里,一位大臣在发牢骚,其他人默默无言。武则天不紧不慢地徘徊着,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脸上乌云四起。

大臣奏道:“太后,朝廷制度,不容践踏。李仙宗散淡成性,竟然半月不到衙门公事。照此办理,钦天监岂不关门?”

武则天面带愠色地解释道:“上次朝会,哀家有言在先。你这个衙门是钦天监,要务是预测天象。应该到野外办差,不可老坐在衙门里,长此以往,如何预测天象?”

大臣总以为太后庇护李仙宗,不免气冲斗牛。他阴阳怪气地辩驳道:“到野外办差也行,遇事总得周知一下。老是不见面,就管不了他。臣当的是何正卿?”

武则天对大臣有成见。觉得他不讲政绩,只会争名逐利。武则天淡然一笑,别有用心地反问道:“你如此讲话,可是向哀家辞官?”

大臣本想发泄怨气,没有辞官的意思。武则天这一军将来,再也忍不下这口气。他一跺脚嚷道:“这官当得窝囊,臣要辞官。”

武则天趁风使船,肃然答道:“既然你要辞官,哀家也不好勉强。婉儿拟旨,免去赵世钧的钦天监正卿,封李仙宗为钦天监正卿。”

“是。”

李仙宗觉得不妥,急忙上前阻拦:“太后不可,臣入朝不久,尚不懂钦天监的规矩。应该事事向上官回禀才是。臣有错,知错必改,请太后莫免赵大人的前程。”

武则天幽默地答道:“有道是君无戏言,哀家刚免了他,如何收回成命?”

李仙宗再三哀求道:“此事非同小可,请太后三思。”

武则天寻思道:“李爱卿讲的也不无道理,可哀家不能出尔反尔。要不,以你为正卿,赵爱卿为少卿如何?”

大臣瞄了武则天一眼,义愤填膺地嚷道:“太后,臣在钦天监辛苦八年,得不到升迁也就罢了。如今又无端地又从正卿降为少卿,还要在他手下做事,臣实在不能奉诏。”

“你欲如何?”

大臣想,如若辞官,甚么也没有了。又一想当个少卿也可,却拉不下面子。他怒气冲冲地吼道:“臣欲回家,安享天伦。”

武则天也不客气,立即宣布道:“你既是执意回乡,哀家准了。”

大臣说的本是气话,武则天却当真了。赵世钧大堂没拿住,却染了一身悔气。怎奈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他只好垂头丧气地退出大殿。

大臣出了紫宸殿。武则天津津乐道地问道:“众爱卿,哀家如此处事是否公允?”

李敬玄一揖奏道:“太后,如此作法,有失公允。”

“讲出道理来。”

李敬玄阴阳怪气地嚷道:“赵大人越王的内亲,身分高贵。入朝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能削职为民?”

武则天不禁问道:“他是辞职,并非哀家贬他,这一点要明白。众爱卿还有何说法?一并讲来。”

众臣面面相觑,皆不言语。

见众臣不语,武则天深思熟虑地讲道:“尔等既然不言,有几句话哀家不能不讲。朝廷只用能人,不用庸才。他势力再大,资格再老,哀家也不用。试问赵世钧在钦天监有何建树?”

台下悄然。

武则天歇斯底里道:“不知报效国家,只知患得患失。要这种人何用?从此以后,朝臣量才使用。能者上,庸者下,不可用国家的银子养活一群庸才!”

众人大哗。

武则天一脸郑重地问道:“哀家讲得有错?”

众人喊道:“太后英明!”

亥时已过,武府客厅里灯火一片。武承嗣当上宰相之后,傅游艺有机可乘,经常与武氏兄弟在一起饮酒、聊天,为武承嗣出谋划策。日久生情,武承嗣觉得一刻也离不开傅游艺。这天晚上,武氏兄弟与傅游艺一边钦酒,一边酝酿着事情。

傅游艺递给武承嗣一块石头,饶有兴致道:“武相国,请看此物。”

武承嗣接过石头一看,爱不释手。他兴奋地称赞道:“绝了,这石头通明透亮,中间还有个武字,真乃妙不可言!”

武三思一把夺过石头,看了又看,欣喜万分。

武承嗣羡慕地问道:“傅大人,过一段时日,拿出一件珍品,过一段你又拿出一件。这些宝物从何而来?”

傅游艺高深莫测地答道:“从何处而来,相国不必过问。欲在太后面前献瑞,只管找下官就是。”

武三思看着石头夸赞道:“这块石头不像人工所为,精莹剔透,天衣无缝。”

武攸嗣接过石头,仔细一瞧,冷嘲热讽道:“如何天衣无缝,这里难道不是有条缝?”

武三思推了弟弟一把,反感地喝斥道:“你这人,尽扫人家的兴!”

武承嗣威严地嚷道:“收起来,准备献给太后。”

武三思盯着傅游艺,觉得此人难以琢磨。他好奇地问道:“傅大人送来这么多东西,准备何时献瑞?”

傅游艺胸有成竹地答道:“武大人且莫着急,暂缓几日再议。太后正为救灾的事烦恼,此时尚不到火候。”

一日无事,武则天与李昭德到平乐观散心。二人一边走,一边说笑,谈的十分投机。

西汉中叶,平乐观建于长安。东汉永平五年,朝廷为迎取飞廉铜马开始在洛阳西门外兴建新的平乐观。飞廉铜马是外邦向西汉所献的贡物,造形精美,价值连城。自从东汉建都洛阳之后,将飞廉铜马由长安迁至平乐。原来平乐观是观赏飞廉铜马之处,如今是观赏百戏的地方。李尤的一首《平乐观赋》,使这个地方闻名遐迩。

平乐观里,人群涌动,熙熙攘攘,百戏竞艺,甚是热闹。从远处看,杂耍进行到**。一架狮子从高处跳下,众人欢呼雀跃。

李昭德一向直率,在武则天面前敢于坦然陈奏。他发自内心地奏道:“太后,臣认为武承嗣为相多有不妥。”

武则天知其雅意,却故意打岔。因为武承嗣是她侄子,又是刚刚任命的宰相,不容他人说长道短。但李昭德是朝廷重臣,又是心腹,他的话不答不妥。武则天盯了李昭德一眼问道:“武承嗣为相不妥,何人为相最宜?”

李昭德本意是取而代之。尽管他心直口快,这句话却说不出口。他打着哑谜道:“朝中有一能臣,文武兼备。太后岂能不知?”

武则天又一次岔开话题,有意戏弄李昭德。她佯作不知地问道:“哦,哀家知道了,你说的莫非狄仁杰?”

李昭德不由心灰意冷,犹抱琵琶半遮面,不好意思王婆卖瓜。他摇头答道:“非也,非也!”

武则天纳闷地问道:“并非狄仁杰,还有何人?他断案如神,朝中有口皆碑,众人称他能臣,岂能有假?”

见武则天故意打岔,李昭德十分纠结。他硬着头皮大言不惭道:“太后,你看微臣如何?”

武则天并不言语,只是大笑不止。

李昭德被武则天笑得十分迷茫,他心急如焚地问道:“太后因何发笑?难道你面前的岂非能臣?”

武则天指着李昭德训斥道:“厚颜无耻,竟然自称能臣?普天之下,可有如此要官的?你笨到家了。”

李昭德虽说失望,并不甘心。他急切地问道:“下官笨吗?远渠那么艰难的工程,臣不是拿下了?”

武则天咄咄逼人地问道:“哀家说你笨,竟敢不服?”

伸手要官的事,不可强求。李昭德陪着笑脸道:“并非不服,臣本来就是能臣,天津桥的图样岂不臣的手笔?”

武则天幽默地讲道:“你是直臣,哀家就不为难你了。说你笨,还不服气。天下哪有当面要官的?”

李昭德遭到奚落,并不觉得难为情。脑子一转,便有了主意。他岔开话题,装出一副关心的口气奏道:“并非臣伸手要官,是为太后担忧。”

“甚么,为哀家担心。不知你担的甚么忧?”

见正面进攻不能取胜,李昭德兜起圈子来。他关切地问道:“太后,武承嗣可是你的近亲?”

“他是哀家的侄子,当然近亲。”

李昭德继续兜着圈子:“太后,越是近亲,越是靠不住。”

“不知是何道理?”

李昭德平时一惯莽撞,今日却讲的头头是道。他有理有据地分析道:“因为近亲,对他就丧失警觉,如此更危险。”

武则天心里一动,随口夸道:“啊,如此看来,爱卿倒是个有心人,讲的不无道理。”

李昭德进一步引伸道:“并非有些道理,而是确有道理。前朝的杨广弑父,岂非血淋淋的教训?”

武则天幡然自省。她想,是吾错看了李昭德。此人表面粗野,思量起事情来,却细致入微。任武承嗣为相,出于私心。只想到他是自己的侄子,没想前朝的教训。于是,武则天防微杜渐地讲道:“李爱卿讲得在理,你这么一说,哀家又要失眠了。”

见武则天入彀,李昭德振振有词地讲道:“为了让太后安枕,必须将武承嗣拿下。”

武则天想,自己有私心,岂不知李昭德也有私心?想到这里,她不屑地问道:“如此说来,拿下武承嗣,可任爱卿为相?”

李昭德见目的达到,喜不自禁地答道:“是呀,难道太后看不上微臣?”

武则天沉思道:“你是直臣,从不搞阴谋诡计。以你为相,起码哀家晚上睡得安稳些。”

李昭德听了,感激不已。他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一揖高呼:“谢太后恩典!”

武则天的脸一会儿阴,一会儿晴。她冷嘲热讽地问道:“李爱卿,快起来!哀家还没打定主意,你谢的甚么恩?”

李昭德感到无地自容,灰心丧气地叹道:“唉,太后既然看不上微臣,那就罢了。”

见李昭德一副沮丧的样子,武则天心有不忍。转念一想道:“李爱卿,洛城现为国都,虽说繁华,却不甚壮观,你将洛城改建一番,若让哀家心悦诚服,便封你为相如何?”

李昭德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有了升迁的机会。他兴奋地大呼道:“多谢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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