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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李显迁居(1 / 1)

傅游艺赔礼的场面大煞风景,无颜再见均州父老。几日来,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可急坏了老母亲。这一日,老人家进了儿子的卧室,见人还没起床,心里窝着一团火。转念一想,这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老太太不软不硬地劝道:“儿呀,娘有句话,听与不听,吾不强求。王爷马上就走了,你不出门,岂不有失大礼?若太后得知此事,是何结果?你睡吧,娘回老家去了。吾不愿看着太后把儿子抓走。”说着,她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见母亲真的要走,傅游艺慌忙阻拦道:“娘,不可!”

“却是为何?”

傅游艺见母亲伤心,自己也哽咽起来。他父亲过世多年,娘儿俩相依为命。若母亲走了,这可如何是好?傅游艺不禁问道:“娘,回到老家,何人供你生活?”

傅母硬下心来,反客为主地问道:“等你被抓进大牢,谁来养吾?”

傅游艺被问得理屈词穷,只得起床。

见儿子回心转意,母亲语重心长地劝道:“三天过去,啥事都没了。王爷走了,韩东山走了,从此风平浪,就安心作你的官吧。”

傅游艺苦着脸叹道:“那件事让人脸面丢尽,还如何作官?”

傅母又气又恨,也不敢发火。她耐心安慰道:“世上的事不满意者十之**,就是皇帝老子,也不会事事顺心。说句不该说的话,若天皇在世,见儿子今日这样,岂能不生气?”

“娘,别说了!”

“不说,不说了。快快起来,安心办差去吧!”

不出傅母所料,第二天苏安恒果然到了。为了顺利交接,韩东山、傅游艺、苏安恒一齐去见庐陵王。

来到王府门前,韩东山客气地让道:“二位大人请。”

两位剌吏哪敢先行,一齐让道:“还是钦差先行。”

三人进了王府,李显正在逗鸟。

三人一揖道:“参见王爷。”

李显盯着韩东山和苏安恒,不由一阵紧张。他一怔问道:“傅大人,这二位何人?面生得很呀!”

傅游艺介绍道:“这位是韩大人,太后派来的特使,是专门察看王爷生活起居的。”

李显仔细辫认,终于认出韩东山。他嘻嘻一笑道:“甚么韩大人,他就是那个花子王。你是王,吾也是王,咱们俩儿都一样。”

听了这话,傅、苏难以忍俊,却不敢笑出声来。

李显闪了苏安恒一眼问道:“他是何人,如何有些面生?”

傅游艺继续介绍道:“这位是房州刺史苏安恒,苏大人。”

李显胸无城府,竟然看不出端倪。他不耐烦道:“一个特使,一个均州刺史就够了,你来做甚?”

傅游艺不愿多言,李显却一问再问。他耐心解释道:“王爷,特使的意思让你迁居房州。苏大人岂能不来?”

听说又要换地方,李显一肚子的不高兴。他冷着脸地问道:“为何要去房州?本王不愿!”

韩东山声音不大,却有股硬气。他双目一轩道:“为了大唐江山,也为了王爷今后的前程,王爷不去不成,一定要去!”

见韩东山口气如此硬朗,李显知道不去不行。他好奇地问道:“房州可好玩?”

苏安恒以实答道:“不好玩。”

“房州可有好鸟?”

“无有。”

“房州可有鼓乐班?”

“无有!”

“房州可有好女人?”

“无有。”

李显沮丧地坐下,摆出一副王爷的架势,他不可一世地嚷道:“房州甚都没有,本王为何要去?不去!”

苏安恒循循善诱地劝道:“房州虽不好玩,却是王爷安身立命之处!”

李显哪能听进这些话,他忍无可忍地吼道:“在这里听听鼓乐,玩玩鸟多好,本王哪儿也不去!”

韩东山了解李显的脾气,知道他是个吃脚夹不吃手拿的主。于是,高举着圣旨威胁道:“李显,你是被贬的皇子,岂敢抗旨?”

李显一见圣旨,吓得魂不附体。他心惊胆颤地叫道:“妈呀,看来你来头不小,还带着圣旨,可是太后的圣旨?”

韩东山铁青着脸喝道:“当然太后圣旨,若不愿去,将你押回京城,听候太后发落!”

李显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嚷道:“小王再也不敢抗旨了,那就到房州去吧。”

苏安恒扶着李显道:“王爷请起。”

李显拉着苏安恒的手,不放心地嘱咐道:“苏大人,到了房州,可要好生待吾。”

“一定用心扶持,请王爷放心。”

官道上,韩东山、苏安恒骑马走在前面,李显一家分乘两辆马车紧随其后,最后是护卫的马队。均州一半山区,一半平原。路旁的庄稼已经成熟,微风中麦子荡起金浪,一派丰收景象。走在路上,韩东山觉得好笑。自己官不官民不民的,却当上了钦差。他是冲着武则天来的,自己与太后接触不多,却从她身上看到一种精神。武则天天潢贵胄,却能吃下农人的粗茶淡饭,太后偌大年纪,却一心为民均田。这种举动,使韩东山折服。他是粗人,目不识丁,但粗人自有粗人的心思,太后为民,他敬太后。有道是人敬吾一尺,吾敬人一丈。他愿为太后出力。韩东山正在思虑,李显从车里探头问道:“苏大人,到了没有,不知还有多远?”

苏安恒望着前方答道:“王爷,不远了。翻过前面那座大山,就是房州地界。”

李显向前望去,那座大山遥遥在望,不知还有许多路程?他不禁抱怨道:“这么远还说不远,本王要饿死了。”

苏安恒用手指着前方,好言劝慰道:“王爷,看到了吧?山下有个白河镇。要不,就在那里打尖如何?苏安恒再无用,也不能叫王爷的肚子受委曲。”

韩东山看着天色,已过申时。慌忙催促道:“快走吧,天色不早。”

夕阳西下,晚霞把房州的街道照得一片辉煌。这时,一队人马进了城,在一所大院门前停下。房州的庐陵王府是个农家院落,虽说宽阔、干净,却是茅舍。韩东山、李显、苏安恒下马以后,一齐走进院子。

苏安恒笑容可掬地问道:“王爷,这院子如何?”

李显看着院里的房子,鼻子都气歪了。他一把拉住苏安恒,上去就是几个耳光。李显气极败坏地骂道:“龟儿子,竟敢欺君,这么破败的房子,就是吾的王府?””

韩东山看不惯李显飞扬跋扈的样子,厉声喝道:“还不放手!你是被废的皇帝,竟敢称君,不要命了?”

李显自觉此言振聋发聩,不由一阵颤抖。他结巴道:“吾,吾……”

韩东山直面而吼:“你甚么,你是被贬的皇子,太后让你粗茶淡饭,自食其力。耕作之余读些圣贤之书,学会治国平天下的本领。如若纸醉金迷,花天酒地,只有死路一条。”

“如此说来,还要本王种田?”

“种田如何?你若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将来如何治理国家?”

李显为难地辩解道:“吾……吾不会呀。”

韩东山寸步不让地吼着:“不会就学,若不愿学,就随吾立即进京,让太后处治。”

李显吓得心惊肉跳,慌忙答道:“学……吾学……”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李显不怕刘仁轨,不怕裴行俭,见了这个叫花子,却发怵得要死。

节令到了芒种,这是房州最繁忙的季节。农人忙着收夏种秋,苏安恒除了正常的征粮催款之外,还忙着安排庐陵王一家的生计。按照钦差的意思,要给庐陵王分一片田地,让王爷自食其力。苏安恒讨好韩东山,欲让钦差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以利升迁。他跑上跑下,甚是勤快。

官场学问深似海,苏安恒只是学得一些皮毛,如何升迁?俗话说,干的不如看的,看的不如捣蛋的。苏安恒倒霉透了,只知勤政,不知钻营。均州剌吏,一干就是八年。眼看别人升官加爵,自己呕心沥血,仍是州官一个。房州在考核中年年评为甲等,苏安恒就是升不了官。去年接到太后均田的诏令,别的州县仍在观望,他却闻风而动。弄得本州的绅士连连上告,他受到上司的训斥。苏安恒偷鸡不成,反而蚀一把米。

天阴沉沉的,云彩压得很低,像要下雨的样子。夏粮收割已毕,田野里光秃秃的。韩东山与苏安恒站在田头,指着一片田野说笑。

苏安恒讨好地叫道:“韩大人,这一片就是王爷的耕地。一马平川,肥得流油,那边是条大渠。旱能浇,涝能排,是块上好的田地啊。”

韩东山看着眼前的田地,眉毛打成一个结。他不满意地问道:“这么大的一片,有多少亩啊?”

苏安恒没注意韩东山的表情,兴奋地嚷道:“不多不少,正好。按照《均田令》规定,一个男丁一百二十亩,庐陵王府有两个男丁,总共二百四十亩。”

韩东山嘿嘿一笑,不由讥讽道:“苏大人呀,苏大人,你真是书呆子。庐陵王来到房州,不过让他尝尝种田的滋味。你还真的让他成为庄稼汉?这么多田地,不把他累死,也把他愁死。”

苏安恒弄巧成拙,心里当然不忿。他据理而论道:“《均田令》这么定的,地也是这么分的,下官何错之有?”

韩东山针锋相对地斥责道:“你错就错在太古板,均田,均田,是给哪个均田?”

苏安恒一字一顿地嚷道:“当然给百姓均田。”

“庐陵王岂是百姓?”

“当然……并非。”

“并非就不要分那么多!”

苏安恒自知理亏,试探着问道:“你是皇差,分多分少你说了算。”

“依吾看,给王爷分四十亩足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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