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站着的地方已经湿了一大片,离萧萧全身蜷曲,如婴儿母体时的姿势,那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景彦,我好想你。
而这样做的后遗症就是发烧。
起来的时候离萧萧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后来量了体温才发现发烧了,已经快四十度了,整个人没有一点力气。
呼吸越来越稀薄,很难呼吸,那种感觉就是被强行捂住了口鼻扔进了河里,无数的河水呛着她的鼻腔,难受不已。
离萧萧果断出门去了对面,好不容易走到对面,敲了两声门,就觉得脑子一沉,昏了过去。
而良笙听到外面的动静去开门,刚一打开就看到一黑影倒下去,然后下意识地接住,凌乱的发丝以及触手是滚烫的温度,都让良笙的心一紧。
“良笙……”离萧萧费力的睁开眼睛,在看到良笙的时候,心里的一根弦终于崩断了,于是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刚一睁眼就是白茫茫的一片,鼻子已经塞住了,但是依稀还是可以闻到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而一边的窗户旁,良笙逆着光看着窗外,双手负于身后,阳光穿梭在间隙中,调皮的落在离萧萧的身上,留下点点的暖意。
“你的烧还没退,注意休息,我先走了。”良笙转头,暖黄色的光打在他的身上,一身西装,修长的身躯被拉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良笙……”离萧萧刚一开口,就觉得喉咙沙哑的可怕,一开口就痛,好像有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难受得紧。
“医生说你的扁桃体发炎了,尽量不要说话,还有你烧没退,乖乖休养,还挂着水,这么大人了,应该知道分寸,警局还有很多事等我处理,我会叫阿晟过来。”良笙说着正要出去,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却被离萧萧叫住。
“良笙,你真的非要这样吗,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他,为什么非要把我往他身边推,你觉得我一定会幸福吗!”离萧萧的嗓子沙哑的可怕,如破铜锣互相敲击的刺耳声音。
离萧萧的眼眶微红,不顾嗓子的疼痛,以及自己还在挂水的手,一把拔出了针头,而针管则是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然后垂挂在杆子上,左右摇晃,一边还在滴着水。
而离萧萧的左手因为没有及时止血,又是强行拔出,所以也在不断的流血,很快,整个手掌就被鲜血染红了。
“你疯了!”良笙低吼一声,赶紧过去扶着离萧萧坐下,小心翼翼的按着离萧萧手背的伤口,直到不流血了,这才找了两张湿纸巾将离萧萧的手擦干净。
“良笙。”离萧萧抬头,看着良笙的侧脸,心中一阵酸涩。
“怎么了?”良笙,漆黑如黑曜石的眸子带着疑惑直直的看着对面的女孩子。
“没事……”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选择说出来,却不小心错过了一辈子。
良笙,你知道吗,在那次被绑架的时候,我遇到了我此生想要去追逐的阳光,而你却像极了那道阳光,值得我用一辈子去赌,赌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