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霏步入恣意阁进了屋子,却是没见到沈修珏。她知道,他定是又有事情出去了。
想到今日他们还没吃午饭,她便先去准备了些饭菜搁在桌子上,托腮静静的等候沈修珏的到来。
想到这几天他越发频繁的有事,她垂了垂眼帘,眼里有些黯淡之色。
沈修珏回来时,饭菜已凉。
容不霏蹦蹦跳跳的迎过去拉住他的手,委屈道:“你可回来了,我等你等的都饿死了。”
沈修珏低头看着她那张清秀精致的小脸,眸色深沉的仿若含着千言万语。他莫名哑了嗓子:“阿不……”
容不霏抬头紧盯着他的脸:“你怎么了?”
沈修珏搂住她,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吸了吸,哑声道:“跟我走吧?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只要你好好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全世界。”
容不霏心头不由咯噔了起来,接而仿若压了块石头,闷闷的,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我去重新端份热菜热饭来。”可是被他禁锢着,她如何也动弹不了,不由有些急了,“你做什么呀?”
“跟我走!”他的语气固执而强势,“答应跟我走。”
“我要先吃饭!”
“不答应就不让你吃饭!”
容不霏不由有些生气了:“难道这个问题比我吃饭还要重要?这算什么对我好?”
沈修珏却不顾她的生气,反而更是让她娇软的身子紧贴住自己:“对,你若不答应跟我走,那饿死算了,我们一起饿死。”
实在是贴的太紧,容不霏被他下身的那根热硬的玩意戳的面红耳赤,不由嗔了起来:“流氓,你又硬了,你这个流氓。”
沈修珏不但未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更是托起她的身子,有意去抵她,声音越发的低沉暗哑:“跟不跟我走?不答应,我现在就用这玩意欺负你。”
容不霏不是土著古代人,这些事她虽未经历过,却也懂得不少。她不由挣扎起来,却反而被抵的越发硌人。
“你你你你……”容不霏实在没办法,干脆掐住他的脖子,“你疯了?”
感受到掐在自己脖颈的微不足道的力气,沈修珏微微挑了下眉,干脆一把将她抱过去压在床上,挤开她的双腿:“你若不答应,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疯了。”
容不霏被定的死死的,想动而不能,怒了:“我不答应,我就不答应。”
沈修珏闻言身子微僵,紧盯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我的,你不跟我走,莫不是只想玩玩我?”
容不霏是什么样子的人,沈修珏再清楚不过,就她这个小脑袋里,装的惊世骇俗之事可不少。
只是玩玩他,她完全可以做的出来。
容不霏别过头。
沈修珏在她嘴上狠狠一咬,在她痛呼时干脆钻入吸住她的柔软继续咬,直到听到她微微的抽泣声才放开她。
容不霏气死了,在他身上探了探,愣是探不到一块可以捏的软肉,干脆伸起两只小手一手拽着他一边俊脸狠狠的捏了起来。他这张脸虽也很紧实,但从腮帮处也能勉强捏住。
就这样,沈修珏的一张俊脸在她手里变了形。
沈修珏自是不介意被她如此“虐待”,只是看到那双红通通含着泪的眼眸,突然有了悔意,后悔自己一时太心急又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毛病。
容不霏捏着捏着就觉得没意思了,干脆收回手闭上眼生闷气。在他身下动不能动,只能如此。
沈修珏将她下唇那丝被他咬出的血迹舔了舔,埋在她的脖颈间柔和了语气:“阿不,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没有你,我会死的。”
容不霏顿时只觉得有一颗大石头狠狠地砸向了她的心脏,让她一时几乎停止了呼吸,就连脑袋也似乎在嗡嗡作响。
沈修珏:“阿不,无论我是谁,你都与我在一起好不好?”这一句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身份。
容不霏暗自握紧了拳头,眼睛依旧是闭着,久到沈修珏都快压抑不住体内疯狂的时候,她突然道了声:“追妻,我好饿。”
沈修珏:“……”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她继续装糊涂,他继续什么都不说。
容不霏本欲就着已经凉了的饭菜填肚子,沈修珏突然道:“想吃上次在那废宅里吃过的烤鸡么?”
容不霏点头:“想啊!在哪里可以吃到?”
沈修珏牵着她往外走:“就在你上次带我去的美食巷,那里头有家卖烤鸡的,与那次吃的味道一模一样。”
感受着牵住自己的温热大掌,容不霏不由有些鼻头发酸,忍住才没有抓住他泪汪汪的撒娇。
叶鹫与盟里的一位姑娘从街上路过,抬眸便见到沈修珏背着容不霏穿梭于街巷屋顶上。
直至再也看不见那二人的身影,叶鹫才神色阴郁的收回了目光。
“盟主?怎么了?”
“没事!”
叶鹫与那姑娘行了一段路,突然问道:“据说大夙皇帝只有二十多岁,拥有绝世之姿,又天赋异禀,只是生性凶残,就连入他后宫的嫔妃也是死路一条,是个名副其实的暴君。这可是真的?”
“回盟主,这该是真的。”
叶鹫眸色微动,想到什么,突然吩咐道:“想尽一切办法,给我查出大夙皇帝是否在清都。”
“是!”
叶鹫又回头望了望沈修珏与容不霏离开的方向,目光深沉的默了一瞬,迈步继续前行。
沈修珏牵着容不霏进了那家烤鸡铺,尝了下味道,发现果然是上次吃的那个味道,容不霏心中的酸楚总算被赶的干干净净。
她开心道:“又物色到美食了。”
沈修珏换了一种攻势,温柔道:“跟我走,我可以让全天下的美食都在我们家里,吃之不尽。”
容不霏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现在像是一个用美食诱拐小姑娘的坏叔叔,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
沈修珏分明看到她看他的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中露出鄙视了,一时有些堵得慌,只觉得挫败极了。
他真的很想问她:不打算跟他走,与他玩尽暧昧又是为了什么?莫不是真只为了玩玩?
沈修珏根本没心情吃东西,容不霏一个人吃一只也吃不了,二人在这铺子里没待多久就将剩下的包起来回了王府。
不仅仅是容不霏为了水沂濪,沈修珏自己也似乎有事情要忙。
沈修珏将容不霏送回王府,自己就走了。
容不霏望着沈修珏离开的方向,许久后才回神。
去到水月轩,却是没有见到水沂濪的身影,只有被奶娘英姐抱着哄的小女婴。她的乳名叫小香,是水沂濪刚怀的时候娶的。
英姐见到容不霏踏进屋子,未等她问起,主动道:“王妃刚去了祁夫人那,据说王爷回来了,王爷一回来就直奔祁夫人那里。王妃想让王爷过来看看香姑娘,便就寻过去了。”
容不霏不由拧眉:“这么说,王爷回来之后都没有看过小香?”
英姐叹了口气:“没有!”
容不霏嘟嘟囔囔的走出了出去:“什么嘛?一个回来也不看看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与坐月子的媳妇,直奔小蜜那儿。一个月子不好好坐,三天两头瞎跑跑。这算个什么事嘛!”
容不霏去到祁怡怡那儿,本欲直奔人家院子里头,转头却看到水沂濪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侧边不远处的树下看着人家窗户处。
感受到一阵凉风吹过,容不霏赶紧跑过去紧了紧小儿罩在水沂濪身上的披风,担忧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想要让沈昀去看看孩子,就进去喊就是。”
可是水沂濪却笑了:“他们好恩爱。”
容不霏循着水沂濪的目光看去,清楚的看到那边窗户里头背对着这边恩爱的搂在一起的沈昀与祁怡怡。
容不霏呼吸不由一窒:“水水,你以前不是这种瞻前顾后的人。”以前的水沂濪,只要是有正当的理由,绝对不会放过找沈昀的机会。
水沂濪转过身,缓慢的走着,幽幽道:“我说过,我不会干涉他的事情。既然他现在如此快乐,我就不该去打扰他的兴致。我乖一点,或许他就能主动去看我和孩子了。”
容不霏拉住水沂濪:“你何时变的如此卑微?”竟是比以前更是卑微,这根本就作低到入了尘埃。
水沂濪顺势拉住容不霏的手:“他不在,我等。他来,我迎。他走,我送。我会做一个最乖巧的妻子,最乖巧的。走吧!小香该饿了。”
容不霏回头看了一眼,当她看到终于转身朝她们看过来的沈昀,抿了下嘴,应下:“好!”
与其说水沂濪爱的比以前更卑微了,倒不如说她是累了,累的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争取。
或许,这也算变相的放弃?
容不霏没有说话,反握住水沂濪冰凉的手:“既然如此,以后就好好坐月子,别出来吹凉风了好不好?”
水沂濪:“好!”
沈昀看到水沂濪渐行渐远,回头眯了下眼,大概是心有不快,将祁怡怡推出怀中时,一时手重差点将祁怡怡给推倒。
撞到桌角的祁怡怡不由呻·吟了一声:“王爷,好痛!”她弯腰捂住自己的小腿,可怜极了。
沈昀这才注意到自己无意中伤到了祁怡怡,连忙过去扶住她,柔声道:“哪里疼?”
祁怡怡委屈道:“小腿撞到了,好疼!”
沈昀抱起她从椅子上坐下脱掉她的鞋袜,撩开她的裙裤。见到白嫩的小腿上的那道青痕,他眸露愧疚,吩咐人拿来药亲手为她按揉起来。
被如此体贴的对待,祁怡怡不由娇羞的脸儿通红。
只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劲,见到一直不停下手头的动作,只顾着发呆的沈昀,她咬唇提醒:“王爷?王爷……”
许多声之后,沈昀才回神:“怎么了?”
祁怡怡垂眸掩下眼底的不甘:“王爷,够了,别再揉了。”
沈昀叹了口气,站起身去到桌子边用婢女准备的水洗手。
想到竟是难得不来找他服软的水沂濪,他不由又心怀怒气。
这些日子,他就是故意带着祁怡怡住外面,故意让水沂濪发现又不让她轻易找到,为的不过是想让她知道自己错了,想让她再也不敢将那辑命放在心上。
今日回到繁锦园发现祁怡怡被水沂濪接走了,他其实是开心的,开心她对他的迁就更是进了一步。
他等着她乖巧温柔的过来挽着他去看孩子。
可是她却走了。
他觉得心里憋屈极了。
另一头。
容不霏在水月轩陪了水沂濪一会儿,见其看起来状态还好,就道:“那我先回去恣意阁了?追妻是个醋坛子,我去陪他说说话。”
水沂濪闻言轻轻一笑:“去吧!”
容不霏出门时,不由又多看了水沂濪几眼。她总觉得现在的水沂濪变的与以前好不一样,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变了哪里。
水沂濪看着容不霏的背影,眸色暗了暗,低头在自家宝贝闺女脸上的亲了亲,疲惫不明的叹息了声。
容不霏回到恣意阁,果然看到沈修珏又回来了。
她想靠近,却发现他的脸色不大对,尤其是他倏地紧盯着她的深沉目光。
沈修珏站起身快步朝她走过来:“回来了。”
容不霏心觉不安:“你又怎么了?”
沈修珏神色幽暗的微微颤抖着手抚摸着她的小脸:“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确定不跟我走?”
容不霏的身子一僵:“你要离开了?”
沈修珏犹豫了下,终于道出:“嗯!我这个皇帝离都太久,纵使是无所不能的师父应付起来终归是会太吃力。”说出这话时,他明显是紧张到僵硬的,一双凤眸紧盯着她脸上的每丝神色。
容不霏脸色微白,拂开他的手,语气微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修珏立刻紧握住她的手腕:“你还要装傻?你明知道我是谁,却还与我在一起,你的动机又是什么?你不想与作为沈修珏的我在一起,却愿意与作为追妻的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对于她这副明显很抗拒他恢复身份的模样,很好的说明了她还是不想接受作为沈修珏的他。
可他就是他,她与他百般亲腻过,就差成为夫妻。莫不是他恢复了身份,她就要抛弃他?
如此惊世骇俗之事,是谁教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