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沂濪的肚子疼的非常快,到悦王府时,已是难以再忍受了。但她却还是说现在没到时间,在容不霏去找沈昀之后又派了一批人出去。
叶鹫施用轻功带着容不霏去了所有沈昀可能去的地方,也问过许多相关人,却愣是没有沈昀半点消息。她还发现近段时间沈昀并没有找过其他任何女人,如此她不由想到那个祁怡怡,心觉莫不是他一直与那祁怡怡在一起?
经过迅速的调查,她与叶鹫找到了祁怡怡的家中,得知祁怡怡前几天离家出走了。
总之他们就是找不到沈昀,若非之前遇到他,她绝对会以为他已经出城了。
后来他们遇到了辑命,便拜托辑命全权负责去寻人。未免水沂濪孩子生了却没个亲近的人在身边,她赶紧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时,沈昀与水沂濪的儿子沈珂忆,以及沈昀的母亲,唯一的老太妃井氏也在。
按算,井氏该有五十岁左右,因保养的好,也才四十来岁的模样。她是沈修珏的爷爷夙成帝,在近晚年安定了初成之大夙天下后,纳的唯一一位妃子,其年纪与夙成帝相差甚远,所以沈修珏才有这比自己大不了几年的皇叔沈昀。
井氏不是个有架子的贵妇,仪态端庄而不失亲和,眉晕间的恬淡说明她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她见到容不霏回来,立刻迎了过来,急道:“可找到王爷?”
容不霏摇了摇头:“没有,已经让人继续去找了。”她去到床边握着水沂濪的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水沂濪脸色苍白道:“继续找,左右……都是在昆南城。”
容不霏点头:“嗯!已经让辑命继续去了。”
听到辑命去了,水沂濪安心了不少:“好,辑命去了好,辑命很厉害了。”说着她的肚子又开始疼了,不由隐忍的闷哼起来。
井氏在一旁劝说着:“水儿啊!咱别管他来不来,只管生,只管想着腹中孩儿好吗?”对于自己那个儿子,也只恨自己从小就将他给惯坏了。
水沂濪一边呻·吟一边固执道:“我要等昀哥哥……昀哥哥……”
沈珂忆在一边暗暗抹泪,他什么都不懂,但知道娘亲很痛,娘亲要爹,可找不到爹。他从小都跟在井氏身边,从不知道爹娘是如何相处的,这是他第一次讨厌爹。
井氏看出宝贝孙儿眼里的不平,连忙抱着他安抚:“大人的事情,小孩不懂,小珂别多想,昂?”
沈珂忆泪汪汪的点头。
他们等到几乎天黑,水沂濪的肚子疼痛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实在是不能等了,所有人都七手八脚慌忙的劝说着。可水沂濪依旧有气无力,脸色苍白的固执说:“昀哥哥……昀哥哥……”
产婆实在是急的不轻:“这可如何是好,孩子到了该出来的时候不让出来可是很危险的啊!”这里是王府,若王妃与腹中孩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会没命的。
井氏这么一听,忍不住搬出长辈的架子将话说重了些:“水儿,为了那臭小子,你是想不要孩子的命了?”
“孩子的命?”水沂濪已是满头大汗,神智也跟着有些模糊了,“闺女,我的闺女……”
容不霏在心里恨死了沈昀,恨不得拿着刀将那混蛋给砍了。他若不能珍惜人家,为何还要娶人家?为何要让人家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容不霏不懂生孩子的事情,却是懂得将话往重里说:“你快生吧!不生孩子会死的,严重了就会一尸两命,到时你们母女两个都见不到沈昀,永远都见不到。”
“孩子……昀哥哥……不能死……不能分开……”水沂濪模模糊糊的有了使力的意思,接而突然大叫起来,“啊……”
见她终于肯配合了,产婆就赶紧将其他人都给打发了出去。
听到里头惨烈的叫声,容不霏只觉得心痛极了。想到在这个水沂濪最需要沈昀的时候,沈昀却不在,她不由嘟嘟囔囔起来:“沈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沈修珏不是好东西,沈昀不是好东西,沈之夕不是好东西。”
除了沈修珏那不亲的堂弟沈含秋。
井氏听到她这么骂,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连忙劝道:“姑娘这骂谁都没关系,骂谁王府都能护的住你,可皇上就骂不得啊!姑娘怎可直呼皇上的名讳且破口大骂呢?”
容不霏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了。
一直没有走的叶鹫眸色微动,突然问起:“你很讨厌沈家的男人?”
容不霏没有说话。
叶鹫:“这些人你都见过?”
容不霏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叶鹫不知想到什么,默了一瞬,突然道:“若追妻也是沈家的人,那你还会与他在一起吗?”
容不霏闻言身子微僵,抬眸看着叶鹫:“你想说什么?”
叶鹫紧盯着她这副如踩住她哪里般的模样,瞳孔微缩,意味不明的道了声:“没有什么。”
容不霏也没再提这个,只是道了声:“谢谢你帮忙送水水回来。”
叶鹫:“不谢!”
容家。
沈修珏关着房门在屋里利索的批着断天送过来的那一摞奏折,突然莫名打了个喷嚏。
断天连忙道:“陛下可是受了凉?”
沈修珏淡然的轻刮下高挺的鼻尖:“大概是我媳妇骂我了。”
断天:“……”他都怀疑,若是容不霏骑到陛下脖子上揍陛下,陛下也不会有半点怨恨,反而笑呵呵让她揍。
只要抱的美人归,其他都不是事。
断天看着那摞每次送过来都比上一次要多的奏折,心有忧虑道:“陛下,清都那边怕是有些急了。”
沈修珏倒是觉得无所谓,随意道:“嗯!该快些带阿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