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霏抬眸不经意间见到外头神色各异的众人,惊了下,她推了推环抱着她的沈修珏:“追妻,有很多人。”
沈修珏感觉到怀中人儿身上有些略微的凉,他拿起棍子拨了拨火堆,让火势大了些,淡道:“我知道。”
见到害自家主子半死不活的二人还在这里逍遥快活,香晴第一个回神,她满是怨恨的想过去质问他们,却因怕连累了杨曲怜,只得生生的忍下。
接着回神的容瑶瑶跑了进去,脸上尽是不可置信:“这是?”
容不霏从沈修珏怀里坐开了,抬头看了看容瑶瑶,又看了看门外的香晴,接而问容瑶瑶:“你何时变得这么坏?竟是串通杨曲怜害我?”
容瑶瑶愤怒的反问:“你既然没事,怎的不回去?害我被冤枉?”
容不霏随意道:“我可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喊我出来的是你,迷晕我的也是你。只是主谋不是你罢了。”
沈修珏侧头看着门外悄无声息离开的叶鹫,哪里看不出这小子介意容不霏与他在一起,介意的要死。
沈修珏神色阴冷的收回目光,也不知是掂量了些什么。
容瑶瑶将香晴拉了过来,推倒在容不霏他们面前:“是她,是她坑我的,她告诉我只是吓吓你,结果却把罪全部压在我头上。”
沈修珏牵起容不霏:“回去吧!”
容瑶瑶拦住他们,对容不霏道:“你听明白了吗?是香晴找我吓吓你的。”
容不霏:“她可不是想吓吓我,她是想让人将我先奸后杀。若非有追妻,你觉得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容瑶瑶震惊的睁大眼:“你说什么?”
沈修珏搂住容不霏飞起身,落到对面屋顶时,他拔出腰间的剑向香晴扔了过去,香晴还未看清怎么回事,就睁大眼睛倒了地。
容瑶瑶看着身上插剑成为死尸的香晴,惨叫起来。
容不霏身子不由一抖,抓紧了沈修珏的胳膊:“你……你就这样杀了她?”
沈修珏仿若要给她压惊般低头亲了亲她的耳侧,幽幽道:“她那般对你,自是得死。至于那容瑶瑶,我想你定是觉得她罪不至死的,那就先留着。”
“先留着……是什么意思?”容不霏狂吞了下口水。
沈修珏看着她一如既往胆小如鼠的模样,倏尔笑了:“杀的又不是你,你怕什么?先留着,自是活咯!”
容不霏面带恳求的看着他:“追妻,我们好好谈谈可好?别动不动就杀人可好?”
沈修珏稍一思索,反而无辜道:“我现在只杀该杀之人,所以容瑶瑶没杀,这样也不行?莫不是非得让想害死你的人活?对这种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莫不是想一直活在危险中?”
“我……”容不霏低头没说话了。
回到容家,沈修珏也并没有真的放过容瑶瑶,直接不容拒绝的硬拖着容不霏将所有的罪都压在了容瑶瑶身上。为了给容瑶瑶惩罚,容不霏倒也没有多拒绝这件事。
容老爷给容瑶瑶的惩罚也不小,直接家法抽了几鞭子,抽的她趴地不起,将其禁了足好生反省自己的作为。
他们不知道的是,沈修珏在容老爷的对面暗中使用出神入化的内力握爪里收,无形中加大了容老爷的鞭子抽在容瑶瑶身上的力道。容老爷在纳闷似乎有人拉着他加深了抽容瑶瑶的力道之余,却也没有说什么。
容瑶瑶与高氏都恨极沈修珏与追妻,这个梁子算是结的更深了。只是目睹香晴之死的容瑶瑶却是不敢与沈修珏对着干的。
包括香晴之死,也没半个人敢说起。
而杨曲怜则在无声无息中被断天抓到了城外。
被断天扔在地上的杨曲怜在咳嗽不止时看清了断天的模样,立刻睁大了眼睛,虚弱出声:“是你……”
断天鄙夷的看着杨曲怜,没有说话。
这时断天的几个手下拖着几具尸体扔在杨曲怜跟前,将杨曲怜吓的惊叫着往一边爬,几乎崩溃的喊着:“尸体……尸体……怎么会有尸体?”
断天上前踢了踢其中一具尸体:“仔细看看这具,你该是认识的吧?”
杨曲怜哪里敢看,只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
断天过去抓住她的头发,强制让她尽在咫尺的看着眼前的尸体,吓的她几乎癫狂:“啊……啊……救命……救命……”当她看清眼前的尸体的那张脸时,更是吓的晕了过去。
那是辛大夫,是与她贯通好害容不霏的辛大夫。
断天在她身上点了两道穴,强制让她醒了过来,接而一脚将她踢开,冷道:“除了辛大夫的这具尸体,另外几具是今晚将阿不姑娘抓走企图先奸后杀的人。就你这种人,陛下竟是能留你到现在,不过是看在阿不姑娘的份上。”
都到这个时候,杨曲怜却还能敏锐的扑捉到断天话中的“陛下”两个字,她喘着气,无力的问:“陛下?”
断天踩在她身上,单手搭在膝盖上,无情道:“陛下说,要你死不瞑目。我想我有一个让你死不瞑目的方式。”冷笑了下,他继续毫不留情的道出,“我家公子是当今皇帝,阿不姑娘是未来的皇后,陛下为了阿不姑娘,甘愿化为平民跟在她身边,只为哄得美人归。阿不姑娘将母仪天下,而你,却只能如泥般死在这里。”
杨曲怜果然睁大眼睛,几乎凸了眼珠子:“追妻……就是他?是皇上?霏霏要做皇后?”
“当然!”
杨曲怜哪里能接受这个事实,拼了命的要爬起身,嘴里嘟囔着:“她不能做皇后,我才能……我才能……”
断天放开了她,提起她就扔到了死人堆里。
杨曲怜吓的惨叫连连,想爬却爬不动,最后只能意识不清醒的呢喃着:“尸体……尸体……尸体……皇后……皇后……”
终究她还是睁大眼睛没了气息,在这群尸体间显得凄惨无比。
就在断天欲转身时,沈昀从上空落在他面前。
断天诧异了一下,立刻作揖:“王爷!”
沈昀看着眼前的这帮尸体摇头:“啧啧啧……真惨!我说怎么看见你鬼鬼祟祟的抓着一个人出城,原来是在干这种坏事,我在树上看着都觉得这杨姑娘可怜。”
断天更是惊讶不已,有人在看着,他竟是没发现。
悦王爷的功夫莫不是不比陛下差?
沈昀过去踢了踢杨曲怜的尸体,转身一边走一边可惜道:“这么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倒是可惜了。”
断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起身回去复命了。
沈昀难得一路出神,眸底色彩清冷,直到有一姑娘抱着包袱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撞在他身上。
大晚上的撞到人,那姑娘吓的惨叫起来:“啊啊啊啊……救命……”
就在她欲跑时,沈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闭嘴!”
听到他的声音,她停下惨叫怔怔的看向他的脸,这一看,她立刻扑入他怀中,哭的可怜极了:“王爷,我终于看到你了,王爷!”
突然被美人抱住,沈昀一时有些发愣,低头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疑惑道:“你是谁?我怎觉得很熟悉?”
她哭道:“王爷,我是祁怡怡啊!”
“祁怡怡?”沈昀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就是当初被沈修珏做主劝着送走的祁姑娘。“你如何在这里?”
抓到机会,祁怡怡立刻各种哭诉她自被送回家之后,是如何被相邻四舍嘲笑,又是如何不被家里人待见,后来父亲竟是要将她嫁给一个老头子。没了法子,她才抓住机会逃了出来。
没想到竟是会在这里碰到他。
沈昀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抚了抚她苍白的小脸,摇了摇头:“真可怜。”
听到他这么说,祁怡怡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沈昀想到府里那为了辑命难得惹他生气的水沂濪,眸中划过一道清冷之光。似是在一瞬间有了什么算计,他对怀中娇人柔声道:“怡怡可愿继续跟着本王?”
祁怡怡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愿意愿意,怡怡愿意一辈子跟着王爷,好生服侍着王爷。”
沈昀笑了笑,摸着她的脑袋:“真是一个乖巧的姑娘,比水儿还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