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史爱美表现很热情。为了表示对鲍学才的感激,她特地为鲍学才夹菜,夹了一块鸡翅给鲍学才。
鲍学才说:“史姐,谢谢了!不用这样客气,这样太麻烦了!”
史爱美说:“你是稀客,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大姐我唯恐照顾不周啊!你不挑大姐,我就放心了!”
鲍学才说:“岂敢岂敢!”
王晓芳说:“鲍编辑,史姐向着你,你应该理解!”
鲍学才点头道:“理解,理解!”
龚莉莉笑着说:“鲍编辑,你既然理解,就应该拿出行动,跟史姐干一杯,意思意思!”
鲍学才说:“我不能喝酒,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以水代酒敬史姐得了。”
龚莉莉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那哪行?再说,你已经喝酒了,再以水代酒不合适啊!”
鲍学才红着脸说:“那就跟史姐干一杯。”站起来,举起酒杯和史爱美碰了一下,一口干了,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史爱美也干了,脸色更加红润可爱。
龚莉莉笑着说:“鲍编辑,你喝点酒就这么困难吗?你看人家史姐,脸不变色心不跳的,你应该学习学习才对!”
王晓芳说:“莉莉,你说的不对,史姐哪是脸不变色心不跳?那是脸变红润心更跳,喝酒的情绪刚调动起来!”
史爱美白了王晓芳一眼:“别讽刺我好不好?鲍编辑更是你的客人,你更应该跟他干!”
王晓芳说:“只因为我酒量不行,要是行,我早就跟他干了。”
龚莉莉笑盈盈地说:“晓芳姐你就别谦虚了。人家大老远投奔你来了,也不喝一杯,不好交代呀!”
王晓芳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故意装作没听懂,说道:“人家是来开会的,顺便看看我。”
鲍学才接过话茬说:“是啊是啊,我是来松江大学开学术会议的,顺便来看看晓芳姐的。”
史爱美说:“那也得喝杯酒啊,有缘千里来相会嘛,缘分这东西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应该珍惜的!”
王晓芳说:“既然两位姐妹怂恿我喝,我就勉为其难,和鲍编辑喝一杯。”于是和鲍学才碰了一杯。酒喝了之后,掩饰不住心头的难受,咳嗽了好几声。
史爱美说:“该莉莉的了。”
龚莉莉站起来,端着酒杯对鲍学才说:“鲍编辑,认识你很高兴。咱们都是学中文出身的,也算是知音吧。希望以后多多指教,多多帮助。以后若有文章投给你,请一定帮忙哦!”说话的时候,望着鲍学才,眼神暗含秋波。幸亏王晓芳正低着头用纸巾擦嘴,没有看到龚莉莉的表现。但是史爱美看到了,心里暗暗吃醋。
鲍学才看出了龚莉莉想对他放电,心里说:“她不但长得像林黛玉那么漂亮,也是个多情的女子,让人难免心动。……可是我已经有了晓芳姐,还是省省吧。”就装呆,表情上没有给龚莉莉同样的回应,只是客气说:“龚老师如果不嫌敝刊低,我们愿意提供阵地,谢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
两个人同时将酒干尽。龚莉莉面如桃花艳,鲍学才面如重枣红。
史爱美心里哼了一声,想道:“我要好好治治她!”
史爱美就对龚莉莉说:“莉莉,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遇到了知音,哪能喝一杯就完了,最少也得三杯吧?”
龚莉莉乜斜了史爱美一下,又看着鲍学才说:“三杯没问题,但是不能连干,慢慢来吧。你说呢,鲍大编辑?”
鲍学才说:“龚姐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实在是酒量有限,咱俩已经干一杯了,意思表达了就行了,我看还是不要再干了吧?”
王晓芳说:“我看也是,意思一下就行了,何必拼酒?”
史爱美心里不高兴了,一撇嘴说道:“晓芳眼睛大,蠓虫乐于往里钻,怕今天也钻蠓虫,看不清东西了吧?我眼睛没进蠓虫,看东西可清了——莉莉今天精神得很,眼神贼精神,传神着呢,多喝点啥问题没有!”
龚莉莉和鲍学才都品出了史爱美的弦外之音,只有王晓芳摸不着头脑。
龚莉莉说:“眼睛灵活总比发呆好。就我这眼神儿,准能气死痴呆儿!喝点酒其实不算啥,史姐不是说了吗,‘酒逢知己千杯少’。鲍大编辑就是让我陪一万杯,我也眼都不眨,舍命陪君子!可惜鲍编辑不能喝,唉,我只能望酒兴叹了!”
王晓芳拿眼神剜龚莉莉,说道:“莉莉,你今天真的喝多了,别吹了你!”
史爱美说:“酒桌上可不能留遗憾。既然莉莉能喝,鲍大编辑陪不了你,那就咱俩喝。——莉莉,咋样?”
鲍学才在一旁冷笑,不做声。
王晓芳说:“今天是咋的了?你俩咋还杠上了?”
龚莉莉说:“史姐是女中豪杰、酒中仙,我可陪不了!让我吓唬吓唬不能喝酒的人还行,在史姐面前,可不敢耍大刀!”
史爱美说:“我这人爱热闹,尤其在酒桌上。要是大家都不喝酒,没了气氛,这酒喝得还有啥意思?来,莉莉,咱俩是头一次一起吃饭,如果你还瞧得起你史姐,就陪你史姐我喝两杯!”
龚莉莉这下难辞了,硬着头皮和史爱美连干了两杯。史爱美没咋地,脸色依旧,龚莉莉却从脸红到脖子上了。
看到这种情景,史爱美心花怒放,笑说:“莉莉酒量真的可以!以后有酒局,一定要带上莉莉!”
龚莉莉有些头晕,听了史爱美的话,不说话,只摆手。
王晓芳说:“她哪里能喝?硬充好汉罢了,我还不了解她?我看咱这酒局也差不多了,再吃点饭压压酒,回去休息吧。”
于是喊服务员上了几碗饭。
除了龚莉莉,三个人都吃了些饭。
王晓芳说:“莉莉有点喝多了,自己回家,我不放心,到我那去睡吧。”
史爱美故意问:“那鲍编辑呢?”
还没等王晓芳回答,鲍学才说:“我依旧去宾馆。”
王晓芳领会了鲍学才说“依旧”的意思,就顺水推舟说:“鲍编辑,那你就回宾馆。”
王晓芳和龚莉莉打了一辆车去王晓芳家,史爱美自己打车回了自己家。
鲍学才殿后,等了一会儿,没有车来。其实他也不想打车,他站在路边装出打车的样子,是给史爱美看的。他就在街上闲溜达。他本来住在王晓芳那里,因为酒桌上史爱美吃醋搞事,使得鲍学才不好意思承认与王晓芳住在了一起,临时回答住在外面。现在造成了龚莉莉与王晓芳住在了一起,自己去哪里住,成了问题。
到了家,王晓芳扶着龚莉莉躺倒了沙发上,让她先休息一下。
鲍学才在街上踱着步,心想:“王晓芳家今晚是不能去了,龚莉莉住在那里,自己只能另寻他处了。”
鲍学才在沿江的大街上走了20多分钟,走累了,也没见到一家宾馆。正当他失望,不再观察路两旁建筑物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了悦耳的柔音:“大哥来住嘛,我们服务周到,保证让大哥满意!”
鲍学才循声看去,是路边一家宾馆传来的声音,一个穿着暴露、长相靓丽的女孩站在门口,正在向他招手。
鲍学才本不想接近她,但是在往前一望,没有几处亮灯的地方了,黑暗占据了绝大的空间。
第二天早上7点多,鲍学才才醒过来,开了手机,一会儿进来两条短信。一条是史爱美发的,问候鲍学才晚安的;另一条是王晓芳发来的,询问鲍学才的住处,以及住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