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李娇娇都在东湖学游泳。白自强有课的时候,李娇娇就自己去。白自强叮嘱她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别往深水里去,游的时候一定要游泳圈不离身。白自强没课的时候,他就陪着李娇娇去,与她一块儿下水,随时对她进行指导。李娇娇进步很快,不几天就可以扔掉游泳圈狗刨了。高兴之余,李娇娇嚷着要学更高级的游泳法。
白自强说:“等你把狗刨整熟练了再说吧。”
李娇娇噘嘴不高兴了:“哥咋这样呢?不教娇娇学别的。娇娇如果光会狗刨,扑腾扑腾的,说不定哪天真的变成了一只小狗了!”
白自强笑着说:“唉,咋说你呢娇娇,急性子又来了!干啥不都得一步一步来?哪能一口吃个胖子?”
李娇娇说:“那哥你得说话算数,等我把狗刨练熟了,必须教我仰泳、踩水啥的,不准说话不算数!”
白自强说:“那是自然,对我你还不放心?”
李娇娇说:“咱俩拉钩,我才放心!”
于是伸出手指和白自强拉了勾,嘴里说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逗得白自强哈哈大笑道:“你呀,连我都不信,还能信谁?”
两个人正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李娇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李娇娇起初不加理睬,但是手机响个没完,她不得不松开白自强,去看手机。
李娇娇一看,是妈妈打来的。李娇娇就接了电话。
妈妈问:“娇娇,你在哪儿呢?”
李娇娇说:“我在街上呢。啥事?”
妈妈说:“你个死丫头,这么长时间也不给妈打个电话。接到了妈的电话,也不知道说点体己话,说话硬生生的!”
李娇娇说:“妈,你又挑理了!我又不是别人,是你姑娘,用得着那样客气吗?”
妈妈说:“你个死丫头,我说不过你,不说这个了!你啥时回来?”
李娇娇说:“哎呀,妈!有啥事咋的?有事直接说嘛,拐弯抹角干啥?”
妈妈说:“没啥大事,就是你爸想你了,你回来吧。你在城里也挣不了几个钱,回来算了!”
李娇娇说:“那也比在家闲着强。妈,如果没啥事,就挂了,不说了。我不想回去!”
妈妈急了:“你个死丫头,你爸想你还不是大事?你到底回不回来?”
李娇娇也不耐烦了:“妈,我爸想我,我过一段时间再回去就不行?非得急着把我调回去?我这里还有重要工作没做完,做完了就回去。和公司是有合同的,哪能说走就走?”
妈妈说:“唉,真是姑娘大了不由娘!跟你说实话吧,你爸托人给你找了个对象,条件挺不错的,你回来看看。”
李娇娇一听这话,急了,吼道:“要是我爸想我,我还真应该请个假回去看看我爸。给我找对象,我坚决不回去!”
妈妈也急了:“好个死丫头,我管不了你,你跟你爸说!”说着就把电话给了李娇娇的父亲。
李娇娇父亲说:“娇娇,咋的,你不回来?”
李娇娇说:“要是有正经事,我可以回去;给我找对象,我不稀罕,不回去看!”
父亲说:“死娇娇,你翅膀硬了是不?你爸我是为你好,你不领情不说,还这样没大没小地死横,对得起谁?”
李娇娇说:“哎呀爸,你咋那样呢?不讲理,我就不听!”
爸爸说:“娇娇,你真的不回来?我可告诉你,过这村可没这店!人家介绍的小伙子可是咱周围条件最好的,乡长的儿子——他见过你,说你长得俊,相中你了,别人上赶着人家还看不上呢。你要是不抓住机会,会后悔一辈子的!”
李娇娇说:“啥乡长村长的,有啥了不起?我就是不想在农村找对象!”
爸爸说:“人家在城里有房子,跃层式的,比城里一般老百姓都牛。钱更不必说了,你要是同意,马上给咱60万,多好的条件?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李娇娇说:“我嫁的是人,不是房子和钱!”
爸爸说:“人家小伙子也不错呀!我也看了他,一米八的大个子,大眼睛,挺精神的!”
李娇娇说:“是人就有缺点,你咋不说说缺点?光挑好的说!”
爸爸说:“就是有点对眼儿。其实这也不是啥大毛病。有个成语怎么说了?对,叫‘瑕不掩瑜’。人家优点是主要的,这就够了。娇娇,就咱老百姓,你能有机会攀上乡长家的公子,多幸运呢?娇娇你回来相亲吧,爸求你了!”
李娇娇哼了一声,说:“你相中了,要嫁你嫁,我没相中,我不看!”
李娇娇的话气得父亲暴跳如雷,他对着手机大吼道:“你个死丫头,说的啥话?你不回来,死在外边算了,有能耐你就一辈子别回来!”一下把电话挂了。
李娇娇看着手机,眼含泪水,对白自强说:“哥,你也听到了,我爸要我嫁给我们乡长的破儿子,一个对眼儿的丑八怪!娇娇不想嫁给他,我爸就那样吼我,娇娇委屈死了!呜呜——”一下扑到白自强怀里,抽泣得身子一颤一颤的。
白自强抚着她的头,心疼地说:“娇娇,你也长大了,对事情是该有自己的判断了。你觉得你爸的主张对你没好处,你就坚持住。我并不是说你一定要守着我,你觉得跟着谁幸福,你就跟着谁,我白自强不会阻止你离开我的。当然,如果你愿意一直跟着我,我是非常欢迎的。归根结底,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李娇娇闪着泪花说:“哥,我不离开你。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别人我谁也看不上!只要哥不嫌弃我,我就一辈子跟着哥!”
白自强感动地说:“谢谢娇娇对我的一片真心!”
第二天,白自强上完课,正准备回家的时候,接到了李娇娇父亲打来的电话。
李娇娇父亲说:“白老师,我知道你忙,可是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不得不给你添麻烦,打这个电话。你帮帮我吧!”
白自强问:“大哥,不必客气,有啥事直说。”
李娇娇父亲说:“你是我姑娘的大恩人,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他就把想让李娇娇嫁给乡长儿子的事又说了一遍,请求白自强劝李娇娇,让她同意嫁给乡长儿子。
白自强心里很反感,但是又不好明说,婉拒道:“我好久没见到娇娇了,一直没有联系。前段时间,因为一件小事,她跟我闹翻了,断了联系——在这种情况下,我说的话她是不会听的。大哥,我恐怕帮不上你的忙,实在抱歉啊!”
李娇娇父亲长叹一声说:“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不好意思,麻烦你了白老师!”挂了电话。
回到家里,白自强把李娇娇父亲给自己打电话的事告诉了李娇娇,李娇娇听了,本来已经云开日出的脸又愁云密布了。她发愁道:“哥啊,看来我爸是铁了心要让我嫁给那个对眼儿的人了。娇娇命咋这么苦?——不行我就毁容,毁了容,看那个畜生还掂不惦记我了!”
白自强嗔怪说:“傻孩子,咋能那样想?好端端的毁什么容?别说这种话!你爸也不一定做出极端的事情,非要把你嫁到乡长家,她会不疼自己的女儿?你坚持不同意,他还有啥办法?再说,还有我在呢,你不用发愁!”
李娇娇听了,面色又变得灿烂了,小酒窝满含喜悦,说道:“还是哥对我好!有哥这句话,娇娇就放心了!”又淘气地开始搂着白自强的脖子打提溜。
白自强说:“娇娇别闹了!我上了一下午课,累了,咱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