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京吉老实地和家人过节,这也正好使他的身体有了恢复的时间。节后上班,京吉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正在无聊之际,手机突然响了。京吉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办书法班时遇到的那个空姐田甜甜打来的电话。那次在舞厅挨揍后,京吉对空姐产生了厌恶情绪,本来想把她的联系方式删掉,可是又有些舍不得——那女人的容貌实在姣好,难以忘怀。京吉犹豫了,接电话还是不接?接吧,自己心灵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不接吧,又怕失去与这个女人亲近的机会。电话响个不停,京吉最后还是**战胜了伤痛,接了电话,立刻听到了甜美的柔音。电话里,空姐先是向京吉道歉,说那次在舞厅发生的事情,不能怪自己,是那个秃头强行霸占自己只和他一个人跳舞,自己不敢惹他,那是一个无赖。又说她已经与秃头断了联系,也不再去舞厅跳舞了,希望能与京吉和好,依旧为好朋友。听了她的话,京吉沉默了,没有做声。空姐知道京吉还在怪罪自己,便开始撒娇,嗲声嗲气地说,这么多天再没见到京吉,很是想念。京吉受不了空姐的进攻,缴械投降。他开始与空姐交流起来。据空姐自己说,她遇到了麻烦——私家车停在了不该停的位置,被交警拖走了,希望京吉帮她把车要回来。京吉想起了自己认识市公安局刑警队长,便对空姐说:“妹妹,这点小事还是事?市交警队长是我哥们儿,办这点事,手到擒来!”空姐一听,兴高采烈,连忙致谢:“京哥真是好人,可帮了我的大忙了。事成之后,妹妹请你吃饭。”京吉说:“哥哥我不会喝酒,不喜欢吃饭,还是跳舞比较好。”空姐就说:“好的,愿意陪哥哥跳舞跳个够。”
之后的几天里,为了空姐这件事,京吉忙得不亦乐乎,终于把事情摆平了,自己还搭进去了几百块钱。
车开回去了,空姐握着京吉的手,多情地说:“谢谢哥了!”京吉说:“谢啥?这是哥该做的。妹妹,晚上找个地方跳舞吧?”空姐妩媚一笑:“好啊!你说去哪里?”京吉略思忖片刻,说:“去天涯歌舞厅咋样?”空姐点点头,同意了,于是二人告别。
晚上7点半,京吉如约来到天涯歌舞厅大门口,但是没见到空姐的身影。天太冷了,京吉以为空姐来早了,也许她怕冷,已经进到歌舞厅里边了。想到这里,京吉便信步踱进了歌舞厅。在走廊里、售票处窗口,京吉还是没看到空姐。寒气侵袭到这里,京吉来回走动,以便使身子暖和一些。这样踱步有20多分钟,还是没见到空姐的影子。京吉又走出大门,到外面查看,外面空无一人。京吉再回到室内,依然不见空姐踪影,便把手机拿出来,拨打空姐的电话,结果空姐手机关机了。不祥的预感袭进京吉的心头:“难道这女人又在耍我?……”抱着一线希望,他又在走廊里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空姐的身影。他又打手机,空姐手机还是关机状态。
“上当了,这女人真他妈狠毒,等我找到机会好好收拾她!”京吉愤愤地想。一腔的冲动被这女人扫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出了舞厅大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了。回到家里,京吉倒头便睡。其实他根本睡不着,心里一直在翻腾——他恨死这个毒辣的空姐了。身体不知翻腾了多少遍,大概天快亮了,他才朦胧入睡。
第二天醒来,两眼红肿,心里阴云不散,默默吃了早饭,去上班了。单位离他家并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能赶到,如果没有急事,他一般都是步行上班,这已经成了习惯。由于前些天下了雪,路面结了冰,有些滑。走到一个上坡路,京吉不小心滑倒了,站不起来,疼痛难忍。恰好有一个出租车从旁边经过,他便叫了出租车,让司机扶他上了车,去市医院检查身体。
检查结果是胳膊摔骨折了。躺在病床上,他心情沮丧:“真是祸不单行。昨天刚被那个臭空姐骗了,今天又摔骨折,倒霉透了!”不一会儿,老婆来医院照顾他了,埋怨他走路不小心,叨叨个不停。他不耐烦了,吼道:“不愿照顾我,滚回去,别来烦我!”老婆见他生气了,就不再做声。京吉闭着眼睛,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感到女人难以对付,特别是漂亮“良家妇女”。“王晓芳,本来好好的,突然不理我了;空姐更可恶,屡次戏耍自己,自己赔了感情又失财……唉,以后不再与所谓的良家女人纠葛了,伤不起啊。相比之下,小姐还是比较可爱,好近身,也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付钱走人,没有纠缠,没有感情负担……还是小姐好……”。
京吉住了半个月医院,心情很不好;也没有几个同事来看他,京吉更感到悲哀。这天上午,同病房的病友都出院了,就剩他一个人了,他就在媳妇面前说起这事。魏淑琴说:“就你那人缘,同事不来看你,属正常,有啥抱怨的?”京吉生气了:“我人缘咋的了?能怨我?一帮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白给他们办事了!就说那张雄明吧,他的科级干部身份,没有我推荐,他能当上?再说那卢晓慧,评上中级职称不还是靠我给她找的人?事情办成了,我住院了,连看都不来看看,马勒戈壁的,看我出院后怎么收拾他们!”魏淑琴说:“得了吧。你那臭脾气,一句不中听的话说出去,就把人家得罪了,给人家办一百件事也没用,也交不下人家。你的脾气该改改了,要不然,连我都受不了你了!”京吉生气地说:“你还来劲儿了是不?你也滚吧,我不用你在这烦我!”“走就走,好像谁愿意伺候你似的!”魏淑琴一摔门走了。京吉长叹一声:“唉,没一个好东西,尤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