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1 / 1)

乔木深看着言微尘那副‘我有了一个好东西要给你分享,咱们不要告诉我哥哥’的样子,忍不住笑弯了眉眼,“好啊,那我们要怎么把它挖出来?要不要去寻了锄头来?”

“不行。”言微尘摇了摇头,“这里面的东西很容易被碰碎,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他的具体位置,如果拿了锄头来很有可能会破坏了它,这样吧!我去让人寻了几个小铲子,我们动作再轻一点,应该没问题。”

说着他冲着守在小厨房门前的小丫头说道:有种花用的小铲子吗?去寻了两个来。”

“是。”那小丫头福了福身,快步去杂物房里寻了东西来,她虽然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却很是机灵,不但寻了小铲子,还寻了一些其他用的上的工具。

言微尘和乔木深就各自拿了一把小铲子在夜色里挖起了脚下的泥土,因为那东西很容易破碎的缘故,所以两人的动作都很轻柔,这样也就慢了起来,弯下了腰身挽起了衣袖,因为两人都很少做这些,挖起来就不那么顺利。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铛啷”一声清脆的铲子撞击到了瓷器发出的声音,手握着锄头的乔木深立刻僵住了动作,他自然察觉到了是他的锄头撞到了东西,顺着声音看去,就见着泥土里露出了一抹深红色,在深沉的夜色里不太清楚。

所以,他们要寻的是这个东西吗?

乔木深向言微尘出声问道:“露出来了,这个红色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吗?”

果然,言微尘看到他的时候的眼眸都亮了起来,他声音里难掩欣喜,说:“是的,就是它,小心一点,可不要把它碰碎了。”

乔木深放下了锄头,用白净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拨开那暗红色周身的泥土,不一会儿就露出了它大半的躯体,那是,一坛酒?“这是你埋进去的酒?”

言微尘正紧挨着乔木深和他一起挖泥土,他一说话那气息就喷涌到了他的耳边,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头,言微尘说:“是的,就是酒。小时候我和哥哥听闻酒很好喝,就动了心思要尝一尝,可惜年龄太小家里严禁,我们想了一些法子,可是几番下来都没有喝到酒,后来终于有一次,我们在库房里发现了一个储存酒水的房间,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偷偷的寻了酒杯倒出来要喝。”

手上动作不停的言微尘有些怀念和好笑的说:“可惜那时候太小了,再好的酒到了嘴里都是辛辣,难喝的厉害,我只喝了一口就呛着了,全部吐了出来,哥哥也是一样,我们抱着心心念念的酒水百思不得其解,想着人人都说好喝的酒怎么这么难喝呢?”

“后来,有一次听了管家说,酒水要是埋在了地下,时间越久越是醇香好喝,我有心问出原因就打断说‘那为什么我凑到父亲的酒杯旁就闻着那么呛人?酒可不好闻。’管家不疑有他,乐呵呵的说‘咦,酒啊可是个好东西,它最是醇香好喝,你现在闻着不好是因为你还年幼,等你长大了就能够闻出来它那沉淀了岁月的醇香和绵长,那时候啊,就能够尝出来酒的好喝了。”

酒坛已经大半都露了出来,只需要清理为数不多的泥土,言微尘像是想到了将它埋下时的场景,笑道:“我们当时才知道原来是年幼的缘故,可是当时太小,就算知道长大了就觉得好喝也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又觉得做些什么才好,管家既然说酒埋在地下才好,那我和哥哥就决定将酒埋起来,等我们长大了,能品到酒的甜美时,在寻出来喝,后来,我们就悄悄的从库房里找了几坛子酒埋了起来。”

放下了手中的锄头,那酒坛子已经挖了出来,言微尘笑道:“真是,这寻出来竟然比埋下去还要困难,那就且寻了一坛子我们喝,也算是给哥哥留了一点。”

一直守在旁边的小丫头早就端了干净的水送上来,还备好的干净的巾子,两人洗净了手上的泥土,又将酒坛子清理干净。

乔木深放下了衣袖,对着圆鼓鼓沉甸甸的的酒坛子很是好奇,他是见过别人直接用了酒坛子喝酒的,可大多时候他们书生还是买酒都是上了高颈酒壶,那东西美观雅致也装不了多少,因为他们喝酒不过是闲饮一些罢了,为的是饮酒作诗,赏花弄月,自然不会粗鲁的如同江湖猛汉,抱着酒坛子仰起头来痛饮,这么一坛子酒谁能喝的完啊?

言微尘满意的落了坐,看着一向规规矩矩的乔木深,问:“你平时可喜欢喝酒?”

乔木深老实的摇了摇头,如实说:“很少饮酒。”

果然不常喝酒,言微尘:“那你酒量如何呢?可曾喝醉过?”

乔木深仔细想了想,摇头:“我平时很少喝酒,酒量也很差,所以会刻意少饮或是一口不沾,就是怕喝醉了。”

言微尘听了他这话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拍了拍酒坛子说:“这样说来,你应该从来没有体验过酩酊大醉的感觉了?那多无趣啊,今晚刚好寻了这坛子好酒,我们可要不醉不归,你也好好的感受一下,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是多少。”

“这……”乔木深下意识的想推脱,却又对于言微尘的话有些心动,他的确一向很自律,所以不曾放肆饮酒,每次也只是浅尝即可,能够一醉方休实在是不错。

推脱的一停顿,那边言微尘就手脚麻利的将酒坛子开了封,顿时浓郁的酒香就飘散了出来,酒香不仅浓郁而且绵长,果真和平时买的酒水不一样,它埋藏在地下那么多年,将所有的酒香存储起来一丝也跑不了,然后反复的吸收了大地的精华,变得那样纯粹和勾人,像是将大地的馈赠一丝不曾浪费,都用来培育美酒。

这香味将乔木深仅有的那点馋虫也给勾了出来,让他瞬间变成了酒鬼,忍不住的想要尝一尝。

果然不一般,言微尘也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声,适时的说:“你是在担心什么?这里虽然是言府,但是没有人会来,没有我的吩咐也没有会来打扰我们,喝醉了我会送你回房,实在不行可以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不管不顾的醉它个天昏地暗,倒也畅快自在,你读书自律了这些年,难道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放纵一回?”

言微尘的话实在是说到了他的心里,他虽然向来自律守礼,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君子风范,可还是有时会想要抛开这些,好好的饮上一回,而目前,就正是一个好机会。

眼前的这坛子美酒实在是难得,又有言微尘在身边,自己本就应该没有什么顾虑,好好的随他放肆一回,畅饮美酒,醉他一回。尽兴一回倒也无妨。

终于,乔木深点了点头,“能够把酒言谈,一醉方休自然是好的,况且还有你的这里也不用担心什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许是夜色太好,美酒飘香,言微尘的笑容太好看,今天与他有了太多的交谈,知道了那样多的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他,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在说出口时松了一口气,觉得十分自在,也愿意一同尝试自己以前没有尝试过的,这种感觉很好。

听到乔木深同意了,言微尘立刻笑开了,对着跑去寻了酒盅的丫鬟说:“换成大的酒盅。”

那丫鬟忙应了,快步取了干净的酒盅来,只不过比起乔木深平时用过的大了不少,细细描了青花的白瓷酒盅,约有一个成年男子的掌心大小,赶得上平时用来吃饭的碗了。

言微尘接过了酒盅放到两人面前,欢快的满上,那清澈飘香得酒水就呈在了乔木深面前,他闻着那勾人的香味忍不住想要不管不顾的饮上几杯,却深知自己的酒量,只得苦笑着说:“既言,这样大的酒盅,恐怕我一杯未能饮尽就要醉倒了,到时候谁还陪你话今朝往昔啊?”

不是自己临阵脱逃,乔木深说的都是实话,他平时偶尔饮酒用的都是比樱桃大不了多少的小酒盅,就那么一酒盅即可,可面前的算的上是碗了,只怕自己喝到一半就倒下了,到时候一觉睡到天亮自己是畅快了,可是言微尘呢?说好的一同饮酒到最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酒量果真那么差?言微尘看了看面前的酒碗,这在他是一口饮尽算不的什么,可是乔木深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显得慌张的厉害,看来他平时的确是浅尝而已,很浅。

言微尘:“无妨,既然酒量不好,那你可以先浅尝,今晚时间很长,可不要刚开始就醉倒了,那样空留给我一院的寂寞可怎么好?”

“那也好,我就先浅尝。”乔木深听了话也点头同意,可是应了却有些无处下口,还要怎么浅尝?自己平时已经浅的不能再浅了,这一杯恐怕要喝到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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