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一问李二欢就又要哭嚎,被踢了一脚才消停,期期艾艾道:“原本我哥受伤在医院,又没掺和上午的事,就算以前有点过分也问题不大,毕竟没触这霉头,可有人却使坏了!”
李英俊心中一动,摆手道:“等等你先告诉我,你爹和你哥带人来村里闹是谁的主意,种草『药』这事村里大伙虽然都知道,还消息还没快到整个白河镇都知道的份上吧?”
“英俊哥英明!”李二欢麻溜的一个马屁奉上,严肃道:“这事,其实是牛大贵的主意!来村里拉『药』材的车跑来跑去,他手下的人就盯上了,你也知道咱们镇平时根本没啥特别的事,所以有点扎眼!”
见李英俊点点头,他接着道:“然后也不知道他怎么打探清楚的,找到我哥说发大财的机会来了,要不是他说,我们哪能想到医书上去啊!”
新型草『药』的说法,其实跟村里人没隐瞒,村里有人跟外面的闲聊说起过这个也很正常,那牛大贵既然盯上了,想打探这事还真不太难,想到这李英俊才豁然开朗,之前的疑『惑』全明白过来。
李大朋果然是被当了马前卒啊,背后的黑手居然正是牛大贵,看来这老家伙干这种事很顺手了,就跟大王庄的王小六养鸡场似的,也是被他霸占了。
琢磨了下李英俊眯眼道:“所以昨天的事其实已经被捅上去了,而且还是被牛大贵捅上去的是不是?牛大贵要让你哥当替罪羊,把镇上这些乌烟瘴气的事赖他身上?”
李二欢瞪大眼睛,呆了半晌才激动道:“英俊哥牛叉啊!怪不得我哥说服你了,你太牛了,就是这么回事,就是那个驴日的牛大贵!”
“唔,我知道了,你走吧……”
“啥?”李二欢再次一呆,转眼就扑倒椅子前哭嚎道:“英俊哥你不能这么狠心啊,这次真要出大事,我哥已经被看管起来了,你不知道牛大贵干的那些缺德事,真赖我哥头上,指不定吃铁花生啊!”
周围的村民也大概听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会都开始小声嘀咕起来,他们虽恼李大朋父子不是东西,可这会听到被冤枉的可能挨枪子,一个个表情很复杂。
“吃屁的铁花生!”李英俊撇嘴道:“你哥穿制服才几年,牛大贵再会说也没法把过错全按他身上,再说了顶多是个强买强卖知法犯法,说破天也就蹲十几年。”
“哦,这样?”李二欢一滞,接着继续嚎叫:“可那也不行啊,我哥以前虽然过分,可现在知道错了,再说也被你打了个半残废,算是得到教训了呀!凭什么提那驴日的坐牢去!”
李英俊砸吧砸吧嘴有些意动,却没开口,这时李二欢继续嚎叫道:“英俊哥,你可不能不管啊,说一千道一万咱们可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俩李来,二爷爷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咱家出这事吧?”
这小子还挺会挑关键的说,瞥见李英俊皱起眉头,赶紧又趁热打铁:“以前是我们猪油蒙了心,可那是咱一家人的事,关上门怎么解决都成,再说我哥真服你了,以后肯定安安分分的,何况我们也没真欺负过咱村的人你说对不?”
对你头啊!李英俊想踹人,以前怎么没瞧出来这小子口才这么溜呢,他们兄弟俩可不是没欺负过村里人,但说起来也就是吓唬吓唬,没啥严重情节,最严重的就是对待李英俊了。
毕竟是大伙看着长大的小崽子,瞧着李二欢哭天抢地的,围观的大伙也有些不落忍,开始有人小声替他说情。
正僵持着着呢,人群分开李长贵跟靳玉然却听到消息赶了回来,大致了解过状况之后,靳玉然紧锁眉头不发言,李长贵却开始试探李英俊的意思。
李英俊知道老叔又开始心软了,至于靳玉然,在这事上还真不太好掺和,说到底毕竟是李英俊自家兄弟的事,而且既然对他没什么坏处,帮不帮的在她看来都行,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不过这家伙胆儿真肥啊!想到这靳玉然狠狠瞪过去,心里暗自后怕生气,还以为他老老实实的呢,居然上午偷偷溜出去惹事了,还惹这么大的事!
怎么就永远猜不透他要干什么呢?真是恼人!胡『乱』想了一阵,靳玉然气呼呼的想到。
李英俊没注意到她这茬,心里却在琢磨起牛大贵来,如果这次真让让陷害了李大朋,那么那老货就不会伤筋动骨,在镇上不还是个祸害?
就算他自己也受到牵连丢了副镇长的帽子,可他老牛家在白河镇依然是财大势大,说不定以后还是个麻烦。
再说李大朋爷俩,李云山那没羞没臊的就不说了,李大朋这么些年虽然跟他爹一个鼻孔出气,也没少为难自己,但到底没下狠手,不然就凭以前的李英俊,恐怕还真保不住老宅。
这不是对敌人感恩戴德的事,主要是如果没有之前的闯村,双方根本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也没到那个程度,虽然彼此瞧着都不顺眼。
说起来李英俊对他们家没什么感情的,可怎么说也绕不过爷爷李清河去,李云山那老货再怎么也是李清河的亲侄子,李大朋更是他们老李家的人丁。
不知不觉李英俊心底泛起一股奇怪的情绪,简单说就是,我们自家人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就算老死不相往来也是我们的事,可你牛大贵一个外人跳出来扣屎盆子,那就是在作死了。
思前想后方方面面的都考虑到,李英俊长出口气,他知道,不管从哪论起来,这事自己还真做不到袖手旁观。
就算李大朋爷俩欺负过自己,废他双手让他以后不能再仗势欺人,也算是个不小的惩罚了,再扭头看看旁边哭的可怜兮兮的李二欢,他不自觉的就没了恨劲。
李二欢见自己的英俊哥久久不开口,还以为他是不肯帮,打着滚的就要朝堂屋爬,嘴里就嗷嗷开了:“二爷爷呀~”
李英俊眉头一跳,忍住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骂道:“你再哭喊我真不管了!站起来说话,在镇上呆几年怎么跟娘们似的了!”
“咦?”李二欢动作一滞,一咕噜爬起来惊喜道:“英俊哥你答应了?太好了太好了,咱们这就去镇上吧?”
李英俊白他一眼,皱眉道:“我答应了也没用,先想想怎么帮吧,现在去镇上指不定人家把我也扣起来,别忘了你哥他们可是我打伤的!”
旁边的靳玉然闻言一惊,面带担忧的看向李英俊欲言又止,好半天终还是暗叹一声低下头去,她知道,既然这家伙决定帮了,自己阻拦也没用。
众人商议一阵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后李英俊摆摆手道:“二欢你先回去吧,盯着镇上的情况先,既然之前的事被捅上去,估计明天就会带我去了解情况,到时候我再见机行事吧。”
见李二欢愁眉苦脸的不愿走,李英俊轻轻踢了他一脚道:“赶紧回去吧,有急事打电话通知我!回去告诉你爹,这事我李英俊帮了,省得他又瞎琢磨添『乱』!”
赶走李二欢村里大伙也散去,院子里的三人还是相顾无言,都不知道这事该如何下手,毕竟连县里都惊动了,还是要翻旧账的,李英俊就算是有发言权,也未必能起作用,搞不好还把自己陷进去。
就在他们发愁的时候,镇上被重新布置过的招待所套间里,正给自家爷爷削平果的何新月突然起身,看着门口的人惊讶道:“川哥你真没事了?”
闭目养神的老者也睁开眼来,意带询问,而被问话的陈川却只是胡『乱』摆摆手说了句‘没事’,就来到老者身前,按捺着激动道:“老爷子,那人很厉害!”
神态祥和的老者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下,旁边的何新月见状笑道:“川哥你是不是糊涂了,爷爷可对打打杀杀的没兴趣,快来跟我说说,那混蛋家伙到底怎么个厉害法,他怎么把你打吐血的,还有,怎么你精神反而更好了?”
这连珠炮似的追问让老者也有些好奇,瞥了眼陈川点头道:“月儿说的没错,小川你精神似乎更好了些……”
说着抬抬手,似乎要去拿旁边的眼镜,不过眼镜位置却超出手臂能及的范围,但也相差不远,稍微一倾身就触手可及,可偏偏老者似乎连倾下身子都不愿意,依旧板板正正的坐在那,微微叹口气。
何新月赶紧放下水果刀把眼镜递过去,这样的事在他们看来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表情上没有任何异样,可不管是何新月还是陈川,听到老者的叹息,心里都是一阵难受。
等老者戴上眼镜准备看报纸的时,往常俩人就不会再出言打扰了,就算想谈论打打杀杀的事,要么忍着,要么到门外面低声说去,这也是长久的习惯。
可今天陈川却一反往常,稍微犹豫之后深吸一口气道:“老爷子说的没错,我的确比原来更精神了……因为,我的病被治好了!”
被打扰的老者刚皱起的眉头猛然拧到一起,关切道:“什么病?怎么没听你说过?”一侧的何新月也是满脸惊讶,怔了下眼睛提溜转动起来。
陈川组织了下话语,声音带着一丝兴奋道:“确切的说是暗伤,以前执行任务时被炸飞的钝物撞到留下的暗伤,开始没注意,等发觉时再治疗也没好办法了!”
看着面前目光关切的两人,陈川接着道:“不过好在平时没什么影响,但如果激烈搏斗或者被击中的话,就会造成巨大痛楚,面对高手就成了破绽!”
爷孙俩听的暗暗惊呼,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却可以想象,这暗伤何其严重,而且以往竟然从没发现过,想来肯定是被他硬生生都忍过去了!
“难怪那个混蛋家伙能把你打吐血,原来是碰巧打到你这个暗伤上了!”何新月眉头一展,以为自己找到了陈川落败的原因。
却不料陈川颇为兴奋的摇摇头道:“不,恰恰相反,他应该是先发现了我的暗伤,然后才出的手!老爷子,我说的厉害,不仅指他的拳脚,主要是指医术,神乎其技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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