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妈妈~”
“来了,来了!”
吃饭的时候,磨磨蹭蹭,这会子却急吼吼的。
这样的生活,严昕尘过去从没想过;不过,现下,她也知道了,这将成为她以后甚至是整个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想着想着,心里不禁有些激动,更途增了几分向往。
“老妈,老妈~”
妞妞小姑娘伸出自己的小爪子在发呆的严昕尘面前晃了晃。
“啊~啊?”
“老妈,你想什么呢?”妞妞拉了拉书包的肩带,对着墙上的时钟努了努嘴,“我有预感,我可能会迟到!”
“哦~不会不会,妈妈保证你今天不会迟到!你先下去,我马上就好!”严昕尘加快了手里系鞋带的动作,“妞妞,你水杯呢,拿了吗?妞妞~”
没有回应,严昕尘将脑袋往楼道里探了探,最后只轻轻一叹。
“人呢?”
“没影儿了~”严昕尘无奈的冲沙发上的一一比划着,“一一,去阳台上问一下,水杯拿了没?”
“哦~”
还没等严一一走到阳台,小丫头就在楼下嚷嚷上了。
“老妈,快点,再等就真的要迟到了啦~~”
“妞妞,你妈问你,你水杯呢,带了吗?东西都带齐了没?”
“老婆,迟到就迟到,别着急,开车慢点,注意安全!”此时,乔大少的声音从卧室传了出来。
“好,我知道!”
严一一淡然地耸肩,严昕尘飞快地下楼去了。
“老妈,你快点!”
“来了来了~这边这边!”严昕尘将小丫头领到了乔大少的座驾旁,“你哥呢?”
“他说不等了,跟着大院儿买菜的车走了!”
“买菜的车?”
严昕尘一下楼就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可这偌大的停车场,只有自己跟妞妞,猛地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楼道,又看了看边上几栋大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奇了怪了~”
“嗯?奇怪?这有啥奇怪的。”小妞妞不以为意,“那车顺路,每次赶时间的时候,他都是这么干的!他呀,精明着呢!”
严昕尘将扰人的思绪抛了开去,面上淡淡一笑,兴许真是因为乔沛远受伤,自己有些过分紧张了。
“啥精明,傻丫头,哪有这样说自己哥哥的。要知道,哥哥这是合理安排自己的事情,可是值得学习的哦~”
过去在大院儿呆的时间也不短,也知道有专门送家属采购的车,但因为自己有车,也就没有留意过这些。
“噢~”小丫头从后座将小脑袋捱到了严昕尘的胳膊上,使劲儿蹭了蹭,“老妈说得对,保证好好学习!绝对不在鱼儿面前丢脸!”
“小丫头~”
严昕尘宠溺的反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乐呵呵的驱车离去。
看着车子缓缓地驶离,直到消失在拐弯处,言母才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言无双不明白,这是自己的妈妈吗,为何总是出现在最紧要的关头,偏偏帮助的是那个外人呢。
“无双,你别这样看着我~”
言无双气呼呼的折身准备往回走。
言母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来,一把抓住女儿的双手。
“撒手,别拉我!”
言母不忍心与女儿的对视,最终还是松了开来。
“无双,你听妈说!”
此时的言无双气愤至极,腥红着双眼瞪着自己母亲。
“行,你说!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妈妈,你怎么每次都偏向外人呢?我倒看我的好妈妈到底能说些什么!”
“是,你没说错,我是你的妈妈!你是我的女儿,我也希望你达成所愿,得到幸福!作为一个母亲,我也可以溺爱自己的女儿…但这一切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绝不能违法,绝不可以违背人伦道德。”
“行啦!”
“无双~你先听妈说完!”言母再次抓住了女儿的双手,“妈文化不高,也没什么见识。自从嫁给你爸,这些年,所能企及的无非也就是大院儿这一亩三分地!妈不知道那天你们父女到底是怎么沟通的,最终的决定是什么~可你自己,一定要冷静。妈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妈只希望你可以安安稳稳,幸福而已!至于你心里追逐的那个人,忘了吧,他都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
“结婚又怎么样,有孩子又怎么样?”
这结婚二字,无疑已经成了扎在言无双心里的一根刺。
“有孩子又怎样?多一个少一个,都是养!就像胡家兄妹,当初…”
“无双!”
随着这一声喝斥,言无双有些惊恐的抬头看了看楼梯上的父亲。
“爸~”
“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回家再说吗?”
“说什么说,没有必要了!”
父亲的到来,言无双心里仿佛又有了底气。
“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人的观念得与时俱进!结了婚照样可以离,别拿军婚说事儿;再不济,不是还有丧偶之论吗?”
“啪~”
这一声清脆,整个楼梯间瞬间恢复了静谧。
“无双~”
言无双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温顺和气的母亲会对自己抬手,她捂着半边脸颊,最终什么也没说,避开了母亲探上前的手跑上了楼。
言无双长这么大,言母一向都是一个慈母,从未恶语相向,更别提是动手,可是今天这一巴掌,连言母自己都没想到。
女儿跑回去了,她眼里满是心疼,可心里更多的是哀怨,对自己丈夫的哀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抬着刚才的右手傻傻的挨着楼梯坐了下来。
“你说你,多年的好脾气,哪儿去了?自家闺女,就那脾气,你怎么能?”
言母颇为怨愤的避开了丈夫的手。
“你先回去吧,看看她!好好劝劝,开导开导,让我自己先冷静冷静!”
她知道,这个女儿,像极了自己的丈夫,脾气倔犟,有时候还有些骄纵任性;但她也一直相信,这孩子的内心是纯良的,她的人品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唉~”
那一声声长叹,言旅长甚是不忍心,多年的夫妻,深知对方的脾气秉性;最终只能先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