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入夜后气温更是下降了好几度,天空还飘起了细雨,点点穿过街灯,如萤火虫飘满半空。
薄靳斯一通电话,五星米其林餐厅亲自送餐上门,一份份美食放置在手推车上,再送到饭厅,把一份份餐点摆放好,服务员才离开。
洛云裳看着餐桌上丰盛的晚餐,啧啧两声,“这美味佳肴,要是你都会做,那我们可省下不少钱了。”
餐桌上的美食,有黑松露,小牛肉,双份猪肋排等等……无论是卖相还是香味都俱全,味道自然不用说,有米其林这招牌做保证。
她拉开椅子坐下来,拿起银勺,勺了一小口土豆派,浓浓的土豆香,入口即融,的确好吃,“有钱人的生活果然不一样。”
“说得你好像不是有钱人似的。”
洛云裳马上辩驳道,“在你这个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富豪面前,我这点钱不过是冰山一角,一份牛排几千块,我可舍不得。”
想想她以前在纽约,能有一顿饱饭吃已经很不错了。
灯光暖融融,哪怕外面飘着小雨,也抵挡不住里头的小温馨。
薄靳斯给她送上一份脆鸡皮,问道:“口感如何”
洛云裳点头,“香脆爽,不愧出自大厨之手!”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接近尾声时,门铃声毫无预兆响起,薄靳斯起身去开门,一边嘀咕道:“这个点,还有谁会来”
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纪衍泽,但他似乎有点不对劲,还拎着行李箱
纪衍泽还没说话,他便开玩笑道:“你别告诉我,这是来见我最后一面。”
纪衍泽没反应过来,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他面容寡淡,不咸不淡道:“你大晚上拖着一个行李箱过来是什么意思”
“靳斯,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纪衍泽戏精上身,可怜巴巴拉着行李走上前,但薄靳斯似乎早有所料,连忙堵在门口,“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看我这么可怜的份上,让我先进去行吗”
来者不‘善’,他决绝道:“不行。”
“苍天啊,你看看,哪有人这么对兄弟的,天气又冷,还下着雨……”纪衍泽指着薄靳斯,那眼神就像小怨妇似的,“我还没吃饭啊,又冷又饿,你真的忍心吗”
“我看你拿着行李箱,准没好事……”薄靳斯还没说话,他趁其不备,直接拖着行李溜进去。
薄靳斯看着已经跑进客厅的纪衍泽,怒吼道:“纪衍泽,你给我滚出来!”
纪衍泽却没理会他的怒吼,已经溜进饭厅,看着餐桌上所剩无几的的美食,眼尖看到碟子上的米其林,一屁股坐下来,“我来这真是个明智的选择,米其林美食啊,虽然只剩下甜食,但我都快饿死了。”
洛云裳看着他几乎是一口一道小甜点,再看向走进来的薄靳斯,想起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含笑道:“你眼中的美食,就被他这么糟蹋了。”
“眼前这个贼,比下午那个更加猖狂。”
纪衍泽咕噜咕噜,把小半杯的红酒喝完,又倒了一杯,问道:“下午屋子进贼了”
“一只比你还笨的贼!”薄靳斯说着,给自己重新倒了杯酒。
“他是识货之人啊,你这儿的古董这么多,终于有小偷赏脸光顾了。”纪衍泽半开玩笑道,吃饱喝足的他,总算有心情开玩笑。
“你错了,在他眼中,靳斯的头发更价值连城。”
“嗤——”纪衍泽正在喝洋酒,不客气地喷了出来,看着洛云裳,错愕问道:“谁这么变态啊,还稀罕他的头发”
“不对!”纪衍泽重新想了想,“你们口中的小偷,不是一般的小偷吧”
“看,连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子都觉得有问题,下午那个小偷,还真当我们是傻瓜了。”薄靳斯靠在座背上,淡淡道。
“的确。”
纪衍泽感觉自己被忽视,追问道:“你们好歹也要回答我的问题吧”
洛云裳看了眼薄靳斯,示意他说话。
他简单一句话概述了,“何祖平派来的贼想偷我的样本,却刚好被回来的云裳撞到。”
“哇靠,女神威武!”
洛云裳白了他一眼,瞧甜点被他吃光,她放下银勺,语气不善,对他质问道:“你这是演哪出”
纪衍泽动了动嘴巴,没说话,薄靳斯的目光带着审视,“装可怜拖着行李箱来到这儿,蹭吃蹭喝的,不给我们一个合理解释”
在两人犀利的眼神下,他妥协了,放下酒杯,颓然滑坐在椅子上,摇着头,“我和书敏彻底没戏了。”
洛云裳想起之前沈长清一事,李书敏口中的那个老师。
薄靳斯轻笑,有种落井下石的感觉,“我一向觉得,你配不上她。”
纪衍泽胸口又被扎了一刀,哀怨看了他一眼,“真是物以类聚,扎心啊,老铁!”
洛云裳深思一层,“你就算追不到书敏,也不至于拎着行李出来”
对纪夫人颇有了解的薄靳斯,勾了唇,坏坏一笑,“肯定是被赶出来了。”
纪衍泽白了他一眼,无可否认,他又真相了。
“我和书敏的事彻底没戏后,只能和老妈老实交代,结果她一气之下,让佣人把我的东西全部打包出来,扔出家门。”
他指着自己那张脸,“你们说,我都多大了,还被老妈这样对待,我这张老脸要往哪儿搁啊!”
“那你来我家干嘛自己出去开房啊!”
“我的信用卡都被停掉了,拿什么开房。”纪衍泽委屈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眨呀眨的,“所以,你们要收留我。”
洛云裳无视他的话,冷冰冰喝了口红酒。
他只好看向薄靳斯,补了句,“靳斯,我的好兄弟,大家相识这么多年,你不会这么对我吧”
“你为什么不去白洵那”
“不行,他那儿不行,”他语气坚决,一想起白洵父母那古板严肃的脸,他都怕了,“他爸妈那两个老古董,都是可以放进博物馆,做旧时代标本的人,你说我能和他们住吗”
他来了精神,拎着红酒走向薄靳斯,伸手想搂住他的肩膀,却被他的眼神震住了,笑呵呵缩了回去,“我们都是年轻人,自然要扎堆在一起,对不对”
薄靳斯思考了好一会,“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用卡,不留情面道:“拿上卡,滚去住酒店,我俩的二人世界,你好意思打扰”
信用卡他倒是接过去了,但却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死皮赖脸道:“谢谢薄老板的好心,但好人做到底,你瞧外面还下着雨,总不能让我在外挨着冻找酒店吧,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就暂且收留我一个晚上”
薄靳斯看向洛云裳,询问她意见,纪衍泽马上跑过去拍马屁,想给她按按肩,却被洛云裳一手拍掉,“别碰我,你爱在这就在这,别烦我就行。”
说着,她起身离开。
纪衍泽心口大石总算落下了,“谢谢女神,女神长得不仅漂亮,还这么善良,简直完美!”
他刚想跟着她的脚后跟走出去,却被薄靳斯扯了回来,“就这样想走了”
“嗯”纪衍泽不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
薄靳斯目光冰冷往餐桌一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两者都占了,这一桌残羹剩食不收拾掉,等着睡门口。”
“明天不是会有人来收拾吗”纪衍泽一个大少爷,怎么会做这些粗活。
“大门转左直走,不送!”薄靳斯不给他一丝辩驳的机会,冷声道。
“啧,太欺负人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纪衍泽深懂这个道理,只能闷头转身,默默去收拾。
晚10点,屋外的大雨淅沥作响,斜风横吹下,雨点砸落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洗完澡的洛云裳,身穿一袭浴袍,觉得有些口渴,下了楼喝水。
纪衍泽刚好在厨房找吃的,听闻脚步声的他转头,看着走进来的洛云裳,一时间看愣了神。
一袭浴袍,腰间扎着绑带,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特别是那双细长白皙的腿,皮肤被热水烘得白里透红,那张小脸蛋几乎能滴出水儿,长发松垮绑在脑后,几缕发丝慵懒垂落,黏在玉洁的脖颈上,这一绝色!
他忍不住猛咽了把口水,目光**裸在她身上兜圈儿,心猿意马地大胆,他不是没见过她穿比基尼的模样,细长的腿,丰盈的胸,娇艳的脸,如果侧身躺在床上,光是一个电眼,应该都让男人硬挺起来,尤物就是男人的动力,说得应该就是他的女神。
洛云裳冷漠喝了杯水,轻悠悠经过他身边时,摞下狠话,“如果你再多想一秒,今晚你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嗡’一声,他如被当头一棒,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
看着她走远的身影,他苦巴巴弯腰,继续翻着冰箱,“女神果然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焉!”
楼上的洛云裳已经回了房间,薄靳斯看她回来了,上前搂住她,头搁在她颈窝,问道:“刚才你在楼下和衍泽说什么”
她妩媚转身,勾住他的脖子,“你好兄弟,不敌美色,连我都敢!”
“他啊……”薄靳斯自豪一笑,弯腰抱起她,往床那边走去。
洛云裳见他反应,微讶,“你不生气”
把她放在床上,他欺身而上,用力啃食着她香嫩的皮肤,低语,“他的为人我了解,充其量就自行,要真说到碰,给他豹子胆他也不敢。”
他的手不安分滑进她衣衫内,试图唤醒的体内的火苗。
“纪衍泽就在隔壁客房,你今晚老实点!”
“老实”薄靳斯傲娇一哼,故意用力撕碎她的睡衣,“老子就是故意让他听到,让他有得听,吃不到!”
腹黑如他,谁让他大晚上来搅和他们的二人世界,谁让他敢他女人。
洛云裳在他娴熟的挑逗下,娇声连连,同时也识破了他的想法,“纪衍泽有你这朋友,真是三生不幸!”
薄靳斯在她耳际斯磨,擎枪一挺,坏笑道:“我只要你这辈子的性福有保证,这就够了!”
接着,一**‘浪’涛翻滚下,各种声音交叠响起,女人的媚声男人的低喘还有各种不明物体的碰撞声,只让人遐想无边。
夜雨飘摇,温室下的交缠,越显汹涌。
翌日,经过一场夜雨洗刷,空气清新可人,湛蓝的天幕大放艳阳。
薄靳斯和洛云裳洗漱完毕,连早餐都吃了,突然想起纪衍泽,洛云裳说道:“那家伙不是答应今天离开吗”
“我去瞧瞧他!”
来到二楼,薄靳斯敲了敲门,“纪衍泽,起床了。”
一秒两秒……没有一丝回应,他看了眼时间,不客气推门进去。
在床上的纪衍泽还蒙在大睡,薄靳斯一手扯开他的被子,“纪衍泽,起床滚蛋!”
一片冷意袭来,纪衍泽缩着身子,惺忪睁开双眼,抢夺他的被子,“我还没睡够,别吵我!”
薄靳斯站在床边,面色薄凉,语气不亚于冰冷的温度,“昨晚你答应我什么来着”
提到昨晚,他就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黑眼圈,生气控诉:“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昨晚,昨晚你们拆房子啊,恩爱那么大声,怕别人听不到吗,严重扰民懂不懂”
对于他而言,昨晚简直就是一个噩梦,他总算见识到他俩的厚脸皮了,一声高涨过一声,就连床板都被他们抖得哼哧作响……他们后来都不知道滚到哪儿做了,还有些木头碰撞声,窸窸窣窣的声音都不知道搞什么鬼!
薄靳斯眼底浮过笑意,冷笑道:“我提醒过你的,你硬要闯进来我们的二人世界,这不能怪我!”
“行,这是你的家,你说了算,但是,你要赶我走,也要让我补眠吧!”他说着,已经趴下来,拉过被子,惨兮兮道:“你俩的性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中,我怎么有你这种损友!”
明知道他孤独寂寞冷,还在隔壁生欢作乐,给他的耳朵一整晚‘现场直播’,他真要考虑,要不要去洗耳。
薄靳斯暂且放过他,松掉一角被子,警告道:“我们晚上回来,如果你还没走,我直接把你丢出去。”
“该干嘛干嘛去,我要睡觉了,再见!”纪衍泽真是困到不行,倒头继续大睡。
薄靳斯走到门边时,忍不住腹黑一句,“你继续停留在我俩的二人世界,我会让你彻底领悟,什么叫单身狗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