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暮送走迟昊阳和迟昊天后,刚回到家,装在包里的手机响起急促的震动声。
林雨暮掏出手机,接通电话,只听见江月白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
“暮暮,血,好多血,跟我没关系,我没有推她。”
江月白语无伦次的表达,听得林雨暮一头雾水。
“月月,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江月白,你在干什么?你是个医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有可能会害的她失血过多,轻则无法生育,重则丢了性命。”
顾景遥的声音透过手机,远远的传进林雨暮的耳中。
“我没有,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江月白的声音抖得厉害,电话里远远的又传来许如慧的虚弱无力的声音。
“景遥,我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我的……肚子好疼,你快……救救我。”
林雨暮透过手机里的对话,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对着手机问:“月月,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我在商场,我是跟……跟韩沉一起来的,对了,韩沉呢,他……他在哪里?”
江月白的声音虚浮,说出来的话没头没尾的,林雨暮知道,从江月白嘴里她是问不出什么了。
林雨暮挂断手机,深深的吐出一口堵在胸口的焦躁之气。
她拿起放在鞋柜上的包,立刻出了门,直奔夜园。
出租车很快停在夜园门口,林雨暮下车后,立刻跑到夜园外面的大门处。
“迟先生,迟先生……”
林雨暮扯着嗓子对着远处的别墅大声的喊,门口的保安听到声音后,立刻走出保安室。
“谁呀,大半夜吵吵嚷嚷的干什么……”
保安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看着忽然出现在大门外的人,不自觉的揉了揉眼睛。
“少夫人?”
“麻烦你进去叫一下迟先生,就说我有事找他。”
保安连连点头,“我马上去。”
保安快速的跑进别墅,几分钟后,迟夜勋迈着大步走到大门口。
跟在后面的保安立刻用钥匙打开大门的锁。
“暮暮,发生什么事了?”迟夜勋沉冷的眼眸,是藏不住的担忧。
林雨暮捂着胸口深深吐了口气,“你有韩沉的电话吗?他跟月月在一起,月月刚给我打电话,好像出什么事了?我没有韩沉的号码,也没有你和凌云洲的,我只好来这里找你。”
林雨暮的话虽然说的跟江月白一样语无伦次,不过迟夜勋还是大概明白出什么事了。
迟夜勋对身旁的保安说:“把车开过来。”
保安赶紧跑向夜园后面的车库,迟夜勋将林雨暮揽进自己的怀里。
“先别急。”
迟夜勋用揽在林雨暮肩上的手轻轻拍着林雨暮微微轻颤的身子,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通韩沉的电话。
“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许如慧那个作精,作天作地,把自己作进医院了,还一口咬定是江月白将她推下楼梯的,顾景遥一怒之下,报了警,将江月白丢给了警察,我刚配合市局的警察录完口供,我原本想将江月白保释出来,估计顾景遥给警局施了压,不他们让保释。”
“苏彧呢?”迟夜勋墨色的眸子极冷。
“听警局的人说今天休息,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家离市局不远,应该很快会过来。”
韩沉的声音,没有素常的吊儿郎当,而是夹着明显的冷意与怒火。
“顾景遥在哪个医院?”迟夜勋问。
“仁德。”
“你先跟苏彧处理警局的事,我去趟医院,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勋哥。”韩沉的声音很低,隐隐带着一丝晦涩不明的情绪。
“韩沉,以后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你跟云洲,在我眼里,比任何人都重要,明白吗?”
“明白。”韩沉低低的回答。
劳斯莱斯的车灯远远的落在林雨暮和迟夜勋身上,迟夜勋微微侧身,将刺目的车灯挡在自己的身后。
林雨暮的眼睛因为当年走得时候哭的太厉害,现在受不了这种忽如其来的强光。
她习惯性的侧过身,抬起手,挡住劳斯莱斯的大灯,很快她发现劳斯莱斯的车灯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林雨暮抬起眼眸,这才发现是迟夜勋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刺目的大灯。
车灯熄灭,保安下车后,将车钥匙交给迟夜勋。
迟夜勋牵起林雨暮的手,将她带到劳斯莱斯的副驾座上,林雨暮坐上车后,迟夜勋将自己高大的身躯探进车内。
迟夜勋拉起车座上的安全带,亲自替林雨暮系好安全带。
男人身上特有的薄荷清香夹着初秋的凉风,灌满林雨暮的口鼻。
林雨暮抬眸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沉冷的眼眸泛起的亮光,如同洒在海面上的细碎星辰,神秘莫测。
菲薄的嘴唇,靠近林雨暮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擦过林雨暮微微泛红的脸颊。
林雨暮的胸膛里,那颗沉寂了三年的心,忽然猛烈的跳了两下,这种熟悉的感觉,如同当年她在酒店与他重逢时一模一样。
她究竟没能彻底放下他。
林雨暮轻轻吸了吸鼻子,似有察觉的迟夜勋揉了揉林雨暮的短发。
“别担心,有我在,江月白不会出事的。”
林雨暮侧过身,没有让迟夜勋看到她发红的眼眶,“谢谢你。”
迟夜勋用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林雨暮撇开的脸颊。
“傻样。”
迟夜勋从副驾座上退出来,绕道驾驶座,银色的劳劳斯莱斯很快如同一尾银色的长龙,划破暗夜的孤寂,驶向远方。
一个小时后,林雨暮跟着迟夜勋来到仁德医院的妇产科。
站在病房门口的顾景遥疲惫的眼底,还夹着未褪尽的余怒。
顾景遥看到长长的走廊里,向他走来的迟夜勋和林雨暮,藏在镜片下的眼眸,闪过一抹不悦。
“勋哥,今天的事,江月白做的太过分了,许如慧被她这样一推,不仅孩子没了,她的子宫因为受到重创,医生说她以后几乎没有怀孕的希望,我要是不给她一个交代,就太对不起她跟了我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