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酒店。
顶楼的宴会厅里,现场表演的乐团奏着优美的乐章,桌子上摆着精致的糕点和香槟塔,屋顶上的水晶灯发着耀眼的光芒。
林雨暮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修身缎面礼服,开叉的裙摆,让她修长又白皙的长腿若隐若现。
林雨暮挽着林清川的手臂出现在酒会上的时候,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男人的目光多是欣赏,探究,以及侵占。
女人则是不屑,嫉妒,以及交头接耳的议论和败坏。
林雨暮在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中,从容的走进会场。
林雨暮刚进会场没多久,就遇上一个多年不见的熟人。
“雨暮,好久不见。”
林雨暮看清来人后,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然后和对方轻轻抱了抱。
“陆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拥抱结束后,陆寒眯着眼眸打量了一圈林雨暮。
“雨暮,我们有四年未见了吧!虽然你一直跟清川有联系,可你这心也太狠了,从来都不知道跟我联系联系。”
林雨暮轻轻一笑,“抱歉,形势所迫,这三年我只跟小川有联系,因为我们有自己的暗号,这样,就不会让别人通过联系方式找到我。”
陆寒表示理解的点点头,“理解。”
林雨暮也打量了一圈陆寒,目测跟林清川一样,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深蓝色的西服熨帖的笔挺,黑色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相比四年前,温文尔雅的陆寒,面部的线条多了几分坚硬,让他整个人,变得成熟了许多。
“陆学长,四年不见,越来越帅了。”
陆寒因为林雨暮的夸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为是,四年不见,都学会打趣我了。”
林雨暮看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宴会厅,“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寒从路过的侍应生端着的盘子里拿起一杯香槟,递给林雨暮。
“清川没跟你说吗?今天酒会的主人姓陆。”
林雨暮露出错愕的表情,“今天的酒会该不是你办的吧,不应该呀,如果陆家的当家人是你,你又何必跑到m国,所以陆家的当家人是你的亲戚,对吗?”
陆寒看着林雨暮若有所思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笑意。
“今天宴会的主人姓陆,是我的父亲。”
“父亲?怎么会?”
林雨暮轻轻摇摇头,记忆中,陆寒上大学的时候,穿着打扮都很普通,不像是富家子弟。
陆寒知道林雨暮在疑惑什么,他毫不介意的说:“我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当年认识我父亲的时候,我父亲还没有接手陆家,后来,我父亲为了得到陆家,娶了一个对他有用的女人,抛弃了我母亲。
我父亲知道我母亲怀有身孕后,给了我母亲一笔钱,让她流产,我母亲没舍得,偷偷生下了我。”
陆寒耸耸肩,“你看,故事就是这么简单。”
“那你父亲知道你吗?”林雨暮问。
陆寒摇头,“知道,但我们几乎没什么联系。”
“那你来这里,该不会是……”
“砸场子”三个字林雨暮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陆寒谦谦有礼的声音打断。
“我就是想来看看,他有多成功。”
陆寒的笑容依旧温和,可林雨暮不知道,其实陆寒想说的是:
因为你在这里,我只是想看看你。
面对陆寒温和的笑容,林雨暮不知道后面的话题要如何聊下去,毕竟她真的很不擅长聊天。
正在这时,宴会厅发生一阵骚乱,林雨暮顺着引起骚乱的方向看过去。
引起骚乱的是忽然出现在门口如同神袛般的男人,以及他身旁,风头正盛的当红小花。
迟夜勋依旧是一身考究得体的黑色西服,男人俊朗的面容上,一双好看的眸子,沉静如海。
身旁的女人,身上是一件明黄色裹胸轻纱公主裙,漂亮的长腿在明亮颜色的衬托下,笔直又白皙。
迟夜勋和余璐出现在宴会厅后,立刻有许多人围了上去。
被包裹在人群中的迟夜勋似乎有所感应般,抬起墨色的眼眸,视线更是准确无误的落在林雨暮的身上。
他旁边的余璐,感觉到男人心不在焉的状态,含笑的眸子跟着男人的视线,也停在林雨暮所在的方向。
林雨暮被迟夜勋晦涩不明的眼眸和余璐满含敌意的眼眸看的格外不自在。
她对一旁的林清川说:“小川,你和陆学长一起去找找陆氏集团的负责人,我先去那边休息一下,有需要我的地方,你给我打个电话,或者过来找我,都可以。”
林清川点头,“嗯。”
陆寒不放心的看着林雨暮,“要不,我陪你过去。”
林雨暮摇头,“不用了。”
说完林雨暮拿着自己的手包,走向角落靠窗位置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
她拿起桌子上的香槟,轻轻抿了一口后,身子软软的靠在沙发上,漂亮的眸子慵懒的盯着落地窗外的世界,好像比起这个觥筹交错的世界,外面广阔的世界,更让她感兴趣。
“林小姐。”
林雨暮沉静在自己世界,被一声冰冷又熟悉的声音打断。
林雨暮微微垂了垂眸,再抬起的时候眸色里的慵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满含冷意的眼眸。
“易九爷。”
林雨暮没有跟之前一样称呼易墨卿为易先生,而是称呼他为易九爷。
易墨卿的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可见她还是知道了他在林家二老之死上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易墨卿的声音没有从前的冰冷,倒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林雨暮扬起唇角,露出一个道不痛不痒的轻笑。
“当然,这里又不是我家,易九爷想坐在哪里,没必要非要得到我的同意。”
易墨卿没有因为林雨暮冰冷又疏离的态度打退堂鼓,他直接坐到林雨暮对面的沙发上,开门见山:
“当年,我不知道杨大鹏私下接的活,会伤害到今天的你。”
林雨暮脸上的笑容依旧在,可她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冷。
“易先生,你们做的就是杀人越货的买卖,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么多。”
“当初我二哥正在争家主的位子,朝志成付的那笔钱,诱惑太大,我二哥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虽然对于易家从事这样的生意,我本人,也是极度厌恶的,可那个时候的我,实力太弱,无力改变易家这些陈旧恶习,我……对于你的伤害,我真的是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