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醒了,感觉如何?”男子坐于床边,见江听雪缓缓睁开了眼睛,关切的问道。
江听雪坐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试探性的问道:“是你救了我?这是哪里?”
男子点了点头:“这里是客栈,我见姑娘晕倒在荒郊野外的,路过就顺便将姑娘带了回来。”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江听雪拱了拱手。
“在下古珉罗,敢问姑娘芳名?”男子自报了家门。
“原来是罗公子,小女子江听雪。”江听雪说道。
“江姑娘为何会在此受那么重的伤?”这是典型的明知故问。
“我也不知道那群人的来历,那晚经过一场血战,我便晕了过去,醒来就在这里了。”江听雪说道。
“姑娘只管安心养伤。”古珉罗说道。
江听雪突然神色紧张起来:“遭了,我妹妹如今还生死未卜呢,她被人打下山坡了。还有我表哥。”江听雪急得想哭。
古珉罗安慰道:“没事,江姑娘先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我会帮你的。”
“多谢罗公子。”江听雪稍稍平静了一些。
过了半晌,古珉罗再次问道:“姑娘是中原国人?”
江听雪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南涴国人,只是来这里游玩的。”
“原来如此,真巧,我也是南涴国人。”古珉罗说道。
江听雪很惊讶:“这真的太巧了。”两人聊了很久,直到小二端来了饭菜。
凌潺在易月宫已过了十多日了,宫里的人对她礼遇有加,客气万分。而她与易月宫宫主也已熟悉,感情变得很是不错。
“凌姑娘,陆府主已经有消息了,这是他给你的书信,还叫你在这安心住下来,待他将事情调查清楚,就来接你。”桃枝的话打断了凌潺的笛声,凌潺激动的接过信来,迫不及待的将它打开了,信上写着都是一些让她放心的话,以及江听雪失踪的事仍无着落。
“怎么办,雪姐姐到如今为止,仍无半点消息。”凌潺看完信,一颗心放下又提了起来,急切的说着。
桃枝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会继续派人去找的,你放心好了。”凌潺见桃枝如此真诚的对她,感激的点了点头。
孔伯炤这才刚刚对陆景行动完手没多久,另一边又盯上了万一齐。
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正是踏青好时节,万一齐手里牵着凤儿,一路走,一路欣赏着美景。
“凤儿今天玩得可开心?”万一齐低头看着凤儿,问道。
“有爹爹陪着,当然开心啦。”凤儿咯咯的笑着,头上带着一顶柳枝与鲜花编成的花环蹦蹦跳跳的走着。
“凤儿还想不想看一场好戏?”万一齐嘴角邪魅的笑意深了几分,对着凤儿眨了眨眼睛。
“好啊,凤儿最喜欢看好戏了,只是爹爹可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凤儿满脸的兴奋。
万一齐指尖轻触了一下凤儿的小鼻子,语气带着宠溺:“一切都听凤儿的。”
万一齐说完便是一掌击在了身旁的油菜花丛中,伴随着几人倒地,周围瞬间齐刷刷的出现三四十个蒙面人,手持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的。这些人迅速围攻而来,然而万一齐抱着凤儿一个旋身,里圈的蒙面人纷纷人仰马翻,**一片。
“凤儿,好看吗?”万一齐问着怀里的凤儿。
“爹爹,这些人好笨呀,真滑稽。”凤儿拍着手,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气得他们面部抽搐。
“小娃娃,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领头的那人实在受不了这份窝囊气,执行任务这么多次,唯独这两次中了邪,遇到了不好对付的主。
凤儿指着那人说道:“我当然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哼!”
万一齐望着不怀里的凤儿,笑得欢畅。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一个活口不留。”领头的那人气得不轻。
其他人看着刚刚的阵仗,都有些胆怯,持着兵器不敢上前,可是又害怕收到惩罚,只好齐刷刷的冲了上去。
万一齐单手抱着凤儿,另一只手又是一掌击出,蒙面人就如排山倒海般倒去,场面甚是壮观,那片油菜花海此刻蹂躏得已不成样子。
剩下的人再次冲了上去,万一齐压根没用多少力气,而这些人却近不了他的身,他又是广袖一挥,一阵风拂过,瞬间已没有站着的人,这些人纷纷在地上**挣扎着,一副痛苦的样子。
“不自量力。回去告诉孔伯炤那小儿,说我没空陪他玩。”万一齐毫发无损,地上已是哀鸿一片。
“爹爹,你打的那样重,他们是不是很疼啊?”凤儿看着满地的人,皱了一下眉头,双手环着万一齐的脖子,问道。
万一齐笑着:“他们不怕疼。好了,戏也看完了,我们去街上买糖人儿吧。”
那些人望着万一齐离开的背影,心中是说不出的感觉,五味杂陈。他们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没有被一掌打死呢,还是该担忧回去后会死得很难看。
飞彻崖的大殿内,派去执行任务的领头正唯唯诺诺的跪于殿中央,小心翼翼的说着:“崖主,这个万简阁阁主可是比那个陆景行难对付的多啊,那么多人去围攻他,结果连他的身都近不了,也不知练得是什么功夫,只见他长袖一挥,就莫名有一股力气将我们这一众人给打倒了。”
孔伯炤暴怒,他不相信,他只能消灭这些小人物,像这些大门派却不能动他分毫,他说道:“你们这些没用得东西,我要你们何用!上次四个人对付不了,这次还是在自家的门前,结果更没用,连这么一个人都杀不了,还有脸找理由。”
跪地之人不敢抬头,却强词夺理道:“他不是一个人,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呢,好像是他的女儿。”
孔伯炤一听,更来气:“什么?就这样,你们都打不过?这样还有脸回来!”
“崖主息怒,他走的时候还让小的给崖主带句话回来。”他可不敢欺瞒,只能如实禀报。
孔伯炤眼睛一亮,问道:“什么话?”
“他说。”那人学着万一齐的口气,又说道:“不自量力。回去告诉孔伯炤那小儿,说我没空陪他玩。”
孔伯炤一听这话,气的瞬间将案几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吹胡子瞪眼的说道:“什么,他竟这样说,真是大言不惭!你们这些办事不利的东西,竟被他知道了这些事是我所为,这无疑是为以后的路加了绊脚石。”
“崖主息怒,崖主息怒。”那人连忙跪着磕头,他如今整个脑袋都提在手里的,半只脚如同跨入了鬼门关。
“你先下去吧。崖主还请息熄火,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们。这万简阁在东洲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又神秘莫测,他们获得情报的手段非常人可以想象。想要知道这事乃我们所为,不难。但是他知道,却并未公之于众,这就是疑惑之处。况且不仅万简阁神秘,这阁主就更神秘,见过此人的人屈指可数,没人了解他的身份背景,具体年龄,深藏不露,他究竟还影藏着怎样的势力,没人知道。”男子坐在南面的案几处,一直听着属下禀报着这次刺杀情况,见已禀报完毕,于是说道。而这次万一齐的出现也是男子告知孔伯炤的,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刺杀行动,结果大败。
孔伯炤的脸色恢复了一些,望着此人说道:“荀扬,那你的意思就是放过此人?”要他就此放过,他实在是不甘心,留下这样大的一个隐患,是非常不利的。
男子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也许他可以为我们所用。”
“为我们所用?如何为我们所用?”孔伯炤有些疑惑。
“我对万简阁多少有些了解,他们做的是买卖,贩卖机密的买卖。这样说来的话,他们所求不过是财宝金银而已。况且,他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我们可以这样做。”荀扬向孔伯炤说着自己的计谋,孔伯炤听完后大笑了几声。
“那如果没有别的事,属下先告退了。”荀扬起身拱了拱手。
孔伯炤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人,不像罗儿一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你下去准备吧。”
荀扬走出殿外,便对他的亲信说道:“速去调派人手,监视万一齐的一举一动。”
“是门主。”飞彻崖分三门,而这荀扬便是其中一门的门主。
荀扬又问道:“古珉罗回来了吗?”
“少主仍在中原国,据探子回报,他正与一名女子在一起。”亲信答道。
荀扬嘴角露出一抹笑:“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找女人,还真是有趣。给我看紧了,一举一动都不可放过。”他唯恐抓不到古珉罗的把柄,这次又怎会放过。
“是,属下明白。”亲信再次拱了拱手,头猛地一低。
“你去吧。”古珉罗吩咐完,自己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