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点炸药包的是隗方,他手哆哆嗦嗦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划着了根火柴,刚想去点药捻,被一排子弹给打灭了,隗方肩膀头也挨了一枪,他翻身一滚,滚到了路基下面。猫在壕沟里的匪徒立刻开了火,两伙就这样打起来了。
今天是小海子这个排值勤,他们散布在村子四周,有的猫在蒿草里,有的躲在大树下,见闫盼他们牵着马小心翼翼地向铁路靠拢,引起了小海子的注意。他传下命令:“传下去,向我靠拢!”不大一会,散布在四周的战士集合到了一起。小海子带领他们尾随闫盼来到了铁道线上,当小海子他们趴在路基旁一条土坎上时,发现隗方在点炸药包,小海子先打了一梭子子弹,吓的隗方立刻滚下了路基。就这样,两伙便打在了一起。
高岩礼见对方人数不多,对闫盼说道:“你在这儿吸引他们的火力,我转到他们后边偷袭他们去。”
闫盼道:“我们还是撤退吧,他们的大部队肯定就在附近,他们大部队一到,我们就玄了。”
高岩礼道:“他们的大部队肯定近不了,要是离这近了,他们早到了。”说着,他领着三十多名部下向小海子后边迂回了过去。
小海子发现对方的枪声稀疏了,他眼珠子一转,明白了个大概,说道:“一班长,注意后方!”
闫盼和高岩礼的部队毕竟是新人多,他们都没经过军事训练,打起仗来顾头不顾腚的,被小海子他们一下子就打死了十多个,剩下的人一看打仗要死人,就猫在沟里一动不动了。高岩礼领着三十多人绕到了小海子背后,还没等站稳脚跟,便被一班长率领的战士给了一闷棍,打的高岩礼差点晕过去,高岩礼万万没想到人家早有准备,被一顿乱枪又打死了十多名兄弟。
两伙正打的不可开交,那扬领着一百多战士赶来了。闫盼和高岩礼一见人家援军到了,命令弟兄们扔下尸体上马跑了。小海子要追赶,被那扬制止了。小海子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那扬道:“听到枪声知道出事了,带领队伍过来查一下,没想到是你们与敌人打起来了。”
小海子道:“他们要炸铁路,被我们发现了,两伙才打了起来。”他边说边向铁道上埋炸药的地方走去,从铁轨底下拽出了炸药包,递给了那扬。
那扬接过炸药包,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是黑药扎成的炸药包,这帮该死的贼,又打起了铁路的主意来了,回去向旅长报告去。”
小海子一进屋便把巧遇敌人的经过说了一遍。莲花毫不客气地说道:“小海子,你发现了敌情为什么不派人回来报告?”她看了一眼小海子,又说道,“不报告我要罚你,但你阻止了敌人破坏铁路,我又得奖励你,现在我不奖不罚,你有意见吗?”
小海子道:“没有意见,首长做的对。”
莲花道:“那好,你们下去吧。小海子也该换岗了吧?”
小海子道:“报告大姐,是的,该换岗了。”
第二天上午,一个站岗的卫兵进来报告道:“旅长同志,市委田书记派人来传达市委指示。”
莲花道:“请他进亲。”
进来的这个人莲花认识,是田方的警卫员卫小光。卫小光向莲花敬了个军礼,说道:“这是市委田书记给你的信。”
莲花一边接信一边说道:‘小光同志,请坐吧。’她打开信封,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道:万莲花同志,你好?见信后速回市里,有要事商量!落款是田方。
莲花问道:“小光还没吃早饭吧?”
卫小光道:“吃过了,下火车在车站吃的。”
莲花又问:“你会骑马不?”
卫小光道:“会骑,但骑的不好,还凑和。”
莲花道:“那好,你也骑马,跟随我们一齐回市里。”他命人找来小海子,又对他说道,“你领你的一个排,保护我们去市里。”
小海子带领一个排,护送莲花和卫小光回市里,临行前,莲花叫过来那扬,把事情交待了一番后,这才上马走了。下午五点多钟,他们回到了市里,莲花回到旅部,到门前一看她惊呆了,门前的牌子换了,原来的警备旅换成了警备师。怎么突然间升了一格哪?她正在纳闷,朱铭迎了出来,上前喊道:“万师长,你好哇?”一句话把莲花叫懵了,旅长怎么变成师长了?
朱铭见莲花一时转不过弯来,解释道:“我们的警备旅扩大成警备师了,你任师长,我任副师长,市委田书记任攻委,又给我们增加了一个团。”
莲花问道:“那原来的旅政委杨官干什么去了?”
朱铭道:“他也升了,任市委第二副书记兼副市长。”
莲花道:“我离开这半年多没想到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朱铭道:“你的哔叽军服在你办公室的衣柜里,你看我穿的这套咋样?团以上的干部都是这样的军服。”莲花看了一眼朱铭的军服,黄绿色哔叽的,脚下一双黑色的皮鞋,头戴一顶黄绿哔叽的军帽,甚是威武。
莲花道:“不错,不错,挺好的。”
朱铭陪着莲花来到了她的办公室,他上前打开衣柜,说道:“师长,这是你的将校服,穿上试试吧。”
莲花问道:“下边的人都发了吗?”
朱铭道:“都发来了,就剩骑兵团的了,营级以下的都锁在仓库里了,团以上的都挂在他们的衣柜里了。”
莲花道:“这次我回去把衣服全带上,发给他们,让同志们也乐呵乐呵!”
朱铭道:“那是过几天的事儿,眼下是安排你们住下,我去咱们的招待所跟他们说一声。”
莲花递:“我自己安排就行了,你赶快回家吧,回去晚了时春芽又得埋怨你了。”
朱铭一笑,道:“现在好了,家里有保姆了,回去不用做饭了,她不限制我了。”
莲花道:“好家伙,都有保姆了,真让人羡慕。”
朱铭道:“你也快结婚了,结婚之后公家也会给你配保姆的。”
莲花听了一愣,自己也快结婚了,跟谁呀?她糊涂了。朱铭陪着她和小海子他们来到了招待所,把莲花安排了个单间里,莲花一直在想,朱铭说自己结婚的事儿,她问朱铭:“你说我快结婚了,跟谁呀?”
朱铭笑而不答,最后说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莲花道:“回去吧,好好陪陪时春芽。”
朱铭笑嘻嘻的走了,他的一句话让莲花琢磨了一宿,第二天还打哈欠哪。
莲花吃完早版,坐上一台美国福特轿车,由小海子陪同来到了市委,,她下了车往里走,被两名站岗的警卫给拦住了。莲花掏出证件,那警卫一看,立刻来了个立正,敬了个军礼,说道:“旅长,不,师长请!”
莲花第一次来市委,她不知道田方书记在那个屋里办公,便按屋找了下来。这时,从党办里出来一人,莲花一看是王双娥,上前喊道:“双娥?”
王双娥见是老领导,过来喊道:“万师长,是你呀?想死我了!”
莲花问道:“你怎么在这?”
王双娥道:“我调到市委来当办公室主任。你来见田书记?”
莲花道:“是的,田书记召见我,他在那个办公室办公?”
王双娥道:“走,我送你去。”
王双娥陪看莲花来到了二楼,她上前敲了下门,田方书记说道:“进来!”
王双娥推开门,说道:“老领导,你进去吧,我不陪你了。”
莲花进到了书记办公室,见市长李护秋在向田书记汇报工作。田方见莲花来了,站起身来对李护秋说道:“汇报到这吧,咱俩一起和万莲花谈谈吧。”他请莲花坐下,谈话便开始了。
田方道:“市里要开一次党代会,你是市委常委,所以把你调回来。剿匪工作进行的咋样了?”
莲花把剿匪的工作大致汇报了一下。田方听后高兴他说道:“进行的不错,很好,很好啊!”
李护秋插话道:“让田书记表扬是很难的哟,这说明你的工作做的很到位了。”
莲花检讨道:“做的很不够,比如说那个高岩礼就没抓住,几次让他在眼皮底下跑了。”
田方把话题一转,说道:“你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组织感到很过意不去,想给你来个拉郎配,你看怎么样?”
听鼓听声,听喇叭听音,这显然是组织事先就安排好了的,她问道:“新郎是谁?”
田方道:“是你的搭档杨官,杨官一直没结婚,他就等你哪。”
莲花迟疑了一下,说道:“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吧!”她说的很勉强。
李护秋见这婚事要吹,一着急说道:“还考虑个啥?你们俩年令也差不多,又是多年的搭档,还有啥考虑的?”
莲花阴沉着脸说道:“是得好好的考虑考虑了,我都上他一回当了,要不是他半路上把我抢走,我和木朗现在的小孩都打酱油了。”
李护秋说道:“那是他为了取得英南飞的信任!”
莲花道:“他为了取得别人的信任,就拿山鸡还愿,这是一个共产党员应该做的吗?”
李护秋问道:“这么说你对这门婚事不同意了?”
莲花道:“我们党讲的是婚姻自由,你这样的大包大揽的是不是有点违反原则了?”
李护秋问道:“你还在想木朗?”
莲花毫不隐瞒的说道:“是的,他是我婚咽的第一!”
李护秋道:“木朗身为土匪,只少也得判六年,你能等他吗?”
莲花坚决地说道:“不要说六年,就是十年我也等!”
田方见两人争吵了起来,劝解道:“不要争了,我们作为领导也是好心,你即然不同意那就算了。”他把话题一转又说道,“明天早晨到市委礼堂开党代会,八点准时开会,可不要去晚了哟。”
莲花道:“谢谢二位领导的关心,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田方说道:“秘书,送送万师长。”
田方的秘书把莲花送到了轿车旁,小海子拉开车门,莲花上了车,车开动了。她坐在车里心想:这回可给木朗惹祸了,怎么能将他露出来哪?看来李护秋是恨透自己了,说不定他们真的会判木朗十年徒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