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团长黄亮派人押送来了二十多名土匪,送来的人对莲花说道:“报告旅长,黄副团长命我们送来二十来名土匪,请验收。”
莲花命令道:“把土匪头子押上来!”
那土匪头子进来了,莲花一看,这人长的面白如玉,齿白唇红,一来七八的个头,那人站在屋地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莲花。莲花道:“报上姓名来!”
那人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叫木朗,家住江桥十三屯。”
莲花一听木朗这个名字,心里一动,她听父亲说,她的初婚要嫁的男人就叫木朗。难道就是他?上花轿时她蒙着盖头,俩人没能正式看清对方,根本不知道男女长的啥样。她问道:“看你也是个读过书的人,为什么要当土匪哪?”
术朗道:“因为英南飞抢了我的迎亲花轿,抓走了新娘。”
莲花问道:“你那没过门的新娘叫什么名字?”
术朗道:“叫万莲花。”莲花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她稳了稳情绪又重新坐了回去。
莲花道:“你能不能说说经过。”
木朗道:“我和万莲花是经媒人介绍的,那年我高中刚毕业,母亲有病,家里急需人手,父亲便让我们完婚,我们的花轿在半路上被英南飞的三当家杨官给抢了,我的万莲花被他们给抢走了。我决心找英南飞报仇,几次想下手,无奈他的身边总有跟班的喽啰,使我无从下手。后来一想,报仇得靠武装,我便召集了十多个人,抢了一处鬼子的仓库,弄了十几条枪,拉起了杆子当了土匪:等我发展到了一百多人时,听说英南飞被捕了,杀了一个日本鬼子的中佐,被小鬼子乱枪打死了,看来我的仇是报不了嘞。齐齐哈尔解放时,穷人都分了土他,我便解散了队伍,让他们回家种地去了。剩下这二十多人都是些无家可归的人,我只好领着他们继续干绺子。”
莲花望着眼前的木朗有点茫然了,是把他送往齐齐哈尔还是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哪?她一时没了主意,如果把他送回市里,他只少得判五年徒刑,要是把他留在身边,这又不是一名党员该做的。她对术朗问道:“术朗,如果现在万莲花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能认识她吗?”
木朗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多年了,当初就没好好着上一眼,现在怎么能辨认出来哪?”
莲花忸怩的说道:“我就是万莲花呀。”
木朗想过来拥抱她,可他不敢,因为他听人们都叫她旅长,共产党的旅长,那是多大的官啊?莲花命令道:“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给他搬把凳子请他坐下。”
木朗坐下来,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莲花,象有许多话,一时又张不开嘴。最后,他终于说了一句话:“你好吗?”
莲花道:“我好,一切都好。你哪?好吗?”
木朗道:“我还可以,只打你被枪走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再婚,时时想着你呀。”
莲花道:“英南飞把我抢来后,没过一年,他就牺牲了,我也一直没有再婚。”
木朗把话题一转,问道:“你想怎样处罚我?”
芭花道:“我正在犹豫哪。”
木朗道:“你还是把我送到市公安局去吧,不要因为我使你犯错误。”
莲花道:“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
木朗道:“别再考虑了,你千万不要因小而失大,听明白了吗?送我之前,我有一请求,那就是放了我的部下,他们是无辜的,让他们自食其力去吧。”
莲花道:“他们即然无家可归,放他们走,他们能上哪去?还不是继续去当土匪?”
木朗问道:“那可咋办?”
莲花想了想,说道:“还是把他们留在部队里吧,就按他们投诚来算,让他们当兵吃粮,你看如何?”
木朗笑着说道:“太感谢你了,我代表他们谢谢你了!”
晚上,两人在同一桌上吃了顿饭,各睡个的屋里。天亮时,莲花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说道:“净面吧。”
木朗洗漱完毕,问道:“我的部下你都安排了吗?”
莲花道:“我这就安排。”说完,她找来了那扬,给他的营增加了一个排。安排完,她又回到屋里坐在桌前给康东海写了封信,信上说木朗如何抗日,又如何不与长产党作对,是来投诚的等等。写完,用信封装好交给了那扬。
莲花对那扬道:“你派人送木朗去市公安局,把信交给康局长,请他直接处理此事。”
吃完了早饭,押送木朗的人押着木朗骑马去市里了。莲花和那扬一直送木朗到村头,直到着不见了才返回来。一个侦察员进来报告道:“旅长同志,闫盼和高岩礼过江去内蒙了。”
莲花道:“命令马欢和黄亮带领的两个营把高岩礼给我圈回来!”
传令兵找到了马欢和黄亮,传达了莲花的命令。两人接到指令后,各带一个营渡江去内蒙古了。
闫盼和高岩礼过江之后,他们不懂蒙语,找了一个通事担任翻译,他们四处宣传,就这样他们招了七八十个蒙古青年,这些蒙古人家里都有马,便自带坐骑参加了队伍,没有枪,就自备枪弹,这些枪简直成了万国造了,甚至还有猎枪。
闫盼和高岩礼正在那通事家里吃肉喝酒,一个侦探进来道:“报告副旅长和参谋长,莲花的两支队伍打来了。”闫盼一听莲花的名字,手一哆嗦,碗里的酒洒了一身。
高岩礼问道:“离这还有多远?”
探子道:“不足十里地了。”
高岩礼道:“召集队伍,赶快离开这里!”
待到马欢和黄亮的两支队伍赶到时,闫盼和高岩礼已经跑的远远的了。黄亮对马欢说道:“团长,你从左边往前撵,我从右边向前追,给他们设下一个包围圈,看他们还往那跑!”
马欢和黄亮带着队伍分头去追,追了三十多里地,才影影绰绰的见到了闫盼队伍的踪影。闫盼问高岩礼:“参谋长,马上就要交火了,就咱这人马刀枪怎么能与正规军相比,人家是正规军,视我们为流寇,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你说咋办?”
高岩礼咬着牙狠呆呆地说道:“碰上也没办法,只好拚命一搏了!”
闫盼道:“还是快马加鞭吧,和他们相拚,没有好果子吃。”闫盼一声令下,百拾来人拚着命的跑。马欢和黄亮的战马一直高速追赶,跑的已经筋疲力尽了,他俩只好命令停止追击,闫盼和高岩礼总算逃过了一劫。
闫盼和高岩礼甩掉了马欢和黄亮的追击,马也慢了下来。两人并銮而行,闫盼问高岩礼:“前边就是山区了,我们下一步往哪去?”
高岩礼道:“进山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闫盼问道:“进了山吃什么?喝什么?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高岩礼道:“也比让人家撵着跑强啊!”
这时,隗方过来报告道:‘参谋长,我们新招来的弟兄跑了五个,听说他们都回家了。’
闫盼问道:“怎么刚招来就跑了哪?”
高岩礼摸了摸脑袋说道:“看来离他们家近还是不行的,还没打仗哪,就跑了五个,这要是打起仗来,还不都跑光了?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回不了家!”
闫盼道:“那只有再回到江那边去,这样就断了他们回家的念想了。”
高岩礼道:“好吧,咱们还返回老家去。”
闫盼和高岩礼渡过江又回到了原地。闫盼道:“参谋部来电批评我们毫无进展做作战极不得力!”
高岩礼道:“站着说话不腰疼,让他们来试试,看他们得力不?”
闫盼道:“人家嘴大,咱们嘴小,人家怎么说咱们就得怎么听,有意见也得挺着。”
高岩礼道:“要想得力,咱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去炸铁路,铁路一断齐齐哈尔的供应就成问题了,铁路是他们的生命线。”
闫盼一想也对,炸铁路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要铁路一断,共产党的供应就会出问题。他一拍脑袋,说道:“这个办法不错,可没炸药该咋办哪?”
高岩礼道:“去买鞭炮,把里边的火药倒出来,扎成炸药包不就成了嘛。”
闫盼是真佩服高岩礼了,他可真有点子,什么事都难不倒他。他说道:“走,去买鞭炮去。”
他们走了四五个商店,买空了里边所有的鞭炮,回来倒空了里边的火药,用牛皮纸里三层外三层的包扎起来,外边又用麻袋片捆扎好,接好药捻,一个炸药包便做好了。
闫盼和高岩礼借着月光来到了铁道线上,用铁锹挖空铁轨下面的石子,塞进了炸药包,高岩礼命令道:“大家都躲进路旁的壕沟里边去!”他见弟兄们都隐蔽好了,才对那点火的弟兄说道:“点火!”
马上就要点火了,一爆炸那铁轨就会被炸的弯弯曲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