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捷在审讯室里审问韩连所,他见韩连所都招认了,问道:“你都承认了?”
韩连所道:“好汉做事好汉当,凡是我干过的事我都承认!”
胡捷讽刺道:“有你这样的好汉是中国人的耻辱,有你这样杀人放火的好汉吗?真不知耻!”
韩连所道:“小日本时期我没当汉奸,不算好汉也不算是民族败类吧?”
胡捷道:“你还是在记录上签字吧!”韩连所在记录上签了字划了押,他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
在市中心,公安局在那搭了座台子,上面挂了一条横幅,横幅上写着:万人审判反革命大会。两名警察押着关流走上台来,关流胸前挂着一个大牌子,牌子上写着:打倒反革命分子大特务关流。
公安局副局长胡捷站在台子中央,说道:“这个人就是大特务关流,他是我们侦破敌特组织中的一环,此人顽固不化,拒不认罪,我们今天在这里公审他,就是让他认罪,你们就是法官,我们把他交给你们,大家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让他向人民认罪。大家开始吧!”老百姓最恨特务了,胡捷的话音一落,群众便往台子上冲,一群警察用胳膊挡着疯狂的群众。
关流被这场面吓坏了,他没想到老百姓这么痛恨特务,他被吓的直往后退,精神也崩溃了,仿佛见到了上万双眼睛,象刀子一样戳他的心,他的心在流血。他知道,这些人冲上来一人咬他一口,他也会刹时间变成一堆白骨。他抬起头来瞪着眼睛向胡捷求饶,胡捷假装没看到。最后,关流象掉进冰窖里一样,从头冷到了脚,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交待,全交待。”
关流被押回了公安局的审讯室,胡捷对书记员说道:“准备记录!关流,你说吧。”
关流道:“我是保密局驻齐齐哈尔站的领导人之一,中校军衔,是八号人物,代号猫头鹰,我只知道一号是徐刚,二号人物卢章,代号叫天鹰,他们俩的情况我不太了解,徐刚我连见都没见过,但我倒是见过卢章。”
胡捷问道:“你跟天鹰怎么联系?”
关流道:“他不直接领导我,我更不能找他和他联系。”
胡捷又问道、“你和七号怎么联系?”
关流道:“七号叫文阳,代号是苍鹰,我们之间没有联系,可他住在那我却知道。”
胡捷道:“那好,你带领我们的人去捉拿七号。”他让人找来了昆野,说道,“你带二十名侦察员,去捉拿七号特务,要活的,不要死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昆野道:“明白,请局长放心。”
晚上九点多钟,关流领着昆野和二十名侦察员来到了七号特务文阳的住处。这是三间青砖房,土坯的院套,昆野命令侦察员翻墙进到了院内。
文阳已经睡下了,他听到屋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便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支勃朗宁手枪。一名侦察员破窗上了窗台,被文阳一枪击中了那侦察员的胸口,那侦察员向后一仰,倒向了窗外,昆野借机命令道:“打死他,打死他!”
警察们一听科长下令了,一顿乱枪,把文阳打死在炕上。文阳的夫人蒙着头在炕上哆嗦着,嘴里不住的喊道:“不关我的事儿,不关我的事儿--”
一名侦察员问道:“科长,下步咋办?”
昆野道:“把这特务的尸体弄到车上去,和我们侦察员的遗体分开装,咱们回去向局长报告!”
二十多名警察回到了公安局,胡捷见昆野他们空手回来了,问道:“关流交待的地址不对?”
昆野道:“地址倒没错,关键是那狗特务进行了强烈的反抗,打死了我们一名侦察员,同志们怒不可遏,乱枪把他打死了。”
胡捷黑着脸说道:“走时我不是一再告诉你们嘛,这人很重要,千万要捉活的,你们怎么将他打死了哪!”
昆野道:“都怪我,没能及时制止他们。”
胡捷道:“算子,算了,怪你又有什么用?”
康东海又审问了关流,他又交待了一大批外围人员,公安局又逮捕了一批外围的特务。
在地下室里,徐刚一筹莫展,他叹了口气对天鹰说道:“真是的,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电厂未炸成,搭上了四名外围人员。他们又从这些人口中挖出了八号和七号,八号被捕了,七号牺牲了,外围人员又损失了一大批,这损失可不小啊?”
天鹰卢章道:“这事由于我安排的不周,使我们损失了大批人员,真是该死!”
徐刚道:“现在检讨还有什么用?好在我们还没暴露,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卢章问道:“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
徐刚道:“让我想一想,想好了告诉你。”
卢章道:“好吧。”
高岩礼被包围在了腰集贤,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子,独立旅的侦察员早就盯上他们了,见他们进了村子,侦察员回来报告了莲花,莲花命令道:“那扬,告诉战士,只围困不进攻,村里的人只许出,不许进,困死高岩礼!”
那扬道:“那得啥时候才能消灭高岩礼呀?不如我们速战速决。”
莲花微微一笑说道:“我们的战士同他一个换一个,这赔本的买卖我不干,况且村里还有那么多老百姓,高岩礼离开市里时,随然是被打跑的,但他们还是弹药充足,我们何苦与他们拚命哪?”
那扬一想也对,便命令战士四面八方的把腰集贤围了个水泄不通,每面一百人,一挺机枪一门小炮,贯穿村中的一条大道两端也被封锁了。这下子可急坏了高岩礼,他找来胡挠问道:“我们被莲花那娘们困在了这个小村庄里,想出去比登天还难,你看咋办?”高岩礼遇事是从未不与部下商量的,现在他实在没招了,也只能与胡挠商量了。
胡挠道:“不如我混出去,向范麻子求救,你看如何?”
高岩礼挠了挠头,说道:“范麻子恨我呀,就算你能出去见到了他,他也不会来救我的。”
胡挠道:“活马就当死马医,说不定他看在dueg国的份上,能出兵来救我们哪。况且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们是敌人,现在是一个锅里搅马勺,从敌人变成了友军。”
高岩礼问道:“你怎么混出去?”
胡挠道:“我去找个姑娘,和她假扮成夫妻,赶着一辆马车,说是走娘家,这不就混出去了吗?”
高岩礼面有喜色,说道:“好,这个主意不错,你去准备吧!”
胡挠来到了一家姓石的人家,对那家长说道:“老人家,把你家姑娘借给我,假扮夫妻,赶着马车,说是回娘家,让她掩护我混过他们的防线,如何?”
家长大吃一惊,说道:“我姑娘是个黄花闺女,和你假扮成夫妻,以后还咋见人哪?不行,不行!”
胡挠道:“这有啥?不就是假扮一回夫妻嘛?我也不碰她,她以后还是姑娘。”
家长道:“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有谁还会相信她还是姑娘?”
胡挠翻脸了,嘴巴郎即的骂道:“我告诉你老家伙,你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答应我的要求;第二条路是把你全家都杀了!两条路你任选一条吧!”
家长一咬牙,说道:“就算你把我全家都杀了,也不会让我的闺女和你作假夫妻的,要枪毙,你就动手吧!”
胡挠见这家长死硬到底,他也没了主意,他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我给你钱,怎么样?这些够不?”他从兜里菌出了一沓钱,往炕桌上一放,等待家长的回答。
那家长一见到钱有点动心了,但他还坚持着:“钱是好东西,但我不能因为这点钱而卖女儿。”
胡挠道:“你是嫌钱少,我这还有,再加一沓够不?”
家长眉飞色舞地说道:“我也只好如此了。”
胡挠道:“你老先把钱收起来,进屋去跟你闺女说一声吧。”
那家长去西屋了,胡挠心想,还是钱管用啊,这么硬的老头,也在钱的面前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