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小鬼子的军营里,范麻子一人一个办公室,闫盼和李尚志两人一个办公室,这办公室虽然说不上富丽堂皇,可物品却是一应俱全。
范麻子来到了两人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说道:“现在咱们有七百多人了,骨架也支开了,应该起个好名字了,你们俩说,咱们叫什么好?”
闫盼道:“就叫中央军齐齐哈尔抗日第一旅吧。”
范麻子又征求李尚志:“李副旅长的意思?”
李尚志附议道:“这名字不络,我同意。”
范麻子道:“那好,就叫中央军抗日第一旅。我除了担任驻齐司令以外,还兼任第一旅旅长,李尚志为副旅长,闫盼任参谋长。如何?”
闫盼和李尚志异口同声的说道:“沒意见!”
范麻子又道:“没意见就这么定了。我还有话要说,我们得把火车站的大权揽过来,切断小鬼子的联系。再组织一个机炮队,机炮队归旅部统一指挥,那吃紧到那。你们看咋样?”
闫盼道:“好,这个办法好,这一改就活了,我赞成!”他又瞅了李尚志一眼,说道,“李副旅长的部下得重新操练一下,这样的素质是不行的。”
李尚志道:“我没意见。”
范麻子道:“那就让原来的弟兄当教官,去训练新来的弟兄吧。”
闫盼问道“新来的弟兄没马怎么办哪?”
范麻子说道:“派人去买嘛,过了江就是那吉,可以到那里去买,这个好办。”
闫盼道:“还是大掌柜的想得周到。”
范麻子道:“这些事就得靠你这个参谋长了,你去办吧!”
闫盼起身来到了院子里,召集弟兄们站好了队,说道:“你们都是老人了,熟悉骑马打枪,我挑选一部分弟兄去训练新来的弟兄,用你们的战马,一个新兄弟每去训练一个小时。”说完,他挑选了一百名弟兄去原来的伪军操场,训练新参加的弟兄去了。他又对一个老兄弟说道,“花于山兄弟,你带领十名弟兄去蒙古地面买四百匹战马回来。”
花于山支了买马的银元,领着弟兄们走了。在伪军原来的操场上,老弟兄正在热火朝天的训练新人,骑马打枪,手刀腿刀样样俱全。
过了五六天,花于山带着弟兄跑回来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说道:“大掌柜的,我们被当地的一群蒙古人给劫了!”
范麻子问道:“劫的是马还是钱?”
花于山道:“劫的是马。”
范麻子问道:“他们凭什么劫我们的马匹?”
花于山道:“他们说他们的马匹不能出界。”
范麻子一拍桌子骂道:“混胀话,他们的地界,谁给他们划分的?”他派人去训练场找回了闫盼,把情况向他说了一遍。
闫盼听后说道:“这下子可麻烦了,这些蒙古人连小鬼子都不敢惹他们,我们该怎么办哪?”他琢磨了一会,说道,“看来这事得你亲自出马了,你带上委任状,也许它能帮上你一些忙,去时先去拜访他们的王爷,他要是吐口了,这事就好办了,我记得这地面上的王爷叫哈日勒。你带上四坛子酒,一百斤红茶,两匹绸缎,十张狐狸皮就可以通通气了。”
范麻子让十名弟兄去采购这些东西,采购完了,他带领十名弟兄赶着大车,拉看礼物去那吉了。
王府是个四合院,青砖院套,红漆大门,门前一对石狮子,一根旗杆,上面竖着一面旗帜。范麻子来到了台阶上,冲着门房说道:“请通秉王爷,就说中央军驻齐司令官前来拜访。”
门房进去了一会,一个管豪模样的人走了出亲,站在门槛里问道:“那位要拜访王爷?”
范麻子向上迈了一步,说道:“敝人是中央军啄齐司令官,有要事拜访王爷。”
那管家模样的人说道:“请跟我来。”
范麻子随同那管家模样的人来到了客厅,见一位身着金边蒙古夹袍的人坐在一把楠木椅子上。那管家模样的人介绍道:“这位便是你要拜见的王爷。”
范麻子一抱拳,说道:“中央军驻齐司令官向王爷问好?”
王爷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坐吧。”
仆人端上了两碗奶茶,范麻子用手指把奶茶向空中弹了三下,这是上敬天,下敏地,中间敬帝王。他见王爷眼望天棚,并不问他来为了什么事。范麻子心想:你牛什么?最大也不过顶个上校,谱摆的可不小。无奈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赔着笑脸问道:“王爷近来可好?”
哈日勒玉爷说道:“托你的福,好着哪:”
范麻子说道:“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请王爷笑纳。”
哈日勒对那管家道:“把礼物送到仓库去。”又没话了。
范麻子实在憋不住了,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一件事拜见王爷的。我们派人来贵宝地买四百匹战马,被当地的人给扣留了,想请王爷通融一下。”
哈日勒问道:“你说你是中央军什么第一旅的,你有什么凭证能证明你的身份?”
范麻子从胸前掏出了一张委任状,双手递给了王爷,说道:“这是委座颁发的委任状。”
哈日勒看了半天,仍不表态,范麻子可有点急了,心想:你到表个态呀,是同意帮忙,还是不同意?哈日勒把委任状还给了范麻子,对管家说道:“整几个好菜,我陪范司令喝几杯。”
桌子上摆了四个菜,一盆手抓肉,一盆小鸡炖蘑菇,一盘烧羊尾,一盘羊肉炒青葱,四菜中间摆了个火锅,这菜可算是硬的,酒是齐齐哈尔产的高粱白。范麻子本来酒量是不错的,可他与哈日勒相比,那就差的太远了,两人喝了两瓶,范麻子就醉了。王爷喝的咋的没咋的,他说道:“把他送进客房去,再找个女子陪着他。”
范麻子睡到了半夜,一翻身发说身旁睡着一个女人,他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他夹着被子来到了地上,铺一半盖一半,勉强糊弄了一宿。一早,管家推门进来,见范麻子睡在了地上,回来对王爷说道:“报告王爷,那姓范的在地上睡了一宿。”
王爷“哈哈”一笑道:“真君子也!”他又对管家道,“你派人去调查一下,看看是谁劫了他们的马匹。”
一上午,王爷只是陪同范麻子喝茶,一句话也不谈马的事儿。范麻子几次想张嘴,都被王爷给岔开了,弄的范麻子抓耳挠腮的。这时,管家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向哈日勒说道:“报告王爷,他们的马是被大青沟的一帮小伙子给劫走的。”
王爷问道:“领头的是谁?”
那人回答道:“是您的小舅子扎哈。”
王爷没好气的说道:“你去把他给我叫来?”
那人答应一声走了,去找扎哈去了。扎哈是这帮蒙古小伙子的头,他这个头的取得,一是仗着他姐夫是王爷;二是凭自己胳膊粗力气大,他是摔跤场的一把好手。扎哈一听王爷找他,知道没好事,但他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好骑马跟随那人来到了王府。他见王爷后,大大咧咧地问道:“姐夫,找我啥事儿?”
哈日勒板着脸问道:“是你劫了范司令的四百匹战马?”
扎哈一见姐夫黑着脸,没有一点笑模样,心里有点害怕了,低声暗气地说道:“是我带人劫的。”
哈日勒严厉的说道:“你向范司令赔礼道歉。快点!”
扎哈一抱拳,说道:“范司令,我不知道是你的马,请原谅我的鲁莽。”
范麻子还了一礼,说道:“兄弟,不知者不怪。”
哈日勒道:“我有言在先,劫日本人和土匪的马,其它一律不抢,难道你忘了?”
扎哈哼哧了半天,冒出一句来:“他们不也是土匪嘛!”
哈日勒道:“他们是中央军驻齐第一旅,怎么是土匪哪?胡说八道!”
扎哈辩白道:“他们过去就是土匪吗,现在漂白了,我怎么知道哪?”
哈日勒道:“你把马匹还给范司令,少一匹我都扒你皮!”
扎哈道:“好吧,一切都听姐夫的.”
范麻子见马的事情解决了,起身向王爷告辞。王爷送到了门口,他和同来的十名弟兄一起跟随扎哈赶马去了。在去大青沟的路上,扎哈问道:“范司令,你这官是谁封的?”
范麻子道:“是委座任命的。”
扎哈又问道:“委座是谁?”
范麻子不厌其烦地说道:“委座叫蒋zueg正。”
两人一路策马前行,马跑了四十多分钟来到了大青沟,那里有几个青年正在放马,扎哈策马跑过去同那几个年青人说了些什么,那几个青年跟了过来。扎哈说道:“范司令,这是你们的四百匹战马,一匹不少,你核对一下。”
范麻子乐呵呵地说道:“不用查验了,我信得过兄弟。”说完,他和十多名兄弟赶着马群向富裕方向走来。
远处两匹马飞奔而来,范麻子一看是王府的管家,另一匹马上是昨晚上和他一个炕上睡过的女子。管家到了跟前说道:“范司令,王爷让我把您的夫人送来了。”
一句话把范麻子弄糊涂了,他问道:“我的夫人?昨晚上我连碰都没碰一下,她怎么就成我的夫人了?”
管家道:“和您一个屋里睡了一宿,谁知道您碰没碰她,我们蒙古人有条规矩,凡是男女同室者皆为夫妻。您不把她领走,让她以后还咋嫁人?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哪。”
范麻子心想:这可咋办哪?不收,人家送来了。收吧,又怕人家说闲话。一个弟兄见大掌柜的为难了,上来说道:“大掌柜的,即然人家送来了,怎能拒绝人家的好意哪,收下吧。”
范麻子见弟兄都说了,又见这姑娘长的挺水灵的,他眼一闭牙一咬,狠了狠心,说道:“我收下了!谢谢王爷的抬爱!”
管家见范麻子把这女子收下了,开心地笑了。范麻子向管家一抱拳,带着这女子和弟兄们赶马过江回富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