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刚拎着狙击步枪回来了,他向莲花汇报道:“大嫂,我未见骑大洋马的,我胡乱击毙了几个土匪,不知道里边有没有高岩礼。”
莲花道:“你带领几名范帮的弟兄去看看,看里边有没有高岩礼的尸体。”
伍刚领着范帮的两名弟兄来到了他阻击高岩礼的那条大道上,那两个弟兄看了半天,一个弟兄指着一具尸体说道:“这个好象是二连长白相,兄弟你过来辨认一下,看看是不是白相?”
那个弟兄过来一看,说道:“是白相,唉--这是捉死啊!”他说的捉死是对死者命运的叹息,他的叹息是有所指的。当初他与一连长胡挠陪着高岩礼逼宫,险些打死范麻子,范麻子侥幸逃脱了。后来他俩被闫盼捉住,范麻子免了他俩的罪过,两人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又领着几名弟兄投奔了高岩礼。今天白相被伍刚狙杀这不是命运的安排吗?
伍刚高兴地说道:“这可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没想到我胡乱放了几枪,还打死了个连长,真不容易呀!”
一个范帮的兄弟说道:“咱们把他们都埋了吧,晾在这也不好看哪。”说完,他和另一个兄弟把这几具尸体给埋了。
三个人回到了山寨,伍刚向莲花报告道:“大嫂,尸体里没有高岩礼,倒是狙杀了一个叫白相的连长。”
莲花称赞道:“好哇,打死了一个连长也不错!下去休息去吧。”
第二天中午,莲花、朱铭、杨官、范麻子和闫盼才吃早饭,吃完饭,莲花对朱铭说道:“有几名伪军的炮手被打死了,你挑几名兄弟补上去。”她又对杨官说道,“三当家的,你和几位小队长把投诚过来的伪军兄弟训练一下,”
两位首领各干个的事去了。莲花的一句话提醒了范麻子,他对闫盼道:“二掌柜的,咱们是不是也该训练一下那些伪军哪?”
闫盼道:“请大掌柜的放心,我马上就去组织训练他们!”闫盼抬起屁股就走了。
两伙都在一个操场上训练,科目也一样,都是骑马打枪,手刀和腿刀的使用。过了半个月,这帮人被训练的有模有样了,虽然没有他们原来那些弟兄那么专业,可也能运用自如了。
这天,杨官来到了仓库里,他一眼望见了那台放在桌子上的发报机,站在那愣了会神,心想,这台发报机要是利用上了,不就可以和军部联系了吗?他让人打听谁会收发报,问了半天,才问到一个投诚的伪军学过几天。杨官找来那个人问道:“兄弟,听说你学过收发报,你来试试。”
那人道:“我学了点皮毛,试试倒可以。”他让人接好天线,把线搭在天线甩进来的线上,他戴上耳机,按了下发报的按钮,没有“嘀嘀嗒嗒”的声音。那人摘掉耳机,说道:“发报机坏了,得修理。”
杨官在投诚的伪军里找了一名懂得点电工知识的人,他说道:“马小三,听说你懂电工,你看这台收发报机能修好不?”
马小三说道:“我没捅咕过这玩艺,不知道能否修好不。”
杨官道:“你就大着胆子修吧,咱就活马当死马医。”
马小三修了半天,急的满脑袋是汗,他用袖子抹了下汗说道:“三当家的,我实在修不好了。”
杨官没有责备马小三,说道:“那你就下去吧,我找人再修。”他把整个山上的弟兄打听遍了,没有一个会修的,他只好作罢。
杨官这些日子正愁找不到人修收发报机哪,大门站岗的弟兄来报:“三当家的,有个人说是从北安来的,指名要见你。”
杨官道:“请他进来。”
站岗的弟兄领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人走了进来,这人身穿灰色长衫,头戴礼帽,脚蹬着一双礼服呢面的圆口鞋。站岗的弟兄介绍道:“这位便是你要找的三当家的。”
那人上来拉住杨官的手说道:“杨官同志,我可找到你了!”
杨官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我?”
那人道:“我叫王朝恩,是抗联三军政治部的下属人员,是李护秋主任让我来找你的,我这有介绍信。”他撕开衣服的夹层,从里边掏出来了一封信,双手递给了杨官。
杨官接过介绍信,只见上面写道,抗联独立团:兹介绍我政治部王朝恩同志去你处指导工作。落款是,抗联第三军政治部。上面盖着鲜红的大印。杨官看完,热情的说道:“王朝恩同志,欢迎,欢迎!你一路风尘仆仆,饿了吧,去洗脸吃饭吧。”
王朝恩说道:“吃饭不忙,我得去看看万莲花和朱铭同志。”
杨官道:“好吧。”他领着王朝恩来到了莲花的房间,把王朝恩介绍给了莲花。
莲花道:“欢迎上级首长来我处指导工何。”接着,她又问了些抗联三军的事情,王朝恩对答如流。
从莲花屋里出来,又来到了朱铭的房间,杨官把王朝恩的情况向他说了一遍,朱铭一听是抗联三军的人,他有点不高兴了,心想:这伙计要是再被抓了,我们又得牺牲一批弟兄去救他。他满脸不高兴地说道:“又是上级派来的,真没劲!”
杨官瞪了朱铭一眼说道:“二哥,别胡说。”
朱络是个直筒子,心里想啥就说啥:“我胡说,上次来了位首长,我们救了他两次,牺牲了多少弟兄?难道你不心疼?”
王双娥见丈夫的话说的杨官有点下不了台,过来劝解道:“朱铭,你客气点不行吗?”
朱铭把眼睛一瞪说道:“你个老娘们多什么嘴?一边去!”
扬官见这场面闹的很尴尬,再呆下去朱铭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便对王朝恩说道:“饿了吧,请到食堂用餐去。”两人从朱铭房间出来直奔食堂。
到了食堂,杨官让一个小弟兄打来了一盆水,让王朝恩洗了脸,洗完脸便吃饭。饭后,杨官说道:“领导坐了一天的火车,也累了,去休息吧。”
王朝恩说道:“不累,不累,还是先去检查工作吧。”
杨官陪着王朝恩在山寨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仓库。杨官看到了桌子上那台发报机,他忽然想起了总部的电台,他问道:“领导,你知道军部电台的频率和波长吗?”
王朝恩一眼就看到了发报机,他点了点头,说道:“知道,这虽然是机密,但对我还是不保密的。”
杨官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呀,我们这台发报机是坏的,不然就能和军部联系了,可以直接向首长汇报了。”
王朝恩急切地问道:“怎么坏的,让我看看能修好不?”
杨官指着桌子上那台发报机,其实王朝恩早就发现了,他只是装作没看见而已。如今杨官告诉他了,他便走过去,着了看,咕捣了一会,再按那按键,只听“嘀嘀嗒嗒”的有了响声,他敲打了一阵按健,说道:“好使了,方才我给总部发报,没有回电,可能是关机了。”
杨官高兴地搓看双手,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和军部联系了!”
王朝恩道:“是的,有这玩艺方便多了,免去了来回用人传达指示了。”
杨官问道:“领导还会发报?”
王朝恩道:“我就是收发报员出身。”
杨官望着王朝恩,心想:这个领导可不错,即会修又会发报,真是个全才。杨官这一望,把王朝恩吓了一跳,他以为杨官发现了什么,连忙咳嗽了两声,算是把这尴尬的场面遮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