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首领朱铭问莲花:“大嫂,你还留着华标有啥用?”
莲花一笑,说道:“他就好比一块鱼食儿,要想钓大鱼必须得有好鱼食儿。”
朱铭不明白莲花心里想的什么,只要能钓上鬼子这条大鱼来,那便是阿弥陀佛了。三首领杨官道:“大嫂的意思是用华标引日本鬼子上钩,一举歼灭他们。”
莲花问华标:“你共计有几只鸽子?”
华标道:“共计用两只鸽子来回传递消息,一只被老鹰给鹐死了,另一只在田中那边,我算计那只鸽子也快回来了。”
莲花道:“那只鸽子回来时告诉我一声。来人哪,把他押在队伍当中。”华标被押下去了。
没过两天,华标的鸽子回来了。他解下了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内容是质问华标为什么不传递英匪的消息?并指令他近日报告英匪的行动路线。华标把这纸条给莲花看了一遍,莲花道:“你就写,三天后我们去日月泡。”
华标没弄明白莲花的意思,问道:“把我们的行动事先告诉了敌人,这好吗?”
来朱铭说道:“让你怎么写你就怎么写,咸吃萝卜你淡操心。”
华标写好字条,把它拴在鸽子腿上,放飞了鸽子。鸽子飞回了田中办公室的窗台上,田中抱起鸽子,解下了拴在腿上的纸条,他一看乐了,心里暗暗高兴,他拿着纸条来到了司令部,竹下正在向野田布置任务:“你带领五百皇军和一千皇协军去攻打范麻子,勿必要全歼!”竹下恨透范麻子了。他见田中手拿纸条,一摆手让野田下去。
田中见野田走了,上前对竹下汇报道:“司令官阁下,华标来信了,你看,这是他传来的土匪行动路线。”
竹下对松下道:“用电报将它发给山口次郎大佐!”
山口接到了电报,他让参谋人员展开地图,见日月泡是两个距离十多里地的小湖泊,中间有湿地相通。山口纳闷了,这英帮土匪到那里干什么去哪?他忽然想明白了,这是让皇军打的无路可退了,才退到那沼泽里去躲避锋芒。他领的是步兵,笨鸟得先飞,吃完早饭他就命令队伍开拔了。他来时带了两千人,这会儿剩下不足一千九百人了,那一百多人被英帮的弟兄给消灭掉了。
山口和参谋人员骑着高头大马,小鬼子规定,凡是军官不是坐车就是骑马。第二天,他们来到了日月泡,山口下马观察了一下进湿地的小道,那小道上马蹄印零乱,显然是无规则的撤退,他“哈哈”一笑,说道:“一千皇军守在岸上,其余的跟我进湿地!”
湖里的莲蓬昂首在向人们招手,蓬叶如轮浮在水面上,芦苇在微风中摇曳,水鸟在水面上飞翔,鱼儿在水中游,好一派深秋的景像。山口指挥那不足九百人的队伍向湿地里走去,当他们刚走进湿地二百来米,一把大火堵住了退路,接着又引爆了炸药包,那炸药包是架在木筏子上面的,这一响可把那九百来个鬼子炸苦了,这些小鬼子丢胳膊少腿的,跑出来的也都深度烧伤。山口一看中计了,用袖子挡住脸,冲出了苇塘,脸被熏黑了,头发被烤焦了,将校服被烧的大窟窿小眼子的,他上了岸命令道:“给我向四周打!”守在岸上的小鬼子长枪短炮一齐无目地的乱打了一通,扫射完毕,见没反映,他命令小鬼子四处搜索,可连个人影都没有。山口犯嘀咕了,是谁点燃了芦苇?你如果说情报不准,那是谁布置的炸药包?看来是中计了,他们事先布置好了圈套让我们钻哪!可恨的土匪,太狡猾了。
山口见烧伤的鬼子有四五百,让两个鬼子架着一个受伤的鬼子回到了碾子山,,到了碾子山又遇上了区小队,两下打了一阵儿,区小队撤退了。小鬼子伤员太多,带来的药品用完了,又到镇里的药铺买了些治烧伤的药品,总算凑合过去了。
莲花见山口退去了,满脸笑容地说道:“这回可够小鬼子喝一壶的了,他们只少得减员一半。”
二首领朱铭说道:“大嫂真有办法,略施小计就让小鬼子吃了这么大的亏。”
一个弟兄来报:“大嫂,华标不见了。”
莲花把脸一沉问道:“怎么不见的?”
那弟兄道:“就在我们隔岸观火时,他打开锁链跑了。”
朱铭黑着脸说道:“跑了他,我把你们锁起来!”
莲花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们也用了他一回,跑就跑了吧,他回去田中也饶不了他。”
华标是怎么跑的?原来他见自己手脚上的锁链是用平常的锁链锁的,便用一根铁丝打开了锁,偷偷地跑了。他来到了火车站,登上了从扎赉诺尔煤矿开来的运煤车回到了齐齐哈尔,当他回到了刘家圩子自己的家时,见门锁着,他便问隔壁的王婶:“王婶,我媳妇香草哪?”
王婶只是讪笑,啥话也不说,这一笑可把华标笑毛了,他又问了一次,王婶往许二胖子家瞅了瞅,这一瞅华标明白了,他大步流星的来到了许家,推门一进屋,见香草和许二胖子坐在炕上正亲热哪。许二胖子一见华标回来了,赶忙松开手。香草把嘴一撇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呀?我以为你死了呐!
华标心平气和说道:“香草,咱们回家吧。”
香草把头一扭说道:“跟你回家,你咋想的啦,只打跟了你,我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你除了两条腿支个肚子还有啥?你给我一纸休书,咱们各走个的路!
华标忍气吞声的说道:“那你给我钥匙。”他拿着钥匙回家了。
回到家华标开了门锁进了屋,室内冷冷清清,好象他走后就没人再住过似的。他点着了灶膛,烧了一壶水,沏上茶叶,坐下来喝茶。边喝茶边想,他们俩是怎么勾搭成奸的哪?原来,这许二胖子早就惦心上香草了,致打华标被日本人寻去当了奸细,许二胖子就成天往香草屋里钻,去也不空手,今天买合胭脂,明天买付手镯,后天再买套新装,十个女子九个俗,一见许二胖子这么献殷勤,香草便也投桃报李,两人就这样勾搭成奸了。
外面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华标定睛一瞧是香草,他赶忙起身问道:“你回来了?”
香草冷冷地说道:“我回来是要你签发解除婚约文书的。”
华标强压着怒火问道:“你和许二胖子通奸,是不是他逼你的?”
香草恬不知耻的说道:“母狗不掉腚,牙狗上不去,我是心干情愿的!”
华标劝道:“你知道许二胖子是什么人吗?他是个无情无意的小人,过个一年半载的玩腻了,他就把你甩了。”
香草道:“我是老太太打悠迁,快乐一时是一时。你快点在文书上签字吧,我可没时间等你!”
戴绿帽子的也有三分气,华标动了杀机。晚上,他拿着一把牛耳尖刀来到了许家,他骗过炮楼里的炮手,来到了许二胖子的房门前,用尖刀拨开门闩,拉开房门进了厨房向里屋望去,灯光下香草和许二胖子两人汗巴流水的正在亲热。华标一见此时此景,一股怒火冲上了头顶,他一脚踹开了屋门,冲进了屋内,上下两刀,杀死了奸夫淫妇,用根绳子把他俩吊在了旗杆上。
天一亮,家丁见主人和淫妇被赤条条的吊在了旗杆上,连忙打电话给侦缉处的田中副处长,田中坐车来到了许家,见许二胖子和香草被并排的放在了门板上,尸体上盖着一条布单。田中掀开布单看了一眼,问道:“知道是谁杀的吗?”
管家过来说道:“华标回来了,可能是他干的。”
田中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的!”他心想,华标前几天还给我飞鸽传书来哪,怎么能回来杀人?
管家一口咬定:“是不是华标杀的我不敢肯定,可华标回来是肯定的,不信你问问其它的人。”
田中问下人,下人异口同声的说看见华标了,他还来过许家找过淫妇。田中心想,这许二胖子是找死,华标是什么人?那是大日本特务机关培养出来的特务,杀你许二胖子就象宰只小鸡那么容易,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怪不得别人。田中让法医检查了一下两人的伤口,都是一刀毙命,田中知道这是日本特务的惯用手法。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装殓埋了吧。”
田中坐车回到了齐齐哈尔,来到了司令部,向竹下报告道:“司令官阁下,我的线人断线了。”
竹下问道:“怎么断线了?说来听听。”
田中道:“您的朋友许二胖子和华标老婆通奸,被华标发现杀死了,我这线人也跑了,这不是断线了嘛。”
竹下听完后说道:“这个许二胖子也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和我们培养出来的特务老婆通奸呢?这不是天照大神催的吗?”
田中问道:“司令官,下一步咋办?”
竹下道:“我知道咋办?”
田中闹了个大白脸,只好讪巴搭的走了。他边走边想,华标是怎么知道他老婆和许二胖子通奸的?是别人通知他的,还是被他撞上的?要是被他撞上这事可坏菜了,说明他的身份暴露了,是他逃脱回来的,要是暴露了,上一次的情报都是假的。他越想越害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