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影心呆坐在马车里,马蹄的哒哒声悠悠传来。
这次算是“光明正大”出轩王府了,不过这次却是带着“轩王妃”这个头衔出来的,南宫影心可打不起兴致,而且
“请问王妃有何吩咐?”南宫影心刚微微掀开窗幔,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寒意便从耳边传来。
看着那一张和声音一样冰冷的陌生脸庞,南宫影心带着几分好奇:“你是?”
“属下俞夏,是王爷的近身侍卫,今天主要负责保证王妃的安全。”那人骑马跟上马车的速度,直视马车里伸出半个脑袋的女子。
“王爷有心了。”南宫影心点点头,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孟轩风那家伙会这么好心?派人来保证她的安全?那是孟轩风不放心她,故意派人来监视她才是真的吧偿!
俞夏手握马缰,看着马车里的女子:“请问王妃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有。”南宫影心瞥了一眼俞夏,没有理会那人,只是无趣地扫着窗外景致。
这孟轩风偷懒不说,为了和柳媚儿出去游玩,不仅设计让她莫名其妙地成为“苦力”,当起了“三陪”王妃,而且居然还美其名曰“保证王妃安全”地安排了几个侍卫“监视”。看来,那个一脸冰块般臭着脸的男人的俞夏就是孟轩风监视队伍的头头。
“既然没事,请王妃不要随意掀开窗幔。”俞夏策马跟着马车,“王爷吩咐过,王妃是轩王府的王妃,不该轻易抛头露面,而且王爷说过王妃露脸容易造成不安,所以请王妃配合属下。”
“哈?”南宫影心听着俞夏的话,微微一怔。
“这是王爷特地为王妃准备的。”俞夏没有理会南宫影心的反应,从袖子里拿出一条粉色丝巾,径直递给将脑袋伸出马车外一脸惊讶的南宫影心,“王爷还叮嘱,为了避免惊扰皓月来使,请王妃等一下务必要戴上这个。”
“惊惊扰皓月来使?”南宫影心仿佛听错一般,盯着骑着高头大马,一直跟在马车边的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
孟轩风说她露脸易造成不安?这是什么意思?而且那句“为了避免惊扰皓月来使,请王妃务必戴上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孟轩风居然拐着弯取笑她长得“寒碜”?虽说本姑娘长得确实没有柳媚儿标致,但也还不至于“惊扰”到别人吧!
“这些都是孟轩风亲口说的?”
“回禀王妃,这些都是王爷让卑职转述的。”俞夏脸上依旧没有半丝表情变化,依旧冷冷地看着南宫影心,手依旧笔直地伸向她,“请轩王妃配合属下。”
“如果本王妃就是不配合呢?你会如何?”马背上的男子,那人皮肤黝黑,但眉宇间英气十足,看起来带着几分难以相处的感觉。南宫影心上下打量着俞夏,突然反问一句。
俞夏听着南宫影心的话,一直冰冷没有变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变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讶。
看到眼前男子脸上出现的波澜,南宫影心嘴角微微扬起,直接接过俞夏递来的丝巾,钻回到了马车里。
风吹着,马车继续往前,平生第一次被耍的俞夏愣在原处。
阿福客栈。
简陋的客栈,在阳光照耀下带着几分懒散。
一袭桃色坐在客栈大厅里,两个长得十分标致的丫头站在那袭桃色身后,一辆低调而不失华丽的马车停在客栈不远处。
“这这位姑姑”
听着来人的话,大厅里的女子微微抬眼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掌柜。姑姑?
“姑姑姑娘请喝茶!”掌柜结巴了半天,才把嘴里的话吐出来。
“小姐先喝杯茶吧!”跟着出府伺候的丫头机灵地接过掌柜的手中的茶壶,帮南宫影心倒了杯茶。
“对对姑娘请喝茶!”阿福客栈的掌柜点点头,脸上露出憨厚老实的笑容。他身后的几个人也跟着傻笑。
南宫影心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微微抽搐,这是怎么样的景象啊?她又不是老虎,更不是母老虎,他们有必要怕成这样子吗?
不过这也不能怪阿福客栈的人啊!这位头发有些花白,留着小南宫子的中年男人就是阿福客栈的掌柜,他身后的胖瘦高矮是这个小客栈的跑堂、主厨、干杂活的人。今天一大早,那掌柜就接到轩王府来人的通知,说有“贵客”要悄悄地来。这可吓坏了客栈掌柜一干人等。
阿福客栈没有一丝名气,就只是一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小客栈。客栈小自是不用说的,与烟雨楼、缘来居、运来客栈相比,这些里简直就是广厦和茅屋的对比。这样的小地方居然要迎来轩王府贵客,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他们怎能不激动,害怕?一个不小心,伺候得不好,他们可是要脑袋搬家的。而且虽然不在皇城里,但他们也听过有关轩王的传闻。虽然这次不是轩王亲自来,但他们还是不敢怠慢。
虽然来人并不多,可他们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蒙着面,看不清面貌,但按照衣着来猜测,定是身份高贵之人,所以掌柜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让他们都下去吧,不用在这里伺候的。”南宫影心看着不远处一直在抖着的几个人,无奈地摇摇头。
俞夏听着南宫影心的话,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一挥手,阿福客栈的几人就像是得到特赦一般,一溜烟儿地消失了。
一袭桃色长裙的南宫影心坐在凳子上,而她身后跟着两个暗绿色衣衫的丫鬟。
或许因为客栈位于皇城三里外,这里的客人少得可怜,除了赶路的过客外,基本没有什么客人了。整个大厅空空如也,出了几张带着历史痕迹的桌子和凳子,再无其他过多的东西。
虽说这个客栈不是很差,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听闻皓月来使身份地位极其高贵,那样住惯豪宅广厦,吃惯山珍海味的人居然能在这里了差不多一个月。
南宫影心不禁带着几分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明明是使者,可以住到驿站或者条件更好的客栈,可那人为什么迟迟不肯进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