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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钻头耳语(1 / 1)

“你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

“你不仅无法拥有,还将失去一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你到底是谁。”

“你明明听不懂她说的话,但从她开口的那一刻起……”

“住口!住口住口!!”

……

在惺忪着眼神道出“贵安”的妮娅视角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风镜少年的心跳正和手中小钻头的光芒闪烁频率完全同步,起伏不定到令人心瘆。

那个声音说的没错,箱子中的神秘少女第一句话,自己真的听不太懂的样子。

从用词来说,应该是一句问候,但其中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的高贵气息是常年埋在地底的泥腿子根本无法轻易模仿出来的。

所以西蒙虽然在第一时间便尽量采用复读的方式回答了过去,但那种磕磕绊绊的程度使得这句问候果然成了笑话。

相对于箱中少女脸上毫不动摇的和煦微笑来说,现在西蒙还真巴不得再被那个神秘声音狠狠嘲讽几句。

可偏偏在这种时候,那个声音反倒什么都不说了。

在等待了三四秒钟,发现自己脑海中真的不再响起任何动静的时候。西蒙既失望又愤怒地握紧了手中的小钻头,于是完全看不到这枚“箱子钥匙”上的光芒自从神秘声音消失之后,便也同样无影无踪了……

少年的手握得如此用力,使得妮娅顶多只能看出西蒙手背上爆起的青筋而已。至于那只手里到底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尚未黑化觉醒反螺旋族身份的她是猜不出也透视不到的。

于是,场面便诡异的沉静了下去。

明知不该继续保持沉默,但西蒙却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开口的话题。

这种无言的尴尬,比起在基哈村子里被那些土到掉渣的妹子们嘲笑,还要更加刻苦铭心一些。

现在的西蒙,毕竟还是一个心灵纤细脆弱得跟同龄少年几乎没什么两样的正常人。所以从某些意义上来说,那个毫不留情嘲笑他的精神通话,其实还真的是能够帮到他的存在。

不过,终归只是某些意义而已。

即使现在整个地球上,只有高居王座之上的那个罗杰才知道,所谓的心灵之声根本是古阿姆借助着小钻头传达过去的。

螺旋族的共鸣,DG分身的精神链接,都是这种心灵通话基础的一部分。

而不需要去问古阿姆,也定然会得到“我的确是在主动帮助那位未来的救世主,如果他真的是这个位面里唯一救世主的话”之类的回答罢。

回答本身毫无意义,那么便随便犰狳去玩好了。

是的,随便他去玩。

……

相对于提前请妮娅登场,自己充当小钻头的提示语音,才是不动天王真正破坏“位面原著剧情”的真正重点。

尤其是这个所谓的神秘声音并没有打算跟西蒙之间建立起正常的联络方式,以最大的恶意始终追随在位面主角的旁边,用魔鬼般的耳语向他讲述身边出现或者尚未出现的战友们未来死因……

毫无意义的预言,充满负性的气息。

这才是不动天王想要实现的,和将要达到的目的。

连古阿姆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现在对西蒙正在进行的肆意摧残,与当初他第一次被迫接受从DG那里灌输过来的,他自己以及主人帕萨福命运时的遭遇何其相似。

遭遇?本身也是宿命的一部分吧?

尤其是在他从未寄予希望,但却终归无法释怀的,轮回者都无法改变的,与主人之间永久别离的命运。

单纯的命运并不可悲,可悲的是明明知道结局会是怎样,但却始终不能左右分毫罢?

所以,如果西蒙真的是那个人,那个原著中自称能够钻破一切的强者,那就把这宣言实践出来看看啊!

否则的话,光有嘴炮而没有实际行动的家伙,是无论如何也不配令螺旋王从宝座上起身的。

是的,绝对不能。

因为在那之前,古阿姆就要亲手将西蒙,将整个大红莲团撕成粉碎!

就像,这千年时间里,他曾经重复过不知多少次的行为一样。

……

不动天王完全没有注意到,而罗杰明明已经察觉到了,却带不来任何改变的是,DG离开之后,已经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时候来缓和气氛了。

曾经令人感觉充满恶意的心灵通信,此刻却成了无论如何也渴求不到的温暖慰藉,这本身,是何等的讽刺,又何等令人绝望。

所以,罗杰此刻的嘴角都懒得多牵动半分。

所以,他也如同千年来的每一次一样,继续高坐着,冷冷地观望着这一切。

所以,其实他什么都没有看,也什么都看不到。

该发生的,终归会发生的。

无论罗杰还是古阿姆都相当清楚的是,假如前者真的有一天会主动站起来,对于后者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按照所谓的位面原著,只有不动天王古阿姆被打倒之后,大红莲团也好,西蒙也好,才初步具备了能够直面螺旋王的资格。

至于在这个现实世界里,大红莲团究竟能不能走到这一步。亦或是连卡米那都能突破宿命,直接领导着所有人对上罗杰,谁知道呢?

谁想知道呢?

谁,也不会想。

不会,去想!

……

身为大哥的蓝发少年之前见过的女人明显比西蒙还少一个,但当后者手足无措地将妮娅领回利突拿村子的时候,卡米那却在尽量勉强自己摆出一副见多识广,轻描淡写的态度。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向来监视着一切的古阿姆眼里,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的确,跟大红莲团后来加入的那位黄发青年的表现没差多少。而那位可唐老兄明显还多出三个年轻貌美的妹妹来的。或许应该把理由定义在人类千年中虽然遗失了名为礼仪的东西,但却本能地对其心存畏惧么?

……

狗屁的畏惧!

古阿姆对面的某张实体屏幕,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直接在空中碎散。

而原本照例轻倚在古阿姆身后的两位少女甚至连眼色都懒得交换,直接站出其中一人,利用“念力”——或者说螺旋力?——将碎屑打扫一空,然后不知从哪里取出备用的屏幕,重新安装上去。

如果一直矗立在古阿姆对面的投影群只是普通立体虚拟影像的话,那么刚才不动天王的含恨一击便没有任何存在意义了。

虽然他这么浪费损毁物资,同样看不出有什么意义的样子。

“得不到的东西,就要亲手毁灭?”

不是。

“失去了你,得到了天下又如何?”

古阿姆不是罗杰。

“明明是触手可及,但却命中注定无法拥有?”

与西蒙具有相同命运这种糗事,不动天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

就算他承认了,他自己,或者罗杰也不会开心。

……

“你捡回来的人,你要负责饲……照顾到底。”

硬生生憋进去半个关键词,不过由于平时卡米那的发言始终抑扬顿挫,所以即使他临时改口,也没有多少人能听出来。

或者再干脆点说,只有西蒙理解到了自己大哥想要表达出来的,和只能表达出来的不同意思。

然后在这个时候,主角耳边的陌生声线终于又响了起来:

“照顾不好的话,是要出人命的,而且还是自己的命。”

“你为什么总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为了让你在听懂以后会更加后悔。”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绝不。”

这一次,风镜少年的声音出乎古阿姆意料的平静。

但也,仅此而已。

宣言永远无法代替实打实的解决方案,现在的西蒙终归还是太过稚嫩了。精神支柱从一根变成两根,根本还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尤其是在前面那一根始终傲然矗立,而后来的依靠本能纯卖萌的前提之下。

利突拿不是旅程中的终点,即使看起来最漫无目的的卡米那也知道要勇敢地朝前走,不能总往两边看。

于是,西蒙带着新来的美丽少女,与脑海中恶毒的不速之客一起,跟在大哥的身后再度踏上了旅途。

红莲背负着的临时房间,住优子一个人虽然不算宽敞,加上妮娅之后也不会显得如何拥挤。

陌生少女的性格再电波一些都无所谓,只要外表足够美丽动人就好了。

优子那边前所未有地深切领悟了这句话——连她自己都时常抗拒不了那魔性的十字双瞳,卡米那和西蒙这两个每时每刻都会热血上头的少年又能怎么抵抗呢?

……

所以,接下来该是引入所谓宿敌的时候了么?

兽爪在虚空中一划,原本就在附近待命的维拉鲁便毫不犹豫地出现在了主角们的眼前。

像狼人这种小角色平时是得不到前往铁佩林觐见资格的,所以维拉鲁不认识第一王女,而公主对西米罗夫不成器手下自然也缺乏足够了解。

于是即使维拉鲁带着机体闪亮登场了,也完全没有把妮娅与铁佩林中也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第一王女等同起来。

男人之间拳与拳的较量是最能摒除阴柔气息的,即使西蒙完全打酱油,武技和机体操作方面全部处于下风的卡米那依然并不认为自己失败了,而且还相当勉强地一直坚持到了这场架最后。

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维拉鲁究竟有没有承认卡米那,也同样是未知数,承认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更加不用说……

如果没有妮娅提前参与进来的话,谁知道本同化位面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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