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认识我的父亲?”顾顺昌由于激动,语气有了些许的颤抖。
老李道:“孩子啊,我当然认识你父亲,十年前,我曾经和你父亲亲如兄弟,我们是战友啊!”
“既然你是他战友,那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十年前他才牺牲的,那他为什么从来就没看过我,看过他的亲儿子?!”不知为何,顾顺昌生出了对父亲的一丝怨恨,五岁他就有记忆了啊,但在他这一生的记忆中,却丝毫没有父亲身影的出现。
老李道:“孩子,你错怪你父亲了,在他生前的所有日子里,嘴里念叨的只有你啊,别忘了,我们是军人,而且我们是特殊的军人!祖国需要我们,我们就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保护祖国,直到——牺牲。所以你一定要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自豪,因为有了像你父亲这样的军人保卫祖国,你们才会在祖国的怀抱里安全的成长。”
老李的话顾顺昌明白,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在他父亲的生前,他连叫一声爸爸的机会,都被无情得剥夺。
老李道:“孩子,你父亲执行任务牺牲时,我也难以接受,想起生前的点点滴滴,我也当真受不了。可是咱也只得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因为我们是军人啊!后来,我给你父亲报了仇,心里才算宽释了许多。可是我放心不下你们一家人啊,后来我打听到了你的母亲改嫁他方,只有爷爷奶奶照看着你,所以我知道你家的艰难,每个月我都给你们寄钱过去。一晃十五年了,孩子啊,你终于长大成人了。”说着,老李的眼角溢出了泪水。
没有顶梁柱的家,世道确实艰辛。打小他就比别的孩子吃的孬、穿的孬。有时候,甚至温饱都成问题。幸亏每月有人给他家寄钱,他家的日子才勉强地过了下来。顾顺昌从小就听自己的爷爷念叨,他当然知晓此事,以前往往念及此事,他的内心对寄钱的人总是感恩戴德,如今见到了真人,本应好好感谢才是,可是理智却告诉自己,现在不是真情流露的时刻,他还有许许多多的疑问,需要对方来解开。
顾顺昌冷静的表情,老李看在眼里,面对恩人,顾顺昌依然无动于衷,似乎微微刺痛他的内心,但几乎是瞬间,这种感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欣慰。在这样的情形下,若是换位思考,也许他也会做出顾顺昌一样的举动吧。
于是,他长吸了一口气,选择了继续,道:“这次任务是由我的首长亲自传达的,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听从市领导的指挥,完成党和国家交给的使命。在临行前的晚上,首长再次找到了我。他依然没有告诉我这次行动的目的和细节,只是告诉我,老顾的儿子能帮得到你,可以助你们完成任务。而我却是半信半疑,在我的记忆中,你也就十五六岁,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怎能帮助我们?和老王会合后,我把首长的话,告诉了老王。老王却深信不疑,他说,在顾家庄他有一房远亲,可以利用他们,把你骗到队伍里来。所以就有了我们前往顾家庄,演出了一出,捎你们去苍茫山上清观旅游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