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痕收回视线,将窗户关上:“没什么,只是这些日子甚少出宫,觉得外面的空气新鲜罢了。”
她眨了眨眼:“那你以后经常出宫来看我呀。”
燕痕笑了笑,阴柔精致的脸上似是蒙了一层雾气,一双清明透彻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带着她看不懂的悲喜。
一曲毕,凤如画抱琴而起,将琴放在案几上,邀功似的瞅着他:“我弹的怎么样?”
“有进步,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没有偷懒。”依旧是宛若天籁的声音,淡淡地,带着说不出的清雅幽然,让人听着舒坦,心中也是一片安然。
凤如画一脸的笑眯眯,眼睛弯成月牙,娇俏容颜更加的熠熠生辉:“我不但琴有进步,连棋也进步了不少哦。”
燕痕阴柔精致的脸上噙着笑意,像是三月明媚温暖的春风,随后笑容渐渐淡去,定定地看着她,神色带着些许认真:“画儿,你与北定侯走的很近?”
凤如画在他对面的椅子下坐下,右手抵在椅子扶手上撑着下颌,食指一下又一下的点着下颌,神色有些茫然。
“他送了红狐暖裘给我,还派人送了梧桐山上的绿梅,上次我爹出事后也帮了不少忙。其实他这个人吧,如果忽略掉他当众休妻的那一次,他这个人倒也不差。”
燕痕心头一紧,连手指都不知不觉得紧缩,明澈清冷的眸子渐渐黯了下去,像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凤如画听。
“他文韬武略,位高权重,就连带兵打仗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自然是不差。”
暖阁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凤如书和凤止,凤如书大大方方的寻了个位置坐下。
凤止年纪虽小,却是十分有礼貌,朝着凤如画和燕痕轻轻一揖:“四姐,燕大哥。”
上一次是凤违被刑部关入大牢,燕痕到凤府来去匆忙,并没有多逗留,也是今日才知道凤止是凤家义子。
他不禁多看了两眼,凤止的那双碧眼尤为吸引人:“你不是天照国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只是跟着一个戏班子四处流浪。”凤止垂着脑袋。
燕痕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只是眸底有晦暗不明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
凤止和凤如画待久了,也和她学过煮茶,暖阁里茶鼎和红泥小壶都有,他跪坐在小几上煮起了茶。
这是他第一次煮茶,煮好后先行自己尝了一口,觉得不难下咽,便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
他将燕痕的茶杯填满,端起双手奉到他的面前,态度十分诚恳:“燕大哥,我想跟你学武功,请你教我。”
不仅凤如画讶异,连燕痕都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他递到眼前的茶盏,又看向他。
他幽碧的眸子是那样的真诚,一脸期盼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略略沉吟了一下:“恐怕是不行。”
凤止愕然,抬眸看向他,目光略带失望。
只听见他又说道:“我极少出宫,你要是跟着我学,恐怕十年八年都学不好,三小姐也会武功,你可以先跟她学些基本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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