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侍天倒是个信守承诺之人,让他见了陌上雪,第二天申时,常公公带着圣上口谕去了刑部大牢,凤违被无罪释放,王氏等人见他回来,高兴极了。
王氏喜极而泣,用锦帕拭去眼角的泪花:“老爷,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凤违整个人消受了不少,颧骨微微凸起,浑浊的眼神透着几分憔悴,额前的纹路也添了几条。
他看了看王氏,又看了看围绕着他的三个孩子,苦笑道:“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凤止倒了热茶奉上:“干爹,你从刑部怎么回来的?”
凤违接过茶水,慈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是侯爷送我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神色复杂的看向凤如画,不过只是一眼,便恢复了神色。
凤如书一脸的信,咋呼道:“他会有那么好?”
一提到云侍天,王氏心中一沉,吩咐秋菊去备热水:“让你们爹先回房沐浴,换身干净衣服。”
凤如画三人齐齐点头,王氏随着凤违回房,亲自伺候着他沐浴。
凤违身上的鞭刑虽然上了金创药,但还没有完全好。
王氏替他褪去衣裳,脱下里衣,看到他身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鞭痕,惊骇的掩嘴,随后眼泪模糊,心中酸涩难受。
凤违倒像个没事人似的,进了浴桶,王氏拿着水瓢舀水给他的背上淋下,冰凉的手指抚过那一道道伤疤:“疼吗?”
“在狱中侯爷派人送了药给我,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凤违轻松的说道。
王氏惊讶:“侯爷送药给你?”
凤违点头:“不止这样,他还派人在刑部牢房为我打点了一切,不然我哪能平安回来。”
只怕还没熬到查明真相的这一刻,就已经被活活折磨死了。
王氏又想起云侍天送狐裘给画儿,还有这几日画儿连续去侯府,她有些担心的道:“老爷,侯爷对画儿恐怕……”
“连你也看出来了?”凤违拘起一捧水浇在自己身上,“又是送金创药,又是在狱中打点一切,还派马车送我回来,我只是一个吏部尚书,他没什么图的,也唯有这几个孩子身上有他感兴趣的,他应该是喜欢画儿吧。”
王氏隐隐担忧:“那该如何是好?”
“他倘若真喜欢画儿,要娶她为妻倒是无妨,毕竟他是侯爷,咱们无法干涉,也阻拦不了。画儿从小就是个痴儿,亏欠她太多,若是她不愿意,我也会为她努力争取,哪怕赔上这条老命。”凤违感慨道。
凤违一回来,凤家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凤如书荒废了几天的鞭法,又开始了没命的练习。
可怜了那些护院家丁,冒着被一鞭子抽得脑袋开花的风险顶着苹果,鞭子还未落下,早已吓的屁股尿流。
凤如画从廊上经过,十分同情那个头顶苹果的家丁,凤止亦是如此。
眼瞧着凤如书手中的鞭子形式凶猛的挥下,他淡定的捂住眼睛,随着凤如画离开。
“来两碗豆腐花。”凤如画和凤止在一个小摊上坐下,豆腐摊的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她手脚麻利的给他们两人端上一碗豆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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