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香烟袅袅,香气弥漫,阳光从半敞的窗户射进,照在翡翠绿屏风上,散发着淡淡的碧绿光晕。
凤如画人虽然未醒,但感觉到有人在往她的嘴里灌东西,苦涩的汁水顺着喉咙流进,苦得她紧紧拧着眉。
要是让她知道谁敢在她昏迷的时候暗算她,她一定拿鞭子抽得他满地找牙,连他祖宗都认不出来。
她竭力的想睁开眼,墨黑幽长的睫毛颤了颤,映入眼帘的是月牙白的芙蓉帷帐。
她的脑袋还处于一片混沌意识,视线再偏移几分,是雕花倒挂的金勾,珍珠流苏整齐垂着一排。
“姑娘,你终于醒了。”说话的人,声音里充满了欣喜。
她偏头看向床边立着的女子,穿着碧绿的嫩衫子,梳着双丫髻,长的眉清目秀,看来是名丫鬟,可却不是她的丫鬟双锦。
她的手中端着冒着白雾的药碗,散发着刺鼻难闻的药味,连空气中都微微带着苦涩。
凤如画眨了眨眼,刚一张嘴,就觉得喉咙里苦得要命:“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看这房中的陈设,不像是她的闺房,她依稀记得她和云侍天在梧桐山的一个山洞里,怎么一醒来就在这个奢华华丽的房间?
那丫鬟欢天喜地的回答:“姑娘,奴婢叫绿浅,这里是北定侯府。”
她坐起身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是接近日落西山,一宿没回家,不知道凤家闹成什么样了,说不定已经报官贴寻人启示了。
她慌忙掀了被子,穿好鞋子,在不回去她又得跪祠堂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绿浅看她这样子像是有十分火急的事,问道:“姑娘这是去哪?”
“回家。”她刚一站起,眼前天旋地转,绿浅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一手扶上晕眩的额头,温度惊人,还烫手。
“姑娘的高烧还未退,还是先在侯府休息吧,侯爷说等你好些了方才可以离去。”
待她缓了缓,眼前的景物不在是晃来晃去,拨开绿浅的手就要走,一晚没回家爹娘肯定急疯了,急出病来她罪过就大了。
此时,又一名碧绿衫子的侍女端饭菜走了进来,放在桌上,绿浅扯着凤如画的衣袖:“姑娘,你先了吃点东西在走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凤如画那不争气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叫起来,绿浅和另一名侍女看了看她,想笑又不敢笑,只得低下头拼命憋着。
凤如画瞟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红烧鸡块,烧酥鸭,辣椒炒里脊肉,还有几道清淡的菜肴和汤,色泽看上去很不错,有浓郁的香味弥漫,盖过了空气中苦涩的药味。
她舔了舔唇,算了,吃饱了在走,就当是救了云侍天一命的补偿,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若不吃点说不定会晕倒在半路上呢。
她走过去坐下,送饭菜来的侍女奉上玉筷,她埋头就开始吃,太饿了,她吃的狼吞虎咽,毫无形象。
绿浅和那名侍女看得目瞪口呆,女子吃饭不是应该慢条斯理,优雅端庄的吗?
她们还从来没见到过哪位姑娘吃饭吃的像乞丐一样,那样子,就要有人在跟她抢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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