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色晴好,崇文宫附近飘散着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虫鸣鸟啼,鱼翔浅底,花草繁茂,处处都充满了盎然的生机。
傲晴依旧沿着昨日的轨迹一路施展轻功翩翩而来,正所谓: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她这一路上所想之事一定非常令她欢喜。
直到,她打开了子生的房门。
“师傅!大事不好了!”
孙人杰:“怎么了?这么找急忙慌的。”
“池···池···池老他!把剑神大人给杀了!”
一声脆响,孙人杰手中的骨质瓷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秦始皇:“你说什么!”说完双手一拍,飞身而去,而他背后的巨椅已然粉若豆渣。
子生门前,秦始皇给傲晴揉捏了一下人中,孙人杰跑过来指着池东升大声叫骂,而池东升呆呆的望着屋里面的子生说不出话来。
傲晴幽幽转醒,顿时梨花带雨,失声痛哭。而秦始皇迈过门槛走进了屋内。只见子生静静的躺在床上,胸口处只有剑神之剑的剑格和剑茎露在了外面,可见杀人者用力之猛,亦可见其对子生的恨意之深,毕竟若是想宰杀子生只需割破喉咙,内力深厚的也只需轻轻一掌即可,能用这满是伤痕和锈迹的残剑,扎进子生的身体再穿透玉石制成的床板,若说没用内力怕是不可能的。
再一看,子生的胸口、床上、地上,到处都是黑色的血液所凝结成的血痂,发出隐隐恶臭,子生躺在床上双目圆睁,原本鲜红的双眸已变成死气沉沉的暗红色,显得尤为恐怖。但是子生并没有受到太大惊吓的样子。想来凶手定是用了九阳点穴中中封脉手封住了子生的全身经脉,虽然能听能看,但是连表情都做不得,不可不说真是卑鄙之极。
门外孙人杰还在指着池东升的鼻子叫骂,而池东升依旧毫无反应。秦始皇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当然知道并不是池东升干的,他也知道孙人杰无非是害怕此事怪到他的头上小命不保,所以现在尽可能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罢了。不过,可能是出于好奇,秦始皇还是问了一句:“池东升,剑神大人是你杀的么?”
池东升僵尸一般转过头来:“子生····子生····是我害死的!在下这就引颈受戳!”说着便冲进屋里要将剑身之间拔出来自刎谢罪。
池东升的身影太快,就连秦始皇一时间也没能反应过来之时池东升的手已经握住了剑神之剑的剑茎。
众人大惊失色,傲晴更是惊呼一声又晕了过去。
池东升用力一拔······
池东升再用力一拔······
池东升双手握住剑茎牟足了全身力气,运转全身经脉,接着用力一拔·····
就连空气都因为池东升的内力而颤抖了,可是池东升仍旧怎么也拔不出来这残剑。秦始皇半天才反应过了,上前反手一掌将池东升打飞出去,穿破屋墙,压倒了至少几十根竹子才跌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出,池东升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才发现周围已经人满为患了。
估计两千年来崇文宫也未曾如此热闹过,竹林里地上天上四面八方都是人,池东升这雷霆万钧之势一般的跌出来还打掉了几十个原本在竹子上观望的人。众人看池东升一开始被说成是凶手,接着自己也承认了,尔后又被长老给打了出来,顿时群情激愤:“池老!拿命来!”
“池东升,你这秘境的叛徒!”
“大家一起上!”
秦始皇走到床边,脸色阴沉,但是还带着一些疑惑。按理说,一池东升的功力来说,大概如果没有自己的话应该就是秘境中的巅峰了,区区一把残剑,怎么可能拔不出来呢?秦始皇管不了外面的滔天喊声和激烈厮杀,呆呆的望着剑神之剑思索起来。他把手也放在了剑神之剑的剑茎上,但是并没有发力拔起。事实上,他也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试着拔一下,要是他也拔不出来的话那可是很丢人的啊······突然,他发现,因为刚才池东升剧烈的拔动残剑,导致子生的胸口又有鲜血渗了出来,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血液之中竟有点点红色的鲜血。
‘红色的?’
秦始皇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突然,秦始皇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再一次双手抓住了子生的衣襟,用力一撕,瞬间子生再一次裸露出上身。傲晴站在秦始皇的背后惊呼一声道:“长···老,您···您这是···”
秦始皇:“傲晴,你来看。”
傲晴走到了秦始皇的身边:“······怎么了······啊!怎么会,子生大人身上的胎记呢?”子生身上锁链状的胎记消失殆尽,而剑神之剑正好扎在胸口处的锁状胎记上面,也只有那个锁状胎记还淡淡的有些发青。
秦始皇一挥手,在子生的身上用指甲划破了一道,里面流出了鲜红的血。接着,秦始皇又用指甲想在胸口锁链状胎记上划开一道,却发现怎么也划不开,用刀也不行。最后秦始皇用力摇晃残剑,却发现又有一些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秦始皇似乎明白了什么:“傲晴,你让开。”接着秦始皇给子生的胸口就是一掌·······这一掌接着一掌足足打了九九八十一掌,可以看见子生的全身都已粉碎性骨折。除了面部,整个身体上各处均有不同程度的塌陷,已经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而傲晴几乎又要昏了过去。
“咳咳,别打了。”
林中的恶战仍在继续,池东升现在已经变成一个血人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而相对的,地上也已经倒下了一大片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若不是之前受了秦始皇那一掌,估计他现在也不会这么狼狈。
突然,整个天空黑云密布,天空下起了红色的血雨。
青山、湖泊、土地、河流·······天地,尽被血雨所染红。
“啊啊啊啊啊,老李啊,别耕地了!快回屋啊,老天爷发怒了!!!”
“我操!怎么突然下雨了!哎·····红色的雨?!妈的老子白衣服!”
“干爹,怎么突然下雨了,还是红红的,北鼻好怕啊!”“别怕,别怕,摸摸腚,不生病”
“现在插播一条气象新闻,本市突降红色大雨,有市民称之为“血雨”,其实这并不是真的血雨,经专家分析······”
“报告首长,滨海市突然下起了红色的‘血雨’。”
“知道了。”
“咳咳,别打了”子生颤抖着说。
傲晴突然睁大了满是泪水的眼睛:“说···说话了!”
秦始皇也惊得退后了两步。
只见子生抬起右手,缓缓的抓住了剑茎,瞬间剑格消失了,剑茎也变成了冰一样透明。子生往外一拔,露出了剑刃,然后一点一点,子生抓着剑刃从胸口拔出了四尺长的剑神剑。
原本的残剑的变化了,剑神剑变得通体透明,但是剑茎到剑刃约占全剑三分之一的部分由完全的透明渐渐变成了红色,中间部分似乎是红白相交,直到尖峰变成血红色琥珀一样的深红。除此之外,剑茎变成了骨节或是竹节状,但是看着更像骨节。而剑刃变得和剑茎一样只有三厘米左右的宽度,剑格的部分没有了,只用微微突出的剑茎骨节边缘隐隐比剑刃宽出一线。整把剑浑然一体,但是又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制,根本就不像是人间该有的东西并且还隐隐发着光!
整个崇文宫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起来,在场的观众只能听见自己吞口水的声音,就连树林里打斗的群雄都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手里原本已经垂下的长剑又再次格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拔出长剑的子生也沉浸在恍惚之中,右手高高的将剑聚在半空中盯着它发呆,而秦始皇等人同样也在盯着它发呆。
突然!一个沉闷的爆炸声,接着以子生为圆心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冲去,这冲击强大到瞬间掀飞房屋,放到了所有的竹子,乌云血雨瞬间散去,整个秘境几乎所有的树木、花草、人畜、沙石·····都瞬间被掀到了天上,这些武林高手很多就连衣服都被风吹没了,饶是秦始皇武功天下第一,一样也被送到了半空之中任风摆弄。
良久,终于有人从废墟之中缓缓苏醒,秦始皇等人也从废墟之中爬了出来,却看见子生一丝不挂悬在半空,而剑神之剑也不知所踪。
突然,不知为何,好不容才刚刚苏醒站起来的秘境众人,突然有感受到一股反方向的冲剂力从背后袭来,同样是强大的冲击力,又将他们一个一个吹倒在地,但是更可怕的是,这次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体内真气和内力的流逝,他们的真气就像黄河决堤一样源源不断的从体内流出最终汇集到了悬浮在半空中的子生身上!
而此时,可以明显的看到,悬在半空中的子生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体正在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快速的修复着,就连之前被残剑洞穿了的伤口都在快速的长死,有一些内力较弱的人已经陷入了休克。而这期间能够感觉到来自秘境之外还有更大量的真气源源不断的从外面被吸进来进入子生的身体。
傲晴早已经晕了过去,眼下只有池东升和秦始皇还保留着一丝清醒。
很快就连池东升的内力也被吸干而晕了过去,秦始皇用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剑神···大人!”说完便也昏了过去。
此时此刻,就在秦始皇刚刚倒下的一瞬间,当初子生进入秘境时所必经的那个巨大的洞穴,中央的石台突然轰然倒塌,而里面却飞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球,在半空中停留少顷,又突然毫无征兆的飞出领宫,快速的出现在了秘境上空。
子生的身体的慢慢下沉,刚才那股恐怖的冲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还在半空中的子生已经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身上的伤连同胎记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可以看到子生的身体变得无比完美,虽然依旧是比较瘦,但是全身的肌肉异常的明显,脂肪率似乎达到了恐怖的百分之一以下。肩膀似乎变得更加宽阔厚实,而身高似乎也暴长了有五公分左右。看到自己身无寸缕让子生的神志突然清醒了许多,远处可以看到菲菲正从树林里跑来。
子生:“菲菲······”
突然,一道蓝光从天而降,击中了正跑过来的菲菲,溅出一团巨大的蓝色火花。
子生:“菲菲!!!”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从火花中跑出了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儿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刚刚落在地上的子生。
就像当初被带进秘境时一样,子生的大脑又一次陷入了短路,望着周围破败的崇文宫废墟和花草树木以及周围全部倒在地上的众人,再看看怀里对自己不停的又亲又搂的女孩儿,以及刚刚被蓝光击中的菲菲······
“啊!!!!!!”子生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女子,慌忙的站起来又因为重心不稳往后退了几步之后跌坐在了地上。
女子踩着猫步一步一步向子生走来,完美的身材和魅惑的眼神以及粉色的及腰长发,无处不体现这女子的妖媚。走到子生跟前她俯身趴下来爬到了子生的面前,像动物一样在子生的脖子周围嗅了嗅才说道:“之前,我们不是每天都这样黏在一起么?”
子生涨红着脸:“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离我远点!”
女子突然伸出香舌舔了一下子生的脸颊:“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子生:“哈?”这时子生望向了女孩儿的眼睛,翠绿色的瞳孔,和菲菲一样······
子生:“难道说你是·····”
女子:“嗯?说啊。”
子生:“菲···菲?”
女子:“讨厌啦,还以为你认不出人家了呢!”说着用小拳头砸着子生的胸口。
可是这个姿势也太尴尬了,而子生此时却也反应不上来,只能任由眼前这个自称是菲菲的女孩儿胡闹。
女子:“想不到我的子生大人已经长成男子汉了呦”说着用手指顺着子生的胸膛一路下滑到下腹的位置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子生。子生下意识的顺着往下一看惊呼一声连忙用双手遮羞,身体也因为没有了支持而向后倒在了地上,而女孩儿也顺势扑进了子生的怀里。
“啊!”
子生一回头发现刚刚醒来的傲晴正看着自己用手遮着嘴,显然这声惊呼正是来自傲晴。
而怀里的女子却是淡定自若的站了起来一把拽起了倒在地上的子生,一挥手,就好像是仙术一样,她和子生同时分别穿上了白色和黑色的袍子。
女子:“这里说话不方便,子生大人,我们换个地方说吧。”说完便拉着子生腾空而去,留下面红耳赤的傲晴在原地一个人不知所措。
女子拽着子生的衣领一路朝领宫飞去,穿过宫门、大殿,和无数个房间之后又一次回到了巨洞之中,而里面仅剩下一个倒塌的石台废墟。
子生:“你到底是谁!我的菲菲呢!”
女子:“我就在这里啊”
子生:“不!刚才是我一时失语,你不可能是菲菲!菲菲是一只猫!”
女子顿时化成了猫的样子。
子生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女子顿时又化回了人形,只不过人猫体型悬殊,再次变回来又一次身无寸缕的站在了子生的面前。
子生瞬间脸色通红,赶紧用手捂住了眼睛:“你你你你赶紧把衣服穿上!”
女子:“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之前我在你面前也从来没穿衣服啊。”
子生:“我·····我不管,反正你不穿上衣服我就不睁开眼睛。”
女子:“哪里用得着威胁人家嘛,你只要下个命令就可以了啊······好好好,我穿上便是了。”
子生慢慢的拿开了手:“穿上了吗······呼,还好你穿上了。”
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子生大人这么害羞啊,之前我的子生大人不也在那个傲晴面前赤身裸体过嘛。”
子生的脸涨得更红了:“那个···你别管,你·····真的是菲菲?”
女子:“要我再变一次么?”
子生:“不不不不不用了!可是······之前怎么没见你变过呢?”
女子:“那我先问子生大人一个问题可以么?”
子生:“可以···”
女子:“子生大人觉得我是什么呢?”
子生:“这···你是···你是一个会变成猫的女孩子?”
女子:“子生大人还是不相信我就是菲菲么?”
子生:“这·····这毕竟很难让人相信啊。”
女子:“即便听了秦始皇所说仙女一事以及亲眼目睹秦始皇仍旧健在,甚至在知道了这个秘境之后也还是难以相信么?”
子生:“你是仙女!?”
女子:“人家虽然的确美若天仙····不过我可不是狗屁仙女!”
子生:“那你是······”
女子:“我是妖啊”
子生后退两步:“什么!”
女子:“大人怕什么啊,明明您也是妖啊!”
‘明明您也是要啊、您也是妖啊、也是妖啊、是妖啊、妖啊····’这句话在子生和这巨洞之中不停的回响着。
女子:“子生大人以为,您从出生到如今不过才十三岁的年纪,却有着现在这般的身材是合乎常理的么?”
子生:“这·····我不过就是长得快些罢了!”
女子:“这是因为我们妖,如果是不经修炼天生为妖的话,一般都是十三岁就成年了。成年的我们就相当于人类十八九岁的样子,和字面意思一样,到了这个年纪我们就可以娶妻生子一直到独当一面了。”
子生:“娶妻生子······你说我是妖!光凭你这一面之词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女子:“子生大人生来就有锁链状胎记,其实那并不是胎记,那是专门对我们妖的封印。刚才的状况您也都看见了,所有人都昏倒在了地上,而子生大人您的身体却恢复如初···不,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好。这是因为子生大人您吸取了这些人类的元气或者说真气,才得以恢复。而且您刚刚是悬在半空中的,您认为这正常么?”
子生:“我吸收了别人的真气,他们都是因为我才倒下的?”
女子:“吸人真气以强己妖力,这法门自古有之,虽然不是善道,却是最为快捷有用的方法。子生大人现在应该也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吧。”
子生:“这·····那·····那你既然说自己就是菲菲,我相信你是妖,可以你怎么能证明自己就是菲菲呢!”
女子叹了口气:“子生大人四岁那年夏天看的第一本小说是一个洋鬼子写的叫做《鲁滨逊漂流记》,后来爷爷看你爱读书就给你买了个新华小字典,那是你得到的第一个字典········七岁那年您看电视,金龟子阿姨提到了小朋友的妈妈,接着您就赶紧拿着字典跑去查妈妈是什么·····十岁那年的冬天,咱俩实在饿得没有办法了,只好跑到山下村子里,偷了姓张的一户一只鸡,那只鸡被我们吃了整整一个月,最后连骨头都不剩了好不容易子生大人才又抓到了一只野兔·····”
子生:“好了,不要说了!”
子生:“菲菲,我真的是妖么?”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