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操蛋的小疯子,老子死后会找你报仇的!”
顾天理刚刚走到大阵中心,居然爆出这么一句互相矛盾的话来。
张实心中也是纳闷,人死了还怎么报仇?
疯狂翻腾,百般狂搅的天地阴阳之气,在顾天理走到大阵中心的时候,终于开始有了平息的迹象。
它们甚至开始协调地,以一种固定的阵势运转开来。
张实在大阵之中,突然感觉到自己和顾天理之间,有了一种奇奇怪怪的联系。
这种联系,张实之前从来未有感受过。
他俩站在大阵中间,任由大阵洗礼。
无数玄奥的天地法则至理,疯狂地冲进张实的脑中。
这对于一个区区炼气期初期修士来说,根本就无法理解,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那么多的信息。
张实的脑袋轰的一声,然后他就昏了过去。
而顾天理却不然,他可是元婴期后期的修士。
不过那些天地法则至理,就是刚刚踏入元婴期的修士,自然会感悟得到的一些东西。
它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是以无法从修真典籍之上得知。
元婴期以下的修士梦寐以求。
元婴期的修士却是每天都要和这些最基础的东西打交道。
但是顾天理还不得不应付这些东西。
因为这些东西与这阴阳炼人阵,与这些阵中的天地阴阳之气关联紧密。
如果置之不顾,那么就无法控制这大阵。
这大阵立马就有再次爆炸的危险。
这下给顾天理的感觉,就像是已经学富五车的大学士,还偏偏得听教授孩童的认字课。
“嘿嘿!枯燥吧?烦了么?”
欧阳蕴木却在一旁嘻嘻哈哈地道。
顾天理心里早就想要杀掉这欧阳蕴木了。
不过想到欧阳蕴木所能够换来的极品灵石。
他还是止住了这种想法。
特别是在这种二十万年一次修真界大劫的时候,他现在又有特别的目标。
因而比平时都还要需要这些极品灵石。
“这个……这个……大阵……要过个三四天才能完成哩。
不如,来听我的琴声伴奏,由我亲自唱歌如何?”
欧阳蕴木从储物袋里边掏出一张古琴,极为认真地弹奏了起来。
虽然他弹得是极为认真,可是给人的感觉,别扭难听。
像是弹棉花,更胜过弹棉花。
弹棉花的声音,一般人虽然也觉得难听。
可是欧阳蕴木的琴声,那可真是让人难受。
本来是一曲“沧海碧澜曲”,他能够弹奏得如此别扭,看来是故意的了。
张实要是在场,就会感到幸运,幸好是之前晕了过去,不然哪里经受得住如此折腾?
“郎君,我们今番就要分离——”
欧阳蕴木尖着个声音,模仿着女性的声音,故意将最后的那个“离”字拉得很长很长,足足有了个两柱香时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娘子——我还没有捅过你的后庭——今天就要被本乡的顾天理顾大师爷给玷污——
心里不舍——
苦哇哇啊啊啊啊啊——”
欧阳蕴木竟然还在里边投入了感情,也不似作假地流出了眼泪。
好像他就是那个,将要被顾天理顾大师爷捅后庭的那个男人。
欧阳蕴木神色肃穆无比,好像真是一个江湖艺人,在为了自己最后的尊严演戏似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相公——我也还没有堕过胎——昨天打麻将——隔壁家的人都笑话我——
女人一生必须得堕一次胎,这样的人生才算完整,不然会被乡里的人视作贱婢——相公——我心里也苦啊——”
欧阳蕴木感觉极为良好,他觉得顾天理应该对这部大剧拍手叫好。
想到这里,欧阳蕴木出戏了,他得意地转了转头,夸张地耸了耸胳膊。
顾天理心里想笑,却怎么也不敢笑出来。
要是此时顾天理笑了,那么顾天理身体内气机就会起一丝微妙的变化。
就是这一丝微妙的变化,也能让这阴阳大阵立马爆炸。
要不是这阴阳大阵如此玄妙,顾天理定然会以为这就是欧阳蕴木下的套,故意来折磨他的。
可是想想,欧阳蕴木只是一个练气期的修士,哪能造出如此精妙厉害的阵法呢?
“娘子——相公对不起你——没有让你堕过哪怕一次胎——”
“相公——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你——忘了给你捅后庭——”
“是我对不起你——”
“不是,是我对不起你——”
“别抢了,是我的不好——”
“是我——”
欧阳蕴木一直这么让剧中的夫妻俩这么谦让着。
顾天理听了也是觉得心里极为别扭。
欧阳蕴木这么来来回回,搞了起码有个七八遍。
这让顾天理心中的火大了。
欧阳蕴木停了一阵子,咳了几下,清了清嗓子。
这个顾天理也觉得,欧阳蕴木也该消停一下了。
可是欧阳蕴木歇息完,精神饱满之后,又更加大声地喊道:“娘子,相公给你跪下了,是相公不对,你把相公的小相公打骨折罢!”
“啊啊啊啊啊——相公,是娘子的不对,娘子给你……”
又这么地,反反复复来了个七八十遍。
而这个时候,张实已经醒来了。
张实又听得欧阳蕴木这么来来回回了一百多遍。
虽然张实不用主持阵法,控制阵法之中的天地阴阳本源之气。
他只用在大阵中央什么事情也不干。
他也觉得这欧阳蕴木这么让夫妻两人“谦让”,太过于矫情了。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心里都很烦躁。
何况是顾天理?
不过张实也觉得,欧阳蕴木快要该结束了。
“娘子,相公这厢负荆请罪来了……”
欧阳蕴木也不管这大阵如何,仍旧肆意地激怒那顾天理。
张实心中也是一阵忐忑,心想这欧阳蕴木真的疯了。
就这样,欧阳蕴木如此地让剧中的夫妻俩“谦让”,有了四个时辰之久。
张实听了这么久,也是有点被逼得有点失态了。
顾天理却还能够忍得住。
能够成为一代元婴期宗师的,有哪个心智不坚韧?
“啊啊啊啊——好啊——你们两人在背后说我顾天理的坏话,该当何罪?”
欧阳蕴木终于换了话题,转到了顾天理上面。
“本来我是不想你的后庭的,现在,我要将你两人都抓走!”
之后欧阳蕴木又讲了半天。
之后这乡间衙门里边,专门给县太爷出主意的顾大师爷,轮流地宠幸这夫妻二人。
“日”久生情。
做妻子的怀了孕。
“相公,我想把孩子打掉。”
“娘子,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打掉罢!反正是那顾天理的孽种!”
“好!我这就打掉。”
待得欧阳蕴木添油加醋,又讲了一段打胎常识之后。
“相公,我看你是爱上了顾天理了。”
“娘子,我爱的是你啊。是那个顾天理强逼破我的。
娘子,你不是打过胎了么?怎么肚子又大了?
怎么事后不喝避孕汤?”
“相公,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相公。
你和顾天理之间写的情书,我都看了。”
“娘子啊,那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接下来,欧阳蕴木讲了,这夫妻两再次将这胎儿打掉,再秘密地媾和让这妇人再次怀孕的事情。
这夫妻俩骗顾大师爷,说这妇人肚子里边怀的是顾大师爷的骨肉。
“娘子,这……”
“什么?你们居然背着我乱搞?这婴孩我还是打掉罢!”
那婴孩就被打掉了。
“娘子,那可是我俩爱情的结晶,你连阻止一下,求求情都不肯?”
“爱情?”
欧阳蕴木这个时候神色异常肃穆。
“我会相信你们男人对女人还会有爱情?
你之前和顾天理的种种,我都知道,几乎都是你主动贴上去的。
我什么男人都不相信。
之前的堕胎,那种真实感,实实在在的刺痛,排泄的畅快感。
比男人虚无缥缈的爱啊情啊好多了。
我才发现了自己原来其实爱的不是男人,我爱的是堕胎!”
欧阳蕴木眼睛里流出不肯停息的泪水,楚楚可怜,竟然有女子的柔媚。
那心碎的小眼神,看得顾天理都有些心动了。
于是乎,阴阳大阵有些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