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康王府之事暂且不提,只说独孤紫诺随了戚楚,候天二人去到无极殿,却未见着独孤信,正想着问宫人时,又见岳冲匆匆行至众人眼前道:“戚公公,康王殿下,圣上已往‘养心殿’去了,特让小奴在此等得,还请殿下去‘养心殿’面见圣上吧。”
戚楚听了又道:“圣上不是一直都在‘无极殿’的吗?怎么会忽然去了‘养心殿’?”
岳冲听了笑道:“是甄妃娘娘来寻圣上,才一同去了‘养心殿’的。”
听岳冲提起甄氏,戚楚不由便皱了眉头,心中虽是不愿,面上却不好表露,便又与独孤紫诺几人往“养心殿”去了。
却说“养心殿”内,独孤信正与甄氏欢愉,见得众人到了,甄氏面上一热,便从独孤信身上站了起来,又走至独孤紫诺身前,盈盈欠身道:“甄氏见过康王殿下。”
独孤紫诺进得“养心殿”内,见得甄氏与独孤信欢爱,没有缘由的,心里竟倏忽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不由便微皱了眉头,甄氏眼中瞧的真切,亦是百般心思的,不由亦牵动了嘴角,朝着独孤紫诺微微一笑,又柔声道:“甄氏恭喜康王殿下喜得皇子,当真是可喜可贺。”
独孤紫诺听了一愣,继而才恍惚着说了一句:“紫诺谢过甄妃娘娘。”
二人正说时,又听独孤信在旁道:“紫诺,你过来了,父皇正要找你呢。”
独孤紫诺听了,忙又向独孤信道:“不知父皇找儿臣,是有何事?”
独孤信此时却向候天道:“候天,你去给朕将太史令刘琪唤来。”
候天应声去了,独孤紫诺何其聪慧的,听独孤信提起刘琪,顿时已想到是为何事,正心中暗喜时,只听独孤信又道:“紫诺,父皇前些日子,将你皇兄贬至辽东,你可有什么看法?”
独孤紫诺听罢一愣,心念一转,便已道:“回父皇,皇兄向来仁厚孝善,想来绝不至于做出此等有辱皇家声誉之事,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儿臣也不敢擅断,一切全凭父皇定夺了。”
独孤紫诺一言既罢,甄氏,岳冲俱是一愣,戚楚却心中大喜,忙又在旁道:“是啊,圣上,康王殿下所言甚是,所谓骨肉至亲,太子殿下到底亦是圣上的亲生骨肉,依小奴之见,圣上还是早日将太子殿下召回京中吧,免得人心浮动,黎民不安啊。”
听了戚楚之言,独孤紫诺不由面色微变,便又抬了头去,望着独孤信,只见独孤信面上浮出一丝微微的笑意,又向独孤紫诺道:“紫诺,这满朝文武,都是流言蜚语,说你志在皇位,不念手足之情,倘能说出此番话来,父皇心中,亦是有所安慰了。”
言罢竟是微微一声叹息。
独孤紫诺听了,不由亦是心中一惊,面上却不表露,又道:“父皇,儿臣与皇兄,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所谓手足之情,血浓于水,况儿臣曾在母后身前立下重誓的,此生必定肝脑涂地,忠心辅佐皇兄的,这文武大臣,想必是误会儿臣了。”
甄氏此时亦走至独孤信身旁,柔声道:“圣上,康王殿下所言甚是,忠心可嘉,圣上定要相信康王殿下啊。”
独孤信便转了身去,朝着甄氏微微笑道:“爱妃,朕怎么会不相信紫诺,既然你们都觉着皇后与冰诺是无辜,依朕看,便先将皇后从冷宫放出,待过些日子,朕再传谕辽东,将冰诺召回京中吧。”
甄氏听了,只觉心中一颤,心念转处,又向独孤信道:“圣上,妾觉着身子有些累了,想先回‘浮晨宫’歇息了。”
独孤信听了道:“也好,爱妃临产在即,确是不宜过于劳累的,便先回宫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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