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冰诺听了,又是微微一笑,才道:“冰诺一直以为,做人者,只要心里干净,自可光明磊落,冰诺没有做过的事,自可问心无愧,只是冰诺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何人欲诬陷本宫,用意又是如何?”
月华又抬了头去,静静的望着独孤冰诺,竟似欲将独孤冰诺望到心里去,许久才轻声道:“难道殿下真猜不出是何人所为?”
独孤冰诺闻言不由微微皱了眉头,面上也现出一丝苦涩之意,亦不言语,月华又道:“康王心机深沉,处心积虑,皆为这皇储之位,做出此等事来,倒也不足为奇。”
独孤冰诺至此时,才微一叹息,又道:“我与他乃是同胞手足,皆为母后亲生,他若志在皇位,我亦可相让于他,他又为何偏要如此啊。”
月华听了,又微微一笑,继而才道:“殿下与康王乃是同胞手足,所谓疏不间亲,有些话,本不是月华一个外人该说的,然事到此时,月华也不得不言了,殿下本为皇后亲生,又是长子,自古皇位相继,都是立嫡立长,殿下继承皇位,本是合乎礼法,天经地义之事,况殿下仁厚心善,继位以后,必会体恤黎民,善待苍生,实是天下百姓之福,而康王却乾刚独断,为人阴狠深沉,一旦继承皇位,为满私欲,必会殃及百姓,实非天下苍生之福啊,娘娘死时,要康王要她身前立下重誓,必要终生扶保于殿下,用意也是在此,所以殿下,就算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亦不可再说出此等言语啊。”
听了月华之言,独孤冰诺竟是长久无语,面上也渐渐现出一丝痛苦纠结之意,许久才道:“可是母后只有我们兄弟二人,冰诺实不忍见到我们兄弟为了皇位而手足相残啊。”
月华听了又道:“就算殿下不忍手足相残,可是有些事,难道殿下都没有想过吗?”
独孤冰诺闻言便又抬了头去,静静的望着月华,只听月华又道:“如今天下兵权,皆在萧天泽,墨怀秋,冰玄渊三位将军手中,萧将军执掌辽东,墨将军占据了九江之地,而冰将军更是雄霸燕云七洲,萧将军与殿下交情莫逆,必会忠心扶保殿下,况萧将军骁勇善战,有万夫不挡之勇,而墨,冰二位将军皆有图霸天下的野心,久有异志,今有殿下在,他二人忌惮于殿下的仁义之名,萧将军的神勇无敌,才不至妄动干戈,一旦殿下退位,康王继承大统,萧将军心生不满,必不会再忠心扶保开皇江山,一旦失去了萧将军的牵制,墨,冰二位将军必会趁机作乱,到时天下大乱,战火重燃,受苦的,还是黎民苍生啊,这些,难道殿下都没有想过吗?”
独孤冰诺听了,又抬了头去,静静的望着月华,许久才微一叹息道:“倒是冰诺肤浅了,这些事,冰诺真的还从来都没有想过。”
月华又笑道:“那么殿下,以后可不能再提让位之事了。”
独孤冰诺听了又微微一笑,忽而又道:“其实紫诺与甄妃娘娘之事,冰诺早就知道了,只是冰诺顾及了兄弟之情,也怕父皇伤心,才没对父皇提及此事,没曾想此次,紫诺却要先诬陷冰诺与娘娘有私情了。”
“嗯?”月华听了先是一愣,继而便明白了独孤冰诺言下之意,不由微变了脸色,忙又道:“什么时候的事?”
独孤冰诺又道:“便是那日,冰诺前去‘浮晨宫’,意外遇到的。”言罢又道:“翠屏前去‘浮晨宫’送药,她也遇见的。”
月华不由又道:“我是曾让翠屏去‘浮晨宫’送过安身补胎的药,但她没有对我说过此事啊。”
独孤冰诺又微微一笑道:“此事说了,亦是不光彩的,冰诺原本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故而才关照了翠屏的,要她别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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