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萧跑出几丈远才勒住马,刚要说话。
玉娇梅催马又奔,不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
杨萧只好再次相随。
玉娇梅催马疾奔着回头冷冷地道:“我警告你,再跟着我别怪我不客气!”
杨萧接口道:“姑娘不换上笑脸,在下就一直跟下去。”
“真是笑话,你是我什么人?本姑娘凭什么给你笑脸?”玉娇梅冷笑道。
杨萧见她肯与自己对话,心想机会来了,含笑道:“因为姑娘有恩于在下,在下应该让姑娘欢心,助姑娘排忧解难。”
玉娇梅再次勒马停下,怒视着他,待他勒马回来,才冷冷地道:“杨大侠武功盖世,小女子可不敢自居是你的恩人,我们还是互做陌路人的好,免得抹杀了大侠的名气。”
杨萧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姑娘想骂我尽管骂好了,在下洗耳恭听,一直到姑娘骂地开心为止,在下决不厌烦。”
玉娇梅冷视了他一眼,移眸一边,道:“想不到你脸皮比树皮还厚。”
杨萧被她挖苦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依旧笑道:“姑娘骂得好极了,继续。”
“真是个二皮脸,懒得理你!”玉娇梅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催马缓行。语气和行动都明显缓和了许多。
杨萧笑着跟上,道:“玉姑娘果然量大过人,这么快就原谅了在下,多谢姑娘谅解!”
玉娇梅不禁噗嗤一声笑出,玉手掩唇,看着他,道:“哪个说原谅你了,我看你应该叫‘厚脸大侠’了。”
“谢姑娘赐号,”杨萧抱拳笑道:“在下今后就叫厚脸大侠。”
玉娇梅咬唇忍笑,道:“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本来你不辞而别,我是很生气的,现在看来只好算了。”
杨萧笑道:“姑娘真能量解,在下欣喜万分,待到客栈之时,在下定会敬酒谢罪。”
“算了吧!小女子可不敢劳大侠敬酒”玉娇梅嫣然一笑道:“我这个人脾气不好,有气不愿憋在心里,发一阵火也就没事了,大侠也别往心里去,哎!我忽然有个想法,不知大侠意下如何?”
杨萧道:“姑娘尽管说来,只要姑娘开心,让我做什么都行。”
玉娇梅朗爽地一笑道:“你不要说的那么严重,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与大侠切磋一下内功而已。”
杨萧笑道:“这好极了,在下也正有此意,如何切磋,姑娘道来。”
玉娇梅道:“在此处就坐地推沙好了,下马。”说完,翻身下马。
杨萧相继下马,二人相距两丈面对面坐在沙地上,玉娇梅道了声“开始”,双掌微微抬起。
杨萧忽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忙抬掌送出绵绵不断地暗力。只见两人的长发和衣襟不住地飘摆,地上沙粒溜溜乱滚。
杨萧把内力提到三成,仍然不见她的身体有丝毫动摇,不禁暗自吃惊,又加了两成,她的身体才有些微动,忙又加了一成。只见地上的黄沙,突地卷起一片黄烟向她冲去。
玉娇梅轻哼一声,随着扬起的沙尘飞出三丈多远,飘身落地,双眸中放出两缕惊喜嫉妒地光芒,冷冷地一笑,道:“杨大侠内功深不可测,小女子佩服之极。”
杨萧见她又变了脸,忙进前道:“玉姑娘,是不是在下伤到了你?”
玉娇梅冷冷地道:“小女子还没那么蠢,懂得知难而退。”
杨萧勉强一笑,道:“其实姑娘的内功与在下相差无几,以姑娘的功力,在大漠除恶婆之外,已无人能比了吧?”
玉娇梅忽地又换上一副笑脸,道:“非也,你也太小看大漠武林了,除了恶婆还有两人在我之上,一个是我师父百里娇,另一个是沙龙门门主‘彩绸啸狂沙’雅丽佳娜。此人身怀奇特的‘彩绸功’,除了恶婆谁也没她的名声响亮。”
杨萧点头道:“没想到茫茫大漠,竟有这么多高人,多谢姑娘告知!”
玉娇梅抬头看了看太阳,道:“好了,不与你说废话了,小女子还有事要办,先行告辞了。”语毕,不待杨萧说什么,飞身上马向北奔去。
杨萧目送她远去自语道:“真是个怪妮子,很讨人喜欢,希望有缘再见!”幽幽地吐了口气,转身上马,继续西行。
白日偏西,天际清风飒飒,寒气逼人。
杨萧正自催马疾奔,迎面驰来一匹快骑,箭一般地向他撞来。他不禁心下一惊,忙勒马闪向一旁。尽管他躲得很快,还是擦身而过。
杨萧回头看向那人,那汉子却也勒马回头看来。二人对望片刻,黑衣汉子冷笑一声,道:“病夫,不服气怎地?在大漠还没有人敢这样看大爷。”
杨萧心中不悦,冷冷地道;“在下看你的眼睛是否瞎了,走路横冲直撞。”
黑衣汉子怒道:“大爷我横冲直撞几十年了,还没有人敢说个不字,一看你小子就不顺眼,大爷正手痒的厉害,今天就拿你开剑!”
“噌”,手中长剑出鞘,纵身便扑。
杨萧双足点镫犹地离鞍,宝剑一道蓝光递上,“当当当”双剑相交数下,星火飞溅。
杨萧暗道:“好利的剑,不次于我的宝剑!”他心有所思宝剑可未迟缓。二人身影于天地间飘飞,剑气迫的黄沙四下飞扬,大战数十招,突地,“砰”一声大响,二人猛然分开,相继落地。黑衣汉子面色惨变,嘴角流血。
杨萧安然无恙,显然是双方对击了一掌。黑衣汉子阴沉沉地冷笑一声,身形就地旋转,只见他周围一丈内的黄沙滚滚旋起,逐渐升高,很快形成三四丈高的沙柱,如同一个大旋风,只见旋沙不见人。
杨萧大吃一惊,不晓此是何门功夫。容不得他多想,那旋风呜地向他卷来,他顿觉双目难睁,眼前黄沙弥漫,耳旁风声呼啸。左肩突地一阵剧痛,被刺了一条口子。他惊急之下,腾身纵起七八丈高,跳出黄沙圈子,疾目俯视。见沙柱内一条黑影在旋转。他冷哼一声,使出“无影掌”,全力击出数掌,“砰砰砰”巨响中夹着一声痛彻肺腑的惨叫,再无动静。
杨萧飘身落地,待黄沙散尽,见那黑衣汉子身陷沙中,只剩一颗头与双手露在外面,目瞪老大,鲜血如泉水一般由口中冒出。
杨萧看罢冷哼一声,道:“是你狂妄寻死可怪不得在下手重。”说到此,忽觉左肩一阵剧痛酸麻,侧头一看见伤口留出黑血,不禁大惊失色,刚要去他身上寻解药,眼前一阵昏黑,身体摇晃了几下,昏倒在沙地上。
这是一家生意很不错地客栈,房舍数十间,分三小院。东院一个套间里,床之上昏睡着一个白衣男子。一位彩衣姑娘焦急的在室中度来度去,俏脸表情复杂,有忧愁、有怨恨、有嫉妒、有怜惜、还有愤怒,五种表情相混,分不清哪一种更重一点。
夜幕降临,室内一团黑暗。她点燃一只蜡烛,解下背上的红披风。柔柔地烛光下,清晰地显照出,她诱人地曲线、美丽的脸颊。她轻轻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脸,喃喃地道:“解药服下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醒呢?难道、难道你就这么去了?”呆望了他一阵,伏身亲昵地吻着他,双目逐渐湿润,泪水不断掉在他的脸上,少时,她猛地直起身子,冷冷地道:“我为什么要心疼他,不可能的……”痛苦地咬了咬红唇,突地伏身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两排血红的齿痕。
疼的他身体一颤醒来,猛地坐起,看着眼前的彩衣姑娘,道:“玉姑娘,又是你救了我?”
玉娇梅冷冷地道:“怎么,嫌我多管闲事了?”
杨萧抬手摸着脖子笑了笑道:“姑娘误解了,我是觉得欠姑娘的太多了,不知如何报答姑娘才好!”
“谁稀罕你报答,”玉娇梅冷哼一声,道:“伤口还疼吗?”
杨萧道:“伤口倒是不甚疼,只是脖子有点疼。”
玉娇梅扑哧一笑,道:“那是我给你咬的,疼不死你。”
杨萧笑道:“原来如此,谢姑娘重吻,下次能不能轻一点?”
玉娇梅嫣然一笑,道:“你很喜欢我吻你吗?”
杨萧看着她美艳的脸颊,心神为之一爽,道:“当然喜欢,不过是用唇,不是用牙齿。”
玉娇梅脸色突变,冷冷地道:“被我吻过的人都死了,你不怕吗?”
杨萧见她眼神异样,知她所言非假,面色微变,道;“这么说,姑娘吻过很多人了?”
玉娇梅面色更冷,怒视着他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想骂我直接骂好了。”
杨萧知她喜怒无常,凄然一笑,道:“姑娘息怒,我哪里敢骂姑娘……”“啪”玉娇梅挥手打了他一个耳光,并非他躲不开,而是他根本就不想躲,左腮上立刻现出一个红掌印。
玉娇梅见手掌实实打中他,立刻面现怜惜之色,柔柔地道:“你为何不躲开呢?”
杨萧笑了笑道:“只要姑娘开心,尽管打好了,姑娘的大恩,在下今生无以回报,让姑娘开心一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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