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娟奋力挣脱他的双臂,“啪”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起身骂道:“你这下之流混蛋,别再让我看到你。”飞身奔下山峰。
程万宇摸着红肿的左腮,呆立片刻,握拳狠力的捶着石壁,直到拳头血肉模糊才停下来,看着自己的鲜血滴流于地,仰面发出一阵凄惨疯狂的大笑,自语道:“小师妹,我一定会得到你的,一定会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厅中,司马英龙与十一位长徒正在商议如何抓凶手。
杨萧入厅,“扑通”跪在师父面前,面色惭愧地道:“师父,您不用费心了,凶手已经出来了。”
“是谁?在哪里?”众人腾地起身急问道。
杨萧道:“是柳丽娉,她已经走了。”
司马英龙面沉如水,双眉微锁,沉着冷静的道:“怎么会是丽娉?你仔细说清楚。”
杨萧忙将柳丽娉的话重复了一遍。
司马英龙听罢,气得面色惨白,双拳紧握,切齿道:“是欧阳春北那个无耻小人,真是可恶,娉儿怎么会听他的谗言呢!真是个傻丫头啊!提起欧阳春北,为师突然想起去年在华山用飞镖射断玉娟绳索的人就是他,唉!我真是老糊涂了,为什么当时就没想到是他呢!”
岳群满面怒气冷视着杨萧,道:“柳丽娉是他带回来的,又是他放走的,说不定他也是欧阳春北派来的内奸,师父,应该先把他拿下,再去捉拿柳丽娉回来对证。”
司马英龙道:“胡说,这与杨萧何干?他是冷老侠客引荐来的,照你这么说冷老侠客也不能逃脱干系了?”
岳群道:“弟子不敢妄言,只是杨萧明知柳丽娉是杀害十六个师弟的凶手,却目无门规放她逃走,这作何解释?”
杨萧毫不犹豫地道:“弟子头昏目拙,善恶不辨,给芙蓉门带来劫难,理应受罚,弟子甘愿受任何惩处,只是求师父开恩不要再追究柳丽娉的过错,弟子来生也感激不尽。”
还没等司马英龙说话。
岳群抢先道:“岂有此理,若是放过那凶妇,这世上还有天理吗?芙蓉门威严何在?师父万万不可答应他。”
“好了,为师自有分寸”司马英龙不悦地道:“杨萧,丽娉走时是怎么说的,我想她既然敢说出自己是凶手,就不会逃避的。”
杨萧刚要说话。
司马玉娟入厅抢先道:“丽娉姐说她要去做一件事,三日后回来认罪,这与萧哥哥毫无关系,当时我也在场的。”
司马英龙叹了口气道:“我相信丽娉会回来的,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一切等丽娉回来再说。”
众弟子同应了声,相继出门。
司马玉娟抱住杨萧的胳膊,拧了他一把,嗲声道:“你这混蛋想扔下我不管呀!乱来顶罪,若不是我爹明智,哪里还有你的好日子过,你真是个大傻瓜。”
杨萧表情木然,低声道:“不要这样,大家都在看着呢!”
司马玉娟一努红唇,道:“怕什么,他们都是羡慕你才不怀好意的看你的,谁敢说我坏话,我不揪下他的舌头才怪。”
杨萧对她无可奈何,只好由她了。
众师兄里只有岳群最看不惯,冷哼一声由二人身边走过。
杨萧见众师兄、师姐散去,表情甚是犹豫地道:“娟妹,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回去吧!”
“不,我不想一个人待着,我要跟你在一起。”司马玉娟抱着他的胳膊不放,撒娇的道。
杨萧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不是有程万宇陪着吗?”
“怎么,你吃醋了?”司马玉娟很是得意的道:“哇!我真是开心的不得了。”
杨萧凄然的笑了笑,道:“你可真是够意思,你的金兰姐姐即将大难临头,你竟然还这么开心。”
司马玉娟俏脸变色,猛地推开他,冷冷地道:“你是骂我无情无义了?”
杨萧没心思与她扯闲话,不冷不热地道:“我并没有这么说。”低头走回客舍。
司马玉娟没再跟随,朗声道:“我是知道我爹不会杀丽娉姐才不着急的,你这个混蛋竟然骂我无情无义,我再也不理你了,哼!”语毕,哭着跑去。
杨萧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回房门。
书房里,司马英龙呆坐沉思。白美环端着一杯热茶轻步入室,放在他面前桌上,道:“又在想那些弟子被杀害的事吧!看你这几天都瘦了。”
司马英龙长叹一声,道:“还有更可怕的事呢!你知道那凶手是谁吗?”
白美环急问道:“莫非找到了那凶手,他是谁?”
司马英龙迟顿了一下,道:“是你每天都夸好的干女儿丽娉。”
“啊!是她,她怎么会……”白美环面色惊变疑惑地道。
司马英龙道:“谁也不会想到是她,是白衣门的欧阳春北鼓动她来的,欧阳老贼实在可恶之极,这让我如何收场呢!”
白美环不解地道:“欧阳春北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与他有什么过结吗?”
司马英龙吐了口怨气,道:“事隔多年了,欧阳春北青年时行为不端,有一次他当众调戏一个女子,被我撞见,当场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都已成为一派宗师,还一直怀恨在心。害的丽娉误入歧途,收足已晚啊!”
白美环道:“此人这般小器实在恼人,一切罪恶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你可不能怪罪丽娉啊!她还只是个孩子。”
司马英龙满面浓愁,稍呆了一下道:“我也不想难为丽娉,可是,她犯了这么大的错,若不受到惩罚,如何能服众,我偌大的芙蓉门威严何在?她要是不回来倒也罢了,可她这个孩子过于执着讲义气,一定会回来的。”
白美环面色更加犹豫,垂首道:“这件事是挺难为你的,你还是看着办吧!不要让众弟子说你不公,使我芙蓉门失去威严。”说到此,强忍着泪水转身离去。
司马英龙仰面靠在椅背上,幽幽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双目。
杨萧心情沉闷,呆呆地静坐在房中,晚饭也没有心思去吃。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有人敲了敲门,道:“杨师弟,你在吗?”
杨萧听出是赵依婷,忙起身打开房门。
赵依婷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进门道:“你呀真是有福气,连厨房的孙大娘都照顾你,见你没去吃饭非的教我给你送来,好了,快趁热吃吧!”
杨萧挠了挠头道:“哪个孙大娘?我怎么没听说过。”
赵依婷道:“是一个孕妇,头几天昏倒在庄门外,被几个弟子抬了回来,大师兄见她可怜就留她在庄里了,她每天闲不住,就去厨房帮忙了,她的脸像是烧伤过,又凶又丑,还不爱言语,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不肯说出来,每天就知道做事,再不就傻傻的坐着向门外看,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属实可怜!”
杨萧闻听她一番话,不由得对那位孙大娘产生了一种好奇心,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
赵依婷看了看他,道:“你别发呆了,快吃吧!”
杨萧应了声打开桌上的食盒,见里面放着一碟炒菜,两碗白米饭。那碟菜分明是特意为他做的。他心中不禁一阵温暖,盖好盒盖儿,道:“我这会儿还不想吃,依婷姐你坐吧!”
赵依婷看着他道:“你一定是在为丽娉的事难过吧!我们大家的心情也同样不好过,唉!怎么也没想到,丽娉她竟然是白衣门的人。”
杨萧抬头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了,你说师父会如何处置丽娉呢?”
赵依婷面色微寒,道:“她犯了这么大的罪,师父也是很为难的,她若是不回来就好办了。”
杨萧呆呆地望着桌面,道:“她一定会回来的,我太了解她了……”
赵依婷叹了口气道:“她的生死掌握在她自己手里了,别人谁也没有办法,你吃饭吧!我回去了。”
杨萧起身送她出门,见她远去方自回房。又呆思苦想了一阵,提起食盒走出房门。此时已暮色沉沉,他走出客舍直奔后院厨房。
火厨院中,灯火稀疏。窗上人影恍惚,室内语声窃窃。偌大的餐房中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只照亮了一小块儿地方。一位满脸伤疤的青衣妇人,抚之摸着高高鼓起的肚子,呆坐在桌旁。双目一眨不眨的望着敞开着的门口。
杨萧很快现入她的眼帘,她丑陋的脸皮欣喜的抽之动了两下,抿嘴儿笑了,但她没有动。
杨萧初次见到她的样子不禁吃了一惊。避开她凌厉的目光,勉强一笑,道:“谢大娘的关心照顾,食盒还给您!”伸手放在桌上。
孙大娘看着他声音沙哑地道:“我一个人闷的很,你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杨萧心中纳闷,“依婷姐说她不爱言语,怎么一见到我倒有了话说?”满腹疑惑坐在她对面,道:“好吧!反正我也不想早睡。”
孙大娘显得很开心,向他正了正身子,道:“在芙蓉门是不是有很多姑娘喜欢你?那个小公主今天又受了委屈来找我哭诉,你不喜欢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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