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塞丽雅,萨温趴在窗前思考着塞丽雅提供的情报,科雷亚的国王也派来了使者,看来是打算争取艾尔席拉家族的支持,奥尔特这老狐狸是在等自己和国王的使者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啊。
萨温越想越觉得现在情况对自己不利,目前这个局面他实在没信心能把艾尔席拉家族争取到自己这边来,奥尔特似乎一直在敷衍自己。“得想个办法打破这个局面,否则只会被奥尔特牵着鼻子走。”萨温默默地想着。
半夜时分,当众人真正熟睡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阵尖利的嚎叫声,不少人都被这种可怕的声音从梦中惊醒。萨温睁开双眼仔细听了听,是费奥诺的声音,看来塞丽雅一定打听到了什么。
飞龙费奥诺在萨温居住的城堡上空悠闲地盘旋着,嘴里发出一阵阵有节奏的叫声,这叫声在普通人听来都是毫无意义的噪音,但萨温却清清楚楚地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萨温一边听着,一边不住地点头,嘴里还自言自语地说着:“原来如此啊……”
费奥诺叫唤了一阵,城堡里不少窗口都出现了亮光,甚至还有婴儿的哭声,显然大家都被吵醒了,然而却没人敢发出怨言。萨温将蜡烛点亮,然后在窗口处晃了晃,费奥诺这才止住了叫声,扑扇了几下翅膀便消失在漆黑的夜空里。
接到塞丽雅传来的消息,萨温心里便盘算着怎么利用一下这个国王的来使,既然奥尔特想让他们鹬蚌相争,那他首先就要打破这个局,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第二天一早,奥尔特手下的一个骑士来邀请萨温去附近的湖泊游玩,萨温自然是满口答应。一行人骑上马没花太长时间就到达了那个湖边,艾尔席拉家的人之所以带萨温来这里,一方面固然是想让萨温看看一座建在湖心的城堡,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把萨温支走,以便奥尔特能和国王的使臣好好进行谈判。
然而这一切的安排因为昨晚塞丽雅通过费奥诺传来的消息,都被萨温尽数掌握了,萨温打算利用一下这个机会,于是便十分痛快地答应来湖边游玩。众人先陪着萨温在湖边游览了一番,然后就乘上小船来到了湖心的城堡。
这座城堡更像是一个休闲的别墅,萨温心说:“艾尔席拉家族一定是太无聊了,否则不会在湖心里建一个完全没用的城堡。”萨温虽然对城堡的用途不以为然,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里的风景的确非常优美。
众人参观了一下城堡然后便来到一个露台上,这里早有人准备好了茶点,一伙人便陪着萨温开始悠闲地聊天。吃了一块点心,萨温忽然站起身来,很有礼貌地对众人说道:“各位大人,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有一件重要的东西忘记拿了,我要回去取一下。”
萨温刚说完众人都站了起来,纷纷说道:“大人不必亲自回去,我们可以派人替你去取。”
萨温微微一笑,说道:“不用劳动各位了,我去去就来。”说完萨温双脚一用力,瞬间就飞上了半空中,然后对众人挥了挥手,一溜烟地向城里飞去。露台上的众人看着萨温瞬间就消失在视野里,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像木桩似的。
萨温以极快的速度飞回了城里,当他从天而降落到城堡中的时候,守卫的士兵都吓得大叫起来:“我的天,这是什么!”
萨温笑着对卫兵们摆了摆手,说道:“别嚷嚷了,是我。”卫兵们都已经认识萨温,可是他从天而降这件事让他们极为震惊,不少人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萨温,目光仿佛见了鬼一样。萨温不管卫兵们是怎么想的,他迈开步子径自向城堡的正厅走去。
此时正厅里,奥尔特正在和国王派来的使臣进行磋商,科雷亚国王此次主动进攻佩萨尼斯,一方面是向给圣教军一个警告,不要试图把手伸进科雷亚来;另一方面也是想趁着佩萨尼斯内乱刚结束的机会,看看能不能捞到一些好处。
事情的发展十分顺利,顺利得大大出乎了国王的意料,在另一个大家族科尼特的鼓动下,国王的想法开始发生了转变,从一开始的给对方一点警告变成了趁机吞掉佩萨尼斯。要占领佩萨尼斯全境,只靠国王和科尼特的军队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国王便派人来劝说奥尔特,希望艾尔席拉家族也一同出兵。
国王的特使名叫赫伯特,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伯爵,他于三天前就来到了艾尔席拉家族的领地,经过两次试探性的谈判,赫伯特对于劝说奥尔特很有信心。事情是明摆着的,跟着国王一起进攻佩萨尼斯,不仅可以从丰厚的战利品中分一杯羹,更重要的是国王许诺佩萨尼斯的土地将划出一块给艾尔席拉家。
面对如此优厚的条件,换了是谁也得动心,可是奥尔特却一直不肯明确地表态,赫伯特心想,这大概是老公爵还想提一些其他的条件吧。临行之际,国王已经答应过,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都可以答应下来。
今天是第三次谈判,双方已经开始涉及到最重要的细节,那就是商量艾尔席拉出多少兵,由谁统一指挥等问题。因为内容太过重要,因此奥尔特才安排人将萨温支开,以便能专心地应付谈判,他可不想让萨温和赫伯特撞到一起。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萨温竟会中途折返,当萨温出现在城堡的正厅时,奥尔特的脸上露出了极为惊讶的神色,这在奥尔特的脸上可是非常难得一见的。
萨温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他一边向奥尔特走去,一边故意惊讶地说道:“真是抱歉,没想到奥尔特大人竟在会见客人,早上问起的时候还有人说奥尔特大人去视察领地了。看来一定是我搞错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萨温说着就把目光投向了赫伯特,奥尔特只觉得老脸一红,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萨温来得太突然了,这让奥尔特心里一阵愤怒,暗骂着家族里的人:“这些蠢货,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让你们陪萨温去游山玩水有这么难吗!”可惜奥尔特并不知道萨温是怎么来的,而那些陪同萨温的人正满头大汗地往回赶呢。
可是萨温已经在这里了,奥尔特即便想遮掩也不可能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给萨温介绍道:“萨温大人,这位是赫伯特伯爵,他是从王都来的。”奥尔特故意不提赫伯特是国王的特使,希望能蒙混过去,不过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极小。
萨温向赫伯特主动伸出了右手,热情地说道:“赫伯特伯爵你好,我是萨温。”
赫伯特伸手握住了萨温的手,脸上挂着习惯性的笑容,嘴里说道:“久仰大名,萨温……”忽然赫伯特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萨温!圣教军的萨温!”赫伯特惊叫起来,猛地把萨温的手给甩开了,仿佛被开水烫了一样。
萨温心里一阵偷笑,故作吃惊地问道:“赫伯特大人,你怎么了?”
“你……这个……我……”赫伯特完全懵了,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敌人的最高统帅竟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不知道该马上调头就走,还是应该当场就和对方进行战斗。惊慌失措地赫伯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奥尔特,只见奥尔特一脸尴尬的表情。
赫伯特本是个聪明人,他突然醒悟过来,奥尔特其实也在和圣教军私下接触,想通了这点,赫伯特看奥尔特的目光一下变得复杂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