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一生皱着眉头,一边想着事,一边走出东方音乐学院的校门。
出了校门,邓一生朝大马路对面看了眼,才加快了脚步。
过马路,邓一生走到一辆蓝色的雪弗兰轿车旁边,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弯身坐了进去。
“怎样,那小子搬到哪,打听到没有?”坐在驾驶位上的,是马旦。
“是碧波园那边。”邓一生点了点头,脸色有些不好看。
“碧波园?那可是公寓和别墅区,那小子怎么可能……”马旦诧异道,有些想不明白。
“估计是租的别墅,敲诈我们的钱,拿去享受,该死的!”邓一生一拍车门,满腔恼怒道。
闻言,马旦脸上也不好看,他也认为那是敲诈。
虽然赔出去的钱不多,但钱再少,也是出自自己,就好像在自己身上割肉,割得再少也很痛啊!
对待此事,两人都一直耿耿于怀,怒气难消。
这么多年,他们何曾在这么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人物身上吃过亏?这还是第一次!
马旦和邓一生都想着要怎样报复回去。
“按我们昨天商量的,把高雅得到别人帮助的消息传给海大贵,这事你做了没?”沉默了一会儿,马旦望了眼邓一生,问道。
“做了,我叫人把消息暗中泄露给海大贵手下的狗腿子,想来很快会传到海大贵耳中。”提到此事,邓一生脸上的阴郁终于散了一些。
此前,两人就曾暗中花钱雇凶,对帅歌报复过一次。
可惜,那一次,代为出手的飞车党太废了,事情失败,对帅歌造不成半点伤害。
反而是邓一生,被损兵折将又遭受非人折磨的飞车党首领飞车佬,派人来毒打了一顿。连带着马旦,也得到一身痛。
那时的邓一生和马旦,极度郁闷,极度愤恨。
之后,两人准备再次算计帅歌。
只是,想再次雇人行凶也不容易,身手不够强的,只会浪费金钱和时间,而身手强悍的,却不好找。
想来想去,两人想到了借刀伤人之计。
“你说,这计谋能成功吗?”邓一生揉了揉眉头,侧头望着马旦。
马旦收回眺望远方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反问:“为什么不能?”
眼神平静地望向对面东方音乐学院的校门,马旦淡声接着道:“所有帮助高雅的人,都是在得罪京都那位刘少!那小子出现在高雅身边,就注定他最终的下场会很惨!”
“而海大贵,以前一直对刘少阿谀奉承,一有机会就大拍马屁,想跟刘少攀上关系,可惜刘少一直对他不冷不热。”
“这次,只要海大贵的智商不是低到零,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只要解决掉高雅身边的那个小子,海大贵就算间接帮刘少办成一件事!”
“海大贵虽然还称不上是世家公子哥,但也算是个财大气粗的公子哥。”
“他老爸虽然只是个暴发户,但单论财力,也算财大气粗的大土豪了,毕竟拥有一个富贵集团。”
“海大贵向来行事嚣张肆意,难道你还担心他不会对那小子下狠手?”
“何况,海大贵是富贵集团的太子爷,有的是钱,有钱就好办事!”
说完,马旦一脸轻松地摸出一包烟,抛了支给邓一生,便自己点着了,抽了一口,隔了会儿才从鼻孔里吐了出来。
邓一生越听,越觉有理,心情便放松,一拍大腿:“你说得对!只要有钱,再强的高手也能请来!”
“这次有了海大贵这把刀,我们坐着看戏就行,看那小子怎么死!”邓一生兴奋地说完,也点着烟,享受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夜晚,从大山里独自走进大都市的林夕颜,抱着报恩的心态,跟着帅歌走进他住的别墅。
晚饭开始前,林夕颜才忽然震惊地知道,高雅这个连她都感到惊艳的漂亮姐姐,竟然是位瘫痪病人!
几乎全身瘫痪!
林夕颜吃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瘫痪的人,她无法想像瘫痪的人心里会是怎样一种痛苦与煎熬。
除了对高雅表现出的乐观平和心态深感佩服外,林夕颜还对帅歌感到敬佩。
高雅姐姐真幸运真有福气,帅大哥真是个好人!好男人呢!林夕颜想到许多许多。
饭桌上,帅歌才跟高雅详细讲起路上遇到林夕颜的事。
一讲完,帅歌又给高雅喂了块无骨的烧鹅肉,忽然一本正经道:“怎样,雅儿,你说要不要把这小丫头留下来?要是你不同意,我明天就让她离开好了。”
林夕颜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扒着米饭,都不敢抬眼看向两人这边,可这时一听帅歌的话,她顿时心慌了。
帅大哥这是……还是不要我报恩吗?
高雅姐姐会不会……会不会觉得我碍眼呀?
大城市的厨房跟大山里的很不一样,我连生火做饭烧菜都还不会,他们会不会嫌弃我碍手碍脚?
这么一想,林夕颜心里愈加忐忑彷徨,眼圈都红了。
要是被赶出这里,我就更无家可归了,我以后是不是要流落街头呢?
这一刻,林夕颜心里又委屈又害怕,想哭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