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程渲的中衣已经被莫牙小心褪下,露出可以迷失莫牙魂魄的美好景象。莫牙低低呼着气,沙声道:“程渲,你真美好。”
程渲伏卧在被褥上,黑发如瀑披散在光洁白皙的背上,“有劳…莫大夫。”
莫牙定了定心思,狠掐了把自己的腿肉,下手太重差点疼的喊出声,莫牙抖开羊皮卷,取出一根金针,准确无误的刺进了程渲背上的肝俞穴。金针在手,莫牙立刻又变作了自信凛凛的莫神医,看不见惑人的女/色,露出医者的稳重老练。
莫牙轻转金针,又下去半寸,他的手法娴熟,恰到好处的替程渲纾解着肝俞穴的淤血,这般弄了半柱香工夫,莫牙蓦然起针,指肚按住肝俞穴,揉按着让程渲觉得舒服些。
莫牙俯身去看,程渲闭眼好像睡了过去,“这样都能睡着?”莫牙嘟囔了句,还想和她多说会儿话呢。莫牙想替她披上中衣,可眼睛不自觉被那片白背诱住,再也挪不开。
——都已经瞧过了…还差点…莫牙想起前夜…差点,就差一点儿,怪自己的小兄弟没有绷住,要是再坚持片刻,自己就…莫牙想着有些亢奋,仿佛又回到了差点成事的那夜,自己艰难的深入,再深入…
该是可以…摸一摸吧。莫牙屏住呼吸,手心轻轻抚上程渲的背,从肩胛骨缓缓向下,顺着骨节分明的脊梁,划过美好的沟壑,直到那软糯纤细的腰身…像一方最好的丝缎,让人爱不释手。
莫牙顿觉口干舌燥,他好想,让自己的唇解解渴。
见程渲睡着不动,莫牙愈发大胆,他低伏下身子,唇试探着吻了吻程渲背上的肝俞穴,嗅着少女芬芳的体香,摸索着一寸寸轻轻吻着,不放过每个角落。
吻的久了,程渲觉得背上有些痒,昏昏沉沉的忽然翻身,莫牙还来不及反应,眼前不再是少女的背,忽的被白软的凸起顶了顶,莫牙蹭的跃起,生怕程渲恼自己,赶忙把被子覆在了程渲身上。
程渲睡的熟,莫牙半夜被叫起也是有些困,原本想靠在床沿眯上片刻,可怎么个姿势都不舒坦,莫牙索性脱下鞋袜和罩衣,掀开程渲的被子也钻了进去,搂住程渲热乎乎的绵软身子,惬意的闭上了眼。
——虽然还没成亲,但,抱一抱总是可以。
莫牙忽然觉得像是飘忽在了云端,他想起了海上的大宝船,海浪翻滚,船身摇晃好似现在的感觉。莫牙亲吻着程渲的颈脖,他多想,现在就在自己的船上,拥着心爱的女人,什么都不用去想。
贤王府
穆玲珑是一路哭着回到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为一个护卫难过成这样,她就是忍不住的想为唐晓落泪,孤苦伶仃,又为自家成了瘸子,他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不论自己身在何处,他总会在某处看着自己,不会让自己有一丝闪失。
这样忠心耿耿的大好人,到死连尸首都找不到。父王器重唐晓,府里一定都在悼念,想到又要触景生情,穆玲珑眼眶里又涌出泪。
穆玲珑迈进府门,却没有看见一身素服的王府下人。
钱容一身平日里的蓝褂衫带着笑迎向自家郡主,“郡主回来了?王爷在书房。”
——“父王在书房?”穆玲珑环视着自家院落,一切如常哪里有自己料想里的悼念,“唐晓为救太子而死,父王…怎么不在府中设灵?”
钱容低下头,恭敬道:“郡主有所不知,唐护卫立功舍命救下太子,太子平安回宫是大喜事,这个时候在贤王府设灵…是会冲撞太子的。王爷固然伤怀英雄,但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属下知道唐护卫是郡主的人…还望郡主体谅王爷。”
穆玲珑动了动嘴,脸上有些悲愤,她知道钱容做不了主,直往父亲的书房快步过去。
湖心的书房里,穆玲珑走在长廊,就听见书房传来的大笑声,穆玲珑没有听错,是笑声,父亲快慰欢喜的笑声。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司天监管事李骜俯首笑道,“太子殿下福大命大,安然无恙回到皇宫,听太医说,太子性命无忧,不用几日就可以大好。”
穆瑞抚须含笑:“苍天庇护,真的是苍天庇护,本王差点就以为太子也是必死,已经不抱希望了,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居然,居然安然无恙,死里逃生!”
李骜又道:“惊闻太子大难不死,司天监连夜起卦,周少卿亲自爻币,卜出一个大吉之卦,卦象说,凶卦已经破解,谁为储君,将不会再有大祸。正是太子,给自己破解了这一卦。”
——“当真?”穆瑞幽声发问。
“千真万确。”李骜小鸡逐米般的点着头,“昨夜,卑职也在场,周家父女一爻一卜,凶卦已破,太子必定将高枕无忧,将来一定可以顺利登基。”
穆瑞想起了什么,深目溢出一种惊愕,啧啧道:“原先本王也是不信她所说,没想到…她说的话居然应验,生源于死,死涌现生…死地重生,果然如此…”
“王爷在说谁?”李骜有些不大明白。
穆瑞回过神,他没有回答李骜,扯开话道:“凶卦破解,皇上一定很高兴吧。”
机敏如李骜,穆瑞不应自己就是不想自己知道许多,李骜点头道:“卦象送到宫里,皇上龙颜大悦,听说立刻就去了珠翠宫看太子和萧妃,昨夜太子昏迷时,皇上也去瞧了些时候才走。”
穆瑞听着也不说话,唇角微微挑起。
李骜又道:“虽说皇上一直不算喜爱萧妃母子,但德妃两子已经不在,其余两位皇子又比不上太子殿下。最重要的是…”李骜难掩喜色,“魔障一般的诅咒,已经被太子破解,皇上再介意萧妃身上的蛮夷血统,也无法逆天改命重立太子。太子只可能是五殿下。恭喜王爷,押赢了这一局。”
穆瑞仰面低呼,面容是掩饰不住的释然,挥袖道:“你做的很好,不过哪位皇子做储君,对本王而言都是一样,都是侄儿,都是本王的好侄儿啊。”
——“王爷圣明。”李骜深深鞠了一躬,谦卑的退了出去。
屋门推开,见穆玲珑涨红了脸贴在门边,李骜脸色微变,对穆玲珑颔首行礼,怯怯走远。
见女儿有些怒意,穆瑞拢了拢领口,慵懒道:“你来了?听说你也在宫里折腾了一夜,回自己屋里歇歇,郡主的金贵身子,要知道爱惜。”
——“父王,您知道唐晓惨死在上林苑了么?”穆玲珑忍着哭腔。
穆瑞执起狼毫笔,深目也不看女儿,“听说了,能为太子而死,也是唐晓身为门客的荣光。门客若有家室,本王自当抚恤重金,但唐晓孤苦一人,无亲无故…”穆瑞顿住笔尖想了想,“汝南灾情,本王就把原本该抚恤给唐晓的钱银,翻上一倍送到灾民手里,如何?”
穆玲珑泪水滑落,哽咽道:“父王的脸上为什么看不到伤心,他为父王殚精竭力,他的腿也是因为父王瘸的。”
穆瑞半世圣明,却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耿直固执的女儿,“本王心系齐国万万子民,便是要为每个人伤心么?父王还有许多事,你出去吧。”
——“父王…”穆玲珑还想坚持。
“出去。”穆瑞厉声打断。
穆玲珑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扭头冲出书房。穆瑞看也不看女儿悲恸的背影,悠悠又提起了狼毫笔,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客栈里
莫牙小眯了半个时辰,见程渲睡的正熟,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虚汗也不渗了,热度也退了许多。莫牙得意挑眉:天生神医难自弃,牙牙实在太厉害。
莫牙觉得有些饿,想到程渲醒来也一定会喊饿喊馋,莫牙掂了掂钱袋,决定去街上买些好吃的。莫牙翻身起来,替程渲压了压被角,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程渲身子虚乏,还是得吃些清淡的,莫牙买了些大梨,打算再去永熙酒楼叫几个小菜,程渲爱吃的那几道。
捧着大梨的莫牙脚步也快了些,生怕程渲忽的醒来,看到自己不在,神婆子该是会有些慌吧。她嘴巴硬,却是离不开自己。
永熙酒楼就在前头,莫牙才走出几步,忽的顿住了步子,他看见不远处,一个披灰袍的男子正凝望着自己,眼神悲锵。
莫牙揉了揉眼睛,想把那人看的更清楚些。
——“莫牙牙。”灰袍男子朝莫牙伸出手,“到老爹身边来。”
他叫自己莫牙牙。只有老爹才会叫自己这个名字。莫牙手一松,捧着的大梨掉了一地,还来不及去捡,已经被街边游荡的孩子嘻嘻哈哈抢走跑远。
——“莫牙牙。”灰袍男子又低喊了声,“你不认得老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