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的灵魂真正的样子?”
“并不是,只是暂时的,能够让他自己飞到常世去,在那里他可以选择开始一段新的人生,也可以继续等下去,保持着那副模样。这些都是他能够选择的,而且也不会再伤害到其他人,威胁到人世了。”
走到洛莲身边,和他并肩站立的冰室雾绘看着九鬼时定化作的黑色蝴蝶飞往不知名的地方,有些惊讶、有些疑惑的望向了身旁的这个男人。
从见面开始,就一直笼罩在神秘当中,数百年来,是第一个能够彻底击败她,把她从神志不清中唤醒的人,而且现在还表现出能够指引灵魂前往常世的能力。
他到底是谁?
这个疑惑就此缠绕在冰室雾绘的心中,虽然有了一种猜测,但是她并不敢肯定,也不敢认定。
是神,还是魔?
发现洛莲也一直在看着那只翩翩起舞、扑扇着翅膀的蝴蝶,冰室雾绘把眼睛移向了面前的池塘。
这个被称作逢魔之渊的地方,在她还年幼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常年被浓雾笼罩,大人都说是这里的水汽比较多,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样。
那些白雾都是那位武士的怨念,现在那位武士离开了,这些浓雾自然而然的就消散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难道也是冰室家的人吗?”
“不是……”洛莲看了冰室雾绘一样,有重新把目光放到那个融入夜空的蝴蝶上:“或许他也想是,可是当时的冰室家当主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雾绘马上明白了洛莲的意思。
“他喜欢上了那个时候的绳之巫女……”
“是的,所以就和你跟那位异乡客一样,只不过,那位巫女依旧完成了她的使命,因为她并没有动凡心,而你动了……”
“为什么?”
雾绘的语气中似乎在压抑这什么,洛莲没有回头去看,也不忍心去看。
“为什么就我不可以?就绳之巫女不能够动凡心?为什么就不能够去喜欢一个人?”
这个问题……如果稍加提取,就是整个零世界最无解的问题,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由这些巫女来承担,一切的仪式,一切的代价,最终都是挽回不了既亡的命运。
但是无底的洞终究是要有人来填,就像是在胧月岛,即使大多数时候,胧月神乐并不是一个危险的东西,甚至还有着神效,但是在神的意愿下,那就是最无解的索命符。
洛莲叹了口气,从雾绘所在的反方向转身,走向了来时的小门。
“神爱世人,只是神不爱你而已……因为……你是他的巫女……你是他的所有物……仅此而已。”
……在洛莲送走了蛰伏在冰室邸的一大怨灵,九鬼时定,的同一时间。
深红已经在那个出现时自带铃铛声的小女孩灵魂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让人感觉相当不妙的地方。
座敷牢,冰室雾绘的十年幽闭生活,就待在这个不到二十见方的牢笼里,陪伴她的只有她的日记和窗外的樱花树。
深红无法想象在这种地方待上十年,没有办法离开的生活是什么样的,那样的生活能够称之为生活?
来到这里,深红的见取能力,也让她知道了,一直指引着自己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冰室雾绘儿时的模样。
她是冰室雾绘善的一面,一直在等待着一个人能够封印黄泉之门,一直……一直等到了深红的到来。
“这里……”
一个空灵虚幻的童声在座敷牢中响起,小雾绘又一次带着铃声出现在了深红的面前,指着座敷牢中的一个角落。
深红马上打开了牢房的木门,走进了座敷牢,在小雾绘手指的那个地方,有着一块三角形的东西在那里反射着手电筒的光芒。
终于找到了……
深红从地上捡起了那块反光的东西,和其它的碎片放到了一起。
终于找到了四块御神镜碎片,只要在找到最后一块,就能够救出哥哥和洛桑了。
“这里。”
小雾绘又一次闪现,在房间的角落出现,指引着深红的前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深红觉得似乎她说话的速度似乎变快了。
……离开逢魔之渊的洛莲和冰室雾绘来到了中庭,那件小祠堂的前门大开着。
“这里是月读堂,门被打开了?”
雾绘奇怪的看着大开的门扉,里面一片漆黑,似乎天上的月光并不能够照射进去。
听到这个小祠堂的名字,洛莲挠了挠耳后,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希望这个‘月读’是指代‘阴’的意思,而不是真的是字面上的那个月读,那样的话,乐子就大发了。
“看来是在你清醒过来后才被打开的,所以你才会不知道。我们进去看看。”
走进月读堂,洛莲和冰室雾绘就开到了中间的神坛已经被移开,露出了地下的大洞。
“深红的动作很快啊……看来很快就能够把御神镜集齐了。到时候,我就能够把黄泉之门彻底隔离出去,那时,你也可以去开始你的新人生了。”
和雾绘说着话,洛莲已经走到大洞的旁边,顺着梯子开始慢慢往下爬。
“我们就先下去等深红吧,而且说不定,她已经到下面了。”
走着走着,洛莲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雏咲真冬呢?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雏咲真冬是谁?”
“就是深红的哥哥,就是长得很像当年那个来到冰室邸的异乡客的人。”
“不知道,在你和雏咲深红进入冰室邸后,我就找不到他了,就像是完全从冰室邸消失了。”
不会吧……洛莲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时空扭曲是不会影响到怨灵雾绘对于冰室邸的控制,就像是原著一样,只要到了该给被诅咒的人套上绳子的时间,怨灵雾绘就会无视时间与空间出现在那个人的方圆五米内,强行给你上个buff。
“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样,要不然就真的麻烦了……”